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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出书版)(59)+番外

哥哥回来了以后,恰恰颇不好意思地把饺子拿出来,祁承远看着一个个打着小补丁的饺子,高兴得不知怎么好。

恰恰说,饺子不能煮了,一煮就破,哥哥说,那么我们就吃蒸饺子,一样好昧道、

果然蒸的饺子不容易破,而且,虽然卖相不好,馅子可是真香,是新鲜的自家种的小白菜,和了猪肉,放了香油。咸淡适中,什么东西经了小花仙恰恰的手,都自有一股子清香。祁承远吃得高兴,恰恰却总觉得哥哥是安慰自己,哥哥越夸自己就越不好意思。一顿饺子吃下来,恰恰都快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咖啡--

恰恰感冒了。祁承远给他吃了日夜百服宁。

恰恰一个不小心,把日片与夜片弄反了。

好好一个星期天,恰恰困得不行。本来说了哥哥带他去看新电影的。

哥哥说,那么你就好好睡呗。都感冒了还能去哪儿,电影下次还是可以看的。

可是恰恰说,新电影很快要下片了。

哥哥说,那么就喝点儿咖啡试一试吧。

恰恰常看哥哥喝那种褐色的饮料,闻着挺香的,不过哥哥老是说,小孩儿不能喝。

恰恰喝了一杯哥哥给冲的咖啡,那效果果然好,恰恰觉得,似乎连感冒都好了许多。

可是,哥哥好像忽视了恰恰的花仙的体质,这种饮料对恰恰还是太厉害了。

到了晚上,那恶果可就出来了。

恰恰连坐都坐不住。

跟哥哥一起看电视,恰恰一反平时的安静,一会儿从沙发的这头爬到那头,一会儿又从那头爬到这头。一会儿躺在哥哥膝上,一会儿又合身扑在哥哥背上。

哥哥问,恰恰你是怎么啦?

恰恰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心蹦蹦乱跳。

半夜,哥哥起来上卫生间,发现恰恰不在身边,走到外间,黑麻麻的有个人伸胳膊伸腿地好像在做操。祁承远吓了一跳。打开小灯,是恰恰。

恰恰也吓了一跳。

祁承远问,「恰恰,你到底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恰恰说,「不是。哥哥,我睡不着。」

祁承远恍然想起那杯咖啡。

可是喝也喝下去了,也没有办法。哥哥说,要不恰恰你多喝一点儿水,恰恰于是不停地喝水,一喝水要上厨所,就更睡不着。到最后,恰恰喝水喝到打嗝,还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怪可怜的样子。

一直闹到早上,恰恰终于开始犯困了,这一觉好睡,一直睡到哥哥下班还没醒。

祁承远回来后,恰恰还没起,祁承远做好了饭叫他起来吃,把他扶起来。一松手,他就又倒下去睡,再扶起来,一松手又倒下去了。

祁承远起先有点儿担心,忽然看见恰恰的嘴角透出一点点笑影,祁承远暗笑起来。凑近恰恰的耳朵说,「这么困啊恰恰,要不要来杯咖啡提神?」

话刚说完,恰恰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跳起来,光着脚下床,坐在饭桌边吃吃地笑。

红酒--

祁哥哥爱喝两杯小酒,尤其喜欢葡萄酒。有时星期天,哥哥还会与土地公公对酌两杯。

恰恰一直挺好奇,哥哥一喝酒就开始高声唱歌,声音宏亮,表情十分丰富有趣。还都唱的是情歌小调。从阿哥阿妹情谊长天始,唱到在那遥远的地方,唱到敖包相会,再唱到达版城的姑娘。最后以我们的生活比蜜甜结束。

恰恰想,若是自己喝了酒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恰恰跃跃欲试。

终于给他找到一个机会,偷喝了一小杯。

其实并不好喝,恰恰想,什么呀,酸酸的,涩涩的,还有点辣。

哥哥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恰恰有点儿不对劲儿。

特别开心的样子,笑眯眯的。问他有什么开心事儿也不说,摇头晃脑地笑。

活像个小树熊,趴在哥哥的身上,连哥哥做饭时也不松开手。

哥哥洗澡时,恰恰居然也不走开。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托着腮认认真真上上下下地打量哥哥。

哥哥说,「恰恰你干什么?」

恰恰歪过头来,把哥哥卫细细打量一遍,突然说,「哥哥很健美。」

说完咕咕地笑。

一下子又跳到浴盆里,快乐地踩水,踩得那水溅出去老远。

祁承远想要捉住他,恰恰的衣袖高高卷起,光洁的手臂被水淋得湿透了,整个人像一尾滑不留手的小泥鳅。哥哥好容易抓紧他,笑问,「恰恰你又偷吃了哥哥什么东西?」

恰恰凑到哥哥脸上去,脸被水洗涿得明净清润。恰恰扳了哥哥的脖子,小声说:「不告诉你呀不告诉你!」

祁承远贴着恰恰的嘴唇闻一闻,一股子淡淡的酒香,是自己惯常喝的长城干红。

祁承远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擦干净,穿上浴衣,把恰恰从水里捞出来,擦干净给换上干衣服。拉到抄发上让他坐了,自己去做醒酒汤。

恰恰连头带脚给自己披了一床薄的毛巾被,吃吃笑着在沙发上摇来摇去。

恰恰差不多睡了一天才彻底醒了酒,足足有两天看都不敢看哥哥。

自此之后,祁承远把家里一切剌激性的食物统统放在厨柜的最高一层并且上了锁。

冰淇淋--

恰恰刚刚回来的那阵,哥哥给他买了冰棋淋吃。

恰恰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东西。

连饭也不吃了,天天就抱着一杯冰吃个不住。

哥哥看着不对了,告诉恰恰这东西虽好吃,却不是什么好的,吃多了会肚子痛。

恰恰长到这么大,还没有肚子痛过,没有感性认识,一双大眼睛就冲着冰箱转。只在哥哥一个眼错不见就会偷偷拿了冰吃起来,吃得太急,冻得舌头都麻了,很是过瘾。

哥哥说,恰恰只有好好吃饭才可以在晚饭后得到一个冰淇淋做奖励。

恰恰果然好好地吃饭。眼巴巴地等着饭后的那个奖励。

拿到手以后,大大舀一勺子送进嘴里,长长地叹一声,一边吃一边唔唔地哼着歌。

祁承远心一下子就软了,再也说不出不叫他吃的话来。

终于有一天吃出麻烦来了。

恰恰晚上肚子痛。忍到半夜被祁承远发现了,恰恰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

祁承远急得不行,晚上去城里的车每隔一小时才有一趟,他只好叫醒了舅舅,把小货车开出来,把恰恰送到了医院。

恰恰是急性肠胃炎,挺严重的。药单一开,就是三大瓶一小瓶药水。

护士拿了针头走过来时,恰恰痛得神智都散了,也没在意,直到那尖剌的感觉从手背上传来才觉出怕来。一挣动之下,针头滑开,手背上的血珠一下子冒出来。恰恰紧紧拽着哥哥的手不松。小护士很年轻,非常地俏皮,调侃道:「小帅哥哦,不单是要帅,还要酷。怎么能怕打针呢?」

好容易才把针头扎进恰恰的手背,这一下子,吊针直打到凌晨八点。

恰恰累得不行,头靠在躺椅的背上,迷迷糊糊地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