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耿鸣发现,其实谢铁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指挥,平均每隔三五分钟他就会接到一条短信,自己寻隙看提示。张小梅也渐渐觉得面子有光心里舒畅,聪明伶俐的她也在暗中不断地帮谢铁驹等人大说好话指引情趣,耿鸣被她拉着用真正的驴嗓子陪唱了两首他自己都觉得听不下去的歌,就趁谢铁驹不注意,顺了他的手机,尿遁来到洗手间,翻看起他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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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閦六神女是得道天仙,貌美无匹,家财万贯。
你用天地彻视法眼看酒中水影,那才是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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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有不良印象了,突然变脸她们会怀疑。
现在要制造偶发切入点,倒地,装病。
最美貌的二姐是救护人员,不会不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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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她识破了,就放下尊严死皮赖脸道歉,回短信我教你下一步。
如果她没识破,那么回位静等,稳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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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不错,过去致谢,记住不要很殷勤。
还要端架子,否则她会怀疑你识破了她们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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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喜欢表现欲强的男生,不要吐露过多个人信息。
记住把饮料放在杯垫上,没有杯垫就用纸巾。
且时刻帮他们把饮料杯摆在杯垫上!
麦克风用过之后记得擦拭,擦的时候用袖子挡住,放心吧她们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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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喜欢听邓丽君,你找一首抒情慢歌。
唱的时候不要看她,要表现出你自己很喜欢这个歌,且唱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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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耿明那个傻逼买一瓶啤酒,你买一壶茶。
记住要让他们看见傻逼喝酒,你喝茶。
好男人是对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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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明白人,剩下的你可以自己发挥吧。
话不要太多,说到点上。她们都是大富婆,千万不要谈物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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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局的时候千万别要电话。
演一个想要又不好意思要的纠结戏。
煮熟的鸭子了,飞不了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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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有事您说话。
真看好哪个,明天我再给你具体方案,保证三天内上手。
看完这些短信之后,耿鸣只觉得眼冒金星双耳嗡嗡,肚子里涌出无名火兀自暗骂:“这个畜生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和女孩子联谊的,怎么哪里都有他在捣鬼搅局引人入套,还有,竟然连我的名字都写不对!”
第三十六话:心计不是美人们的专利
耿鸣忧心忡忡地回到KTV包房,把谢铁驹的手机塞到他身边的沙发缝里。假意陪笑与众人饮唱到傍晚,中途谢铁驹果然又装公务繁忙出去接打了几个电话,每次回来脸上就更加得意自信几分。且那六名女子醉意渐胜心旌摇曳,果然层层卸下惨淡人相伪装,随着一杯杯酒入柔肠,一首首轻歌入耳,各个都轻展云鬓渐舒红颜,枯木逢春树抽新芽般渐渐变为娇娜美人,虽有燕瘦环肥之别,但各个都有花容月貌万种风情,卷帘能定三千客,出塞平疆百年安。原本清丽耀眼的张小梅在六个神女的仙姿慧光中,竞显得如林中雀鸟岸侧闲花一般徒为点缀媚态尽失。
这场悲喜交加的KTV联谊以阿閦六神女与谢铁驹及其亲信们宣布良辰美景不如另寻他处纵酒夜宴告终。但是耿鸣和张小梅都出言婉拒了,因为张小梅要搭夜车回家--明天她有个堂妹结婚,她要去作伴娘,这是她和耿鸣几天前就商量好的安排。耿鸣也被张小梅提示,你要是想去的当然是最好,明天早上八点钟赶到婚礼现场帮忙干活就可以了。
耿鸣黏黏糊糊地送张小梅回家取了行李,又一路护送来到公司的通勤车站;等车的时候张小梅叮咛嘱咐他明天一定要注意仪表,收拾得干净点儿,要穿她指定搭配好的衣服和鞋,同时意味感慨地说:“我是我的堂兄弟姐妹中最后一个还没结婚的了。嗯,我爸妈上次来北京还嘱咐我有空可以多看看房子,钱不是问题。”
耿鸣目送张小梅上车之后,左右眼皮就一起开始跳,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混杂着恐惧感的欣喜。心猿意马地转头沿着扶梯想回办公室去,却又见到那个打扮得很善人的妖蛇提着一辆小车正从扶梯上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车里的小孩假装没有看见自己。
“你站住!”耿鸣在上行的扶梯上喊了一嗓子,撑手翻过扶梯追着他来到楼下。
“……”张仲文瞟了一眼和陈云舒玩了一下午蜘蛛网弹跳游戏之后很疲倦又昏沉陷入睡眠的张匣姑,喉结动了一下,沉默无话地看着耿鸣。
“你怎么知道谢铁驹的事的?”耿鸣习惯性地对着他大吼。
张仲文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轻声说:“你小点儿声,我不聋。你别吵醒我的宝宝!”说罢趾高气扬地推着车子朝站台走去了。耿鸣匆匆跟上,控制住抓他的肩膀掀过脸扇几个耳光的冲动,降低声调问:“我问你,你怎么会知道今天我女朋友带女孩子出来,和我们韦陀宫的人联谊的?”
“哦……你有你的女朋友,我有我的信息渠道。”张仲文呆滞地目视前方,冷冷冰冰地说。
“你有个屁女朋友,你个半人不妖的东西,你也配?你是不是收买了我们韦陀宫的人,安插眼线?”
“……你有什么事么?如果是工作方面的问题,请周一去找我的秘书预定时间。我很忙,我要送我的女儿回家休息了。女儿是我的合法配偶亲生的骨肉,合法配偶的意思就是我有过老婆,最关键的是我们的婚姻有实际的成果。另外,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在你面前的是第七十八代降龙蛊女耀日族母准族长。”张仲文慢条斯理地翻着白眼对他说。
“嘘!把你手机给我!”耿鸣吹了一声口哨,发布命令。
张仲文真的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盖子递给了耿鸣。
“妈的,我看不见你们手机里的东西……把所有发送过的短信念给我听!”耿鸣得意地把手机又塞进了张仲文的手里。张仲文暴怒暗嗔:印象里最后一次被喂食的四盒面片的能量应该已经消耗光了啊。他哪里来的……Shit!这也算么!”
“我手机里没有短信。删光了。”张仲文讪笑着坦白。
“我警告你啊!不许再多事,干涉我和小梅之间的事情。我也不用你处心积虑地到处卖好帮我拉拢人,我不吃你那一套!”耿鸣又开始习惯性地撂袖子。
“谁干涉你和谁之间的事了?呵呵,你真的以为我在拉拢谢铁驹么,他算老几,你算老几?这年头的傻逼们怎么都这么自我感觉良好。”通勤车进站了,张仲文嘟囔着又转身面向车厢,等待开门。
“那你还一会儿一个电话一个短信的教他泡妞!你到底又在使什么坏水!”耿鸣怒斥。
“唉……”张仲文叹了一口气,不感兴趣地推着婴儿车进了门。耿鸣觉得他必有见不得人的猫腻,气哄哄地追了上去。张仲文挑了一个座位坐下,又给孩子把被子盖得紧实了一点儿,望着站在他面前怒目圆睁的耿鸣不耐烦地说:“相信我吧,这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也只会让你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