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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情缘(出书版)(24)+番外

“不白吃的,我跟雷公公约好了,以后但凡有人去投胎,我会告诉他们不要怕雷公,只到打雷就去向雷公公要糖吃。雷公公是个大好人。”

允诚道:

“你倒是有心情跟人约下了这个那个的,我在里面,你就不担心?”

练离摇头道:“不担心,不担心。我早就想好了,刀山火海,我跟你一起去,有板子我也替你挨着。所以我不担心。”

允诚伸手摸摸他的头道:

“走啦。”

练离说,“哦。”

走了没两步,突然想起来,“玉帝不罚你么?”

允诚道:

“怎么会不罚。快走,罚了闭门思过外带三年的俦禄。”

练离嘿嘿笑起来,“这样啊,还好还好。我反正吃得少,以后还可以吃得少些。”

允诚含笑道,“对,从今往后你每顿饭只能喝一碗薄粥。”

练离连连点头道:

“可以的,可以的。”

转念又道:

“我们可以问判官借点儿来使使,他是很会存钱的。”

允诚认真地想一想,“是个好主意。”

自觉忍笑忍到了脸酸。

回到了地府,背了允诚的脸,练离长出一口气,拍拍心口,低低地自语,“乖乖,这一颗心这时候才落回到肚子里。”

细小的声音还是被允诚听个清清楚楚。

晚间,允诚正坐着办公,突然身后那个异常安静的孩子悄无声息地蹭了过来,在他脚边坐下,把头埋在他膝上,紧紧抱紧了他的腿。

允诚觉得,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很快变得湿碌碌地。

允诚听见他唔唔咽咽地说,“我以为,我以为我们……”

允诚搬起他的头,看着他浸在泪水里的面容,亲一亲他濡湿了的眼睫说,“已经没事了。”

练离只觉得特别的心酸,抱了允诚的脖子,眼泪乱糟糟地涂了他满颈。一边哭一边打着嗝儿说,“我以为,我以为……我们……要分开了呢。”

假想中的分离让他满怀忧伤,还不知道结果那会儿,他把这忧伤挡在心门外,以为不让它进来它就不会来到。这会儿,这忧伤,带着后怕,象突来的潮水,不管不顾地淹上来。

允诚把他的脸抬起来,把他的双手攥进自己的大掌里,慢慢地说,“练离,你好好地听我说。你,什么也不用怕。你看,你连阎王也不怕,其他的,你更不用怕。你明白了吗?”

练离认真地看着他,听着他说,点一点头。

练离知道他是很英俊的,但是,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仔仔细细地看过他。他有着漆黑的眼珠,瞳孔四周有一圈浅浅的蓝,让他的眼睛透亮透亮的。

四四方方的人哪,内里却如春水一般地柔软。

练离低下头,隔着衣服在他的心口处啵地亲了一下。

我的百炼钢啊,我的绕指柔。

练离悠悠地说,“今天这一天,真长啊。”

允诚道:

“仙家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长的。”

练离带着满脸的泪水笑起来,扭一扭身子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说,“是哦。”

仙家的日子,长得乏味,长得不象话,可是,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

练离想,都很什么呢?练离用心的想啊想啊,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来描绘这些日子。

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

值得。

是了,是这个词。

练离心满意足地偷偷地笑了。

允诚用一根手指搔一搔他的下巴,“又笑了?”

练离说,“这一天,人间已经过了一年了吧。不知道恰恰和祁哥哥重逢了没有?”

是啊,恰恰,你找到哥哥了吗?

第十章

地府十殷的阎王与他的小无常,把地府的日子过的比天堂还美,

练离受伤之后虽大好了,到底还是伤了元气,原本那么馋嘴的孩子,现在每餐真的只喝—碗薄粥,小饺子—般的圆润下巴瘦得尖尖的,允诚只好拿出阎王的威严来盛了汤,拿了各样点心放在他面前,看着他吃下去。

练离委委屈屈地,不敢不听话,好像实在是吃不下,弄得眼睫上挂上层湿湿的泪痕,由不得允诚不心软。每天办完公事,有多半的时间练离都是懒懒地躺在允诚住的偏殿的榻上,晚上,允诚办公时,他也没有了以往的唧唧喳喳,安安静静地半靠著。常常允诚回过头时,会发现他已经睡了,细微的鼻息,藏在绒绒的衣领里的小小的脸,允诚会摸摸他的头发,把他抱到床上去睡。

君黎也很是舍不得练离,平日里有公事,只要不是太麻烦的鬼魂,他便独自一个人去了。判官江树人极难得地笑著说,这地府十殿,实在是一个有趣的地方,黑无常常常会唱独角戏。角说,”我们的王哦,那心是偏到胳肢窝里的。”

这话传到允诚的耳朵里,那百年不变的木板脸居然漾起了红晕。

练离也听到了,蒙着被子偷偷地笑。

允诚看著身边睡著的小孩躲在被子里,被子鼓起一人大包,不断地轻轻抖著。好奇地掀开被,看见他把头埋在臂弯里,笑颜可掬,夜明珠的光晕染上他的脸颊。

允诚问他,“你在笑什么?”

练离似乎有一点不好意思,说,“没有什么呀。只是笑笑。”

又道:

“把夜明珠灭了好不好?很亮啊。”

允诚替他拉好被子,“困了吗?”

练离蜷起来,“嗯。”

允诚挥手,夜明珠的光惭渐淡去。——过一会儿练离小小声地说,“拜托,帮挠挠背吧。”

允诚略一犹豫,把手伸进他的中衣里去。

练离是天宫的孩子,体温略比允诚高些,允诚微凉的手,让他觉得很舒服。

允诚只觉得手下是—片柔润腻滑,只在那肩上,有几个小小的包,允诚问:

“这是怎么啦?”

练离说,“不知道,今天吃了鱼啦。兴许是有一点反应。”

地府冥河里,有—种极细小的银白色小鱼,身子几乎透明,味道却极为鲜美,最宜做清汤。放入清水中,滚上几滚。只放上盐与青蒜便鲜美无比,是练离最爱吃的。

允诚道:”知道还吃那鱼汤?”

练离道:

“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允诚问:

“好一点?”

练离扭一扭,“嗯。可是别把你的手拿开好吗?你的手凉的。好舒服。”

允诚笑而不答。突然起了戏谵的心,手顺着练离的背一路向下,到他紧紧的小小的腰,又转到前面去,略停一下,往上,碰到他胸前小小的突起,小孩子仿佛真的是十分的舒服,猫似的哼咛,却似不关情欲,倒是自己,那一股子躁热由小腹升起。年青的十殿阎王,百年洁身自好,却也不是完全不明白人事,心底微微有些惊,更多的是隐隐的期待,那手,脱离了大脑了,慢慢地在那一片柔软上游动。突然地,对著那小小的突起理下去。

练离“嘎”地一声跳起来,里了被子,像个球般滚到床角,黑暗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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