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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情异缘之清岩清羽(30)

去尘点头。

练离说:“去尘,过来,我抱抱。”

去尘听话地过去,练离把他抱在怀里,心里头有万般地不舍,就只是说不出口。

练离吞吐着道:“去尘,你自己......多小心。我们......总会有见面的一天的。”

去尘忽地觉得,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他不能抓住,而眼前的离别又让他没有留意练离话里的意思。

练离松开手,说:走了。

练离消失在一片光晕里。

小鬼使去尘慢慢地回味着他的话,却也毫无头绪。

这之后没有多处,坷垃的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26 小老鼠失踪

坷垃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陈哥,请坐请坐,喝水喝水。”

陈俊笑着绕过坷垃,另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你这里还是乱成一锅粥,这是什么味道?啊,还在炼你的药哪?这么些年你也没长进啊,不是说前些日子小发了一笔吗?”

坷垃搓着手笑:“哪里的话呢,谣传,谣传!”

阿俊笑得更欢,英俊的眉眼却透着一点阴沉:“我也不是来找你要钱的,你急什么?倒是来求你一件事的。”

“不敢,不敢,陈哥有什么事呢?”

陈俊说:“跟你打听一个人,有个孩子,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瘦瘦的,黄黄脸儿,这里,”他指指眉尖,“有颗痣的,大家都叫他'去去'的。听人说,前些日子是跟着你混的。”

坷垃想一想:“是有这么一个孩子,不过,我可是好久没有伙着一群孩子出去混了,那伙小孩好象现在跟着六子手下呢。”

陈俊又问:“那个小孩,他怎么样?”

坷垃笑道:“看上去象个小可怜儿,其实,心才狠呢,打人抢东西,下手又狠又快,跑得又快,从来也吃不着亏的。咦,陈哥怎么想起来找这么个小孩子了呢?”

陈俊说:“他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留下的孩子,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想收养他。”

坷垃讨好地说:“陈哥真是仁义!”

陈俊一笑:“那可不见得。对了,你的小舅舅最近忙什么呢?跟他的小新欢过得不错吧?”

坷垃咧开嘴笑:“他呀,他这些日子可是乐歪了,他跟那个小老鼠好得蜜里调油似的。而且,他还说,那个小老鼠是他等了一辈子的人的转世呢。”

陈俊慢慢地收了笑:“你在说什么?”

坷垃得意起来,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我一早就看出来了,那个小老鼠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还魂 的人,是我家祖传的法子让附在他身上的魂灵现形的,我小舅舅说,那还是他最心爱的人呢。你说我是不是做了件积德的事儿?我小舅舅,也苦了这么些年了,他......”

陈俊阴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他说,那是他等了一辈子的人?最心爱的人?”

“是啊,他说,叫什么清羽的,陈哥,你跟我小舅舅是从小的朋友,你知道清羽是谁吗?”

陈俊的嘴角慢慢地又渗出一丝笑来:“不,我不知道。从小一块儿的朋友也不一定什么都知道啊。走罗,坷垃,”他回头,意味深长地对坷垃说:“多谢你哦。”

陈俊是信坷垃的,因为他曾经陪着喜子的母亲一块来找过坷垃,替那老太太请来死去的喜子的魂灵,老太太年纪大了,想儿子几成痴呆。

几乎就在同时,杨明虎和小老鼠的家里,也有访客到来。

是他们社区委员会的办事员。

杨明虎所在的这个社区,地处城市的东南角,很久以前是一片老旧的院落与棚户房,人员众多,成份复杂,刑劳教人员不少。十几年前,这些住户回迁到翻盖的新楼房里,可管理起来依然不易,社区每年都会有特殊人员的走访活动,看看这些人是否安稳下来,是否过着与常人一般的生活。

杨明虎心平气和地回答了办事员的问题,对方挺满意,转眼看到小老鼠时,又问:“这是谁?”

“是我的......”

“我是他的亲戚,我住这里的。”

“你成年了吗?他算是你的监护人吗?如果是,那可不妥,他怕是不能做你的监护人。”

小老鼠拿出身份证递过去:“我成年了,大老虎是好人。”

办事员把身份证翻来覆去地看,一边说:“大老虎?”

小老鼠拿笔在纸上写了点儿什么,递过去:'这是我哥哥的联系方式,他可以向你证明我是住在这儿的,杨大哥是好人。“

那办事员也是个较真的人,立马当真打了电话与欧书岩联系了,才满意地走了。

小老鼠脸颊鼓得象只小青蛙,有点气乎乎的样子。

杨明虎走过去,安慰地揉揉他的头发。

小老鼠的头发被弄乱了,有一撮还支楞了起来,神情却很认真地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杨明虎咧开大嘴笑了:“你是世界上最讨人喜欢的麻烦!”

他伸手把小老鼠拉坐在沙发上,小老鼠自然地枕在他的腿上,问:“我不明白,你这么好的人,天天帮着邻里做事,为什么有人还要用有色眼镜看你?”

“也许我长的就是一付土匪像吧。”杨明虎说,“一开始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坏人?”

小老鼠轻轻地笑了起来,其实那只不过是不久以前的事,但是他怎么觉得好象已经跟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许久,一天一天地过了许多年似的。

“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觉得你是一个坏人。我只是......只是有点怕你,你长得象铁塔似的,那时候我想,我把你惹毛了,你会不会把我拉过去捏扁?”

“那样还不是坏人?”

“不是,”小老鼠翻个身,伸手去摸杨明虎粗黑的眉毛与大大的眼睛,他的手指总是微凉。

“拳头又大又硬,但是,眼睛,却很暖和。为什么,你会错手杀了人呢?”

杨明虎看着小老鼠,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的清羽都无条件地包容他,信任他。

“来,”他说,“我来说给你听。许多年前,我有一个朋友,他就象我的兄弟一样......”

多年以前。

清羽抓过一个人。那个人是一个盗窃团伙的骨干成员,是一个开锁的高手,而且,此人十分聪明狡猾,一向被称为“军师”的。那一回,面对年青的看上去不象个警察的清羽,实在是一时掉以轻心才被捉住的。那个案子,是清羽负责初审,“军师”很快被送往市局。

喜子与陈俊与他们混在一处。那一次,他们一伙人洗劫了一个老教授的家,赃物里,有一个看上去十分老旧的铜灯,那一伙年青人多半没有读多少书,谁都没有在意那个玩意儿,由得“军师”收了起来,后来“军师”被判了刑,也不知怎么的,他的那伙人知道了,原来那个不起眼的铜灯竟然是一件珍贵的文物,叫做错银铜牛灯的,原件是汉代的,本城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这件虽是复制品,但也是明代的东西,值大价钱的。军师一直不肯把藏匿的地点交待出来,那一伙人拿不到那宝贝,把一腔的恨意都加诸在清羽的身上。喜子找来手下的一个脸生的孩子,那孩子年纪虽小,却是一个惯偷,只做无意中撞了清羽一下,便把一包毒品藏在了清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