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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岁(15)

“谢徐都尉。”昭宁在马车内回道。

徐铸久想了想,眼看马车就要往前行,又说道:“上次在校场,臣一时鲁莽,对公主不敬,还望公主恕罪,公主若因此而生怒伤身,臣万死莫辞。”

昭宁撩起车帘来,看向他,却只是看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随后马车往前行,她便放下车帘,端正身形。

宝屏问:“这徐铸久,是真认识到自己错了?这回倒老实许多。”

宝歌嘟唇:“反正我不喜欢他。”

昭宁说道:“我想,他大概不是觉得自己错,而是被他父亲训诫了,而且也觉得,娶我并不亏。”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当然知道收敛自己的行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宝屏问:“公主觉得他现在的恭敬是装的?”

昭宁想了想,发现自己确实是这样认为的,竟连一丝侥幸心理都没有抱。

不只是因为他真真正正做过奸|淫民女这种事,还因为她做的那个梦。

那个梦里,他在婚后确实为了与她缓和关系而对她恭敬过一段时间,体贴,细致,关切。

但仅仅是一段时间。

差不多有一两个月那么长,当发现她的反应不如他预期那样,他便失去耐心,不想演了,于是本性毕露,而且更加变本加利。

他去锦绣阁一连招了十个青楼女子陪侍,三天三夜没从房间出来。

有去过的人往外传,说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的欢愉之声。

有个□□,花名月儿,与她的名字撞了一个字,他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思,要那□□跪着服侍他,唤他爹爹,对他极尽柔媚顺从,才能让他满意。

金安城中,人人知道她昭宁公主的驸马浪|荡至此,不将她放在眼里,而她无可奈何。

若非她公主的身份,以及她身旁武艺高强的侍卫,身为他妻子的她还不知会怎样。

昭宁叹了声气:“当然是装的,他本身是个狂妄暴戾的人,你们以后见了他也注意点。”

说着,她不由自主就看了眼宝歌。

宝歌不屑道:“咱们是公主身边的人,他要有那个狗胆欺负我们,公主还不杀了他?”

昭宁无奈笑笑,回道:“你们家公主现在是自身难保呢!”

一下子宝歌与宝屏都惆怅起来。

宝歌道:“为什么那东方陌不愿娶公主?我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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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新城公主◎

昭宁分析:“第一,我势弱,他不想和我联姻。第二,他已有足够的名望,不想再做驸马。”

“第三,他另有心上人。”宝屏道。

昭宁看向她。

宝屏莫名道:“不……不对吗?”

昭宁笑起来:“有这可能,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因为他看上去,并不像那种有心上人的样子。

琢磨不透,冷面无情,阴险狡诈等等,都是他给她的感觉,根本不像默默爱恋一个人的样子,所以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但不管是什么,他这条路,本就是不作指望地随口一说,如今是彻底堵死了。

“那公主,还嫁徐铸久吗?”宝歌问。

昭宁想了想,回道:“先将他稳住拖两天,等朝中议事的结果,嫁徐铸久是最后的出路,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走这条路。”

回到万景宫,已候在院中的冯德上前道:“公主,奴才有事禀报。”

昭宁径直进寝殿,回道:“进来吧。”

待她在梳妆镜前坐下,宝屏替她拆着钗环,冯德说道:“奴才与紫宸殿的黄永有几分交情,下午在御膳房遇见他,他同奴才说,他亲耳听见襄平公主与顾清允公子在廊下争执,似乎是襄平公主去集贤殿书院看望顾公子,正好听见顾公子在内反对公主和亲回纥,襄平公主认为顾公子对公主余情未了,所以恼怒,顾公子则并不言语,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昭宁对他禀报的事未置一词,反和他道:“你竟与紫宸殿的人也能攀上交情。”

冯德立刻道:“奴才性情温和,不爱与人相争,所以人缘倒还行,奴才便想,若有事关公主的消息,便立刻禀告公主。”

昭宁点点头,“你有心了。”说完又问:“上次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不妨事了。”冯德立刻回答。

昭宁看向宝歌:“将我这里的伤药拿一瓶给他吧。”

宝歌去拿药,冯德立刻道:“谢公主隆恩!”

“上次……也是我太冲动了。”昭宁沉默一会儿,朝他道:“你上次说的那两个萧家人,都是什么人?”

冯德立刻道:“一人是萧姓旁支,祖父也做过大官,如今只有一个哥哥在外做刺史,此人名萧钰,身高八尺,仪表堂堂,如今只是七品官,但诗文俱佳,文采斐然,且此人品行好,洁身自好,年二十,未娶妻纳妾。

“还有一人,是萧丞相侄儿,名萧广静,也是才高八斗之人,貌若潘安,温文尔雅,但此人无心朝政,只好丹青、好音律,那首传至宫中的《采桑子》,便是由他所写。”

没等昭宁回话,他又连忙道:“奴才手里,还有他们的画像。”

说完就将画像呈上,宝屏接住,在昭宁面前打开。

两个人,一个眉目清秀,清雅出尘,一个五官柔和,温润如玉,长相都不差,而且自有一种出身名门、学富五车、超尘脱俗的气质。

昭宁笑了笑,问:“这是你觉得的,我会喜欢的男子?”

冯德低声道:“奴才觉得……他们确实都很好……”

“这个萧钰,长得怎么有点像……”宝歌发现了什么,脱口而出,却又不知顾忌着什么,没将话说出口。

昭宁不由多看了那画像几眼,便看了出来,这人长得有点像顾清允。

不只是萧钰,其实两人都像,或者说,是与顾清允同类型的人,只是萧钰正好眉目还有几分相似。

“这事,你倒是准备得很充分,你又不曾出宫,如何认识他们?”昭宁问。

冯德连忙道:“奴才进宫前在城中的四方书斋做长工,便是那时认识他们的。画是这两天找人画的,只想公主哪日问起,奴才能证明这两人确实是做驸马最合适的人选。”

昭宁此时确实没之前那么气了。

或许是过了这么多天,见识了徐铸久的猖狂,又或许是刚刚东方陌的话。

一句不中听的话,第一次听,会恼怒,但听的多了,便会不由自主去掂量。

这次她听进去了,知道这确实是一条不错的路,只是她不愿去选而已。

“好了,我明白了,你为这事也费了心,领三十两银子的赏,下去吧。”昭宁道。

冯德语带欢喜:“多谢公主!”

隔日,东方陌收到宫中递出的密信,是冯德所递,告诉他公主终于听他禀报完了那两人的信息,并收下了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