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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作死日常(116)+番外

“你起来吧!”沈明锦道。

邵楚峰和赵益之,便看着薄荷和明锦将一份炖好的冰蝉天蚕,分了两份,一份加了些红色的液体。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邵楚峰接过明锦的碗,道:“我来吧!”

沈明锦为难了一下,见楚峰清冷的眸子里是不容拒绝,微微叹了口气交给了他。

一旁的益之看着二人无言的互动,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第85章 殆尽

京城里忽来了一位翼王府中的公子, 急匆匆的将楚王带走了, 姜太后和慕容瑞纯知道的时候, 楚王爷早已经没了踪影,一同走的,还有邵楚峰的夫人。

听闻姜太后的行宫里, 那一日碎了好些精美瓷器。

慕容瑞纯压制住心中的不满,面上恭顺地道:“母后, 邵国公悄无声息地将楚王与郡主送走,虽然有提防我西党项国之嫌疑, 不过楚王命在旦夕,也有可能是他那边遇到了什么难得的机遇, 楚王有一救的可能!”

楚王是赵国恒帝的同胞兄长,历来受恒帝的信赖与敬重,若是真的在党项国这边出了事,他西党项国也得担着责任,私心里, 慕容瑞纯终是希望,西党项国能与赵国保百年和平, 母后与慕容新裕争斗多年,劳民伤财不说,此番战事,请了邵家军来,又另是一番折腾,眼下这形势, 便是割让五座城池给赵国,也是轻微了些,是以,慕容瑞纯希望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母后偏执,可是西党项国却是经不住母后的折腾了。

姜太后淡淡扫了一眼儿子,薄唇轻启道:“楚王不会有生命之忧!”

所谓的耶律国秘毒明月,也只是传闻中的,她也不曾见过,可是不妨碍她仿出一种来,她知道楚王对于邵楚峰和恒帝的重要性,她原本是想让这样一种毒让邵楚峰拼尽全力帮西党项国早日夷平东党项国,早日将那贱种斩杀在西北的落日里。

楚王若不走,她有许多种方法吊着他的命,可是楚王一旦离开了党项国,回到了京城,她不确定那里会不会有高明的医师能够解了她那所谓明月之毒的障眼法。

慕容瑞纯在姜太后的庇佑下长大,也是对母后的那些手法都略微知晓的,此时姜太后淡淡的一句,慕容瑞纯顿时便犹如暑热里灌了冰水,从喉咙直凉到脚底板的长靴。

忍了又忍,还是涩声道:“母后,邵楚峰和恒帝对此事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便挥袖离去。

慕容瑞纯猜测的没错,邵楚峰确实已然知道楚王中的毒有蹊跷。

当夜,他依着明锦的恳求,灌了半碗冰蝉与天蚕熬煮成的汤药,王爷却是一点反应也无。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一丈远的益之忽地道:“天蚕性平,可治小儿惊风、丹毒、刀伤、崩血;冰蝉性寒,可散风宣肺、解热定惊,这两种药熬煮真的对明月之毒有奇效?再者,若是用了巫女的心头血所制而成,定是十分精贵的,又如何会抹在一般士兵的箭镞或刀口上?”

若是真的要致人于死地,不该是鸩毒、鹤顶红之类,保底还有见血封喉、颠茄、马钱子、蓝乌拉花,这些剂量够了都足以迅速毙命。

许是当局者迷,先前沈明锦和邵楚峰并未曾想过楚王中的或许不是明月之毒。

老军医一听,忽地一拍脑门道:“老夫也一直有些奇怪,为何王爷中毒以后,皮肤只是伤口那一块儿变了色,现在若如使臣这般推测,老夫也大胆猜测,或许那刀上抹了水银加少许的蓝乌拉花。”

老军医想到这里,一边立即用皂角水、浓茶水给楚王洗伤口,一边吩咐药童立即下去用甘草、犀角、川连、生姜煎了一碗药,待给楚王爷灌下去,众人等了两个时辰,隐约见楚王睁了眼睛。

虽神识依旧有些不清楚,可是不昏迷、不呕吐,身体也有了知觉。

沈明锦依在邵楚峰的怀里,闭了好一会眼睛。

还是益之开口道:“此事是姜太后点明的,事有蹊跷!”

邵楚峰拍着明锦还在颤抖的身板,对赵益之道:“我现在立即给陛下上书一封,请使臣帮我转交给陛下,另外,楚峰恳请使臣,返程时将王爷和郡主带回京城!”

沈明锦一惊,从先前绝望而后的如释重负中,立即要转换到另一种复杂的心境中,邵楚峰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又恳请地看着赵益之。

沈明锦也转首看向了益之,眼神几近乞求。

赵益之何尝不能理解沈明锦此时的心境,可是他却是与邵楚峰一样,姜太后若是对邵家军这边的人起了利用之心以挟持住邵楚峰,其实明锦是首当其冲最危险的一个。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营帐。留下轻轻吁了一口气的邵楚峰与正在掉泪的沈明锦。

赵益之狠狠地吸了一口漠北凉寒的夜风,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明锦什么。

营帐外的夜空中孤冷地挂着一轮明月,今日竟是月圆之夜,赵益之心头翻出几许苍凉与悲怆。

※※※

突破慕容新裕与耶律哈尔的预料,邵家军连夜突袭了,犹如神照,势如破竹,一连半月,攻下了东党项国的三座城池,姜太后尤其欣慰,将战利品源源不断的送给赵国皇帝不说,更是从西党项国的国库里又运出好些奇珍异宝送往赵国的京城。

只是在战事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姜太后另悬着一桩心事:邵家军在半月前便转为后受,冲锋陷阵的事儿都是西党项国自个的军队不说,邵楚峰还以粮草不足为由,陆陆续续遣回了两、三万士兵回赵国。

西照公主捧着一件五彩斑斓的骑马装进来的时候,便见母后半倚在榻上,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揉着眉心,略讶异道:“母后可是添了烦心事?”

姜太后听是女儿进来了,微微起了身,招手道:“照儿呀,今日去城里玩的可热闹?”

西照公主抿了唇,有些不乐地道:“慕容新裕那个贼子倒是好手段,街道上竟起了一群忽地反抗的暴民。”

姜太后提了心:“可曾出了什么事儿不曾?”

西照公主摇头:“倒是没有,段将军跟在我身后,原是下令将那群暴民立即就地□□的,偏偏赵国的那什么林将军,上来拦了段将军,为那起子暴民求了情,说是刚进城,不适合肆意屠杀民众,竟然只是将那群暴民收押进牢狱而已。”

姜太后这才松了口气:“照儿啊,你若是再胡闹,母后就将你送回西党项国的宫里。”

西照公主略微不服地道:“母后,你是不准备让照儿跟着邵国公回府了吗?照儿听说他的夫人走了,眼下邵国公真是春风得意,营帐寂寞的时候,不若女儿这些日子过去勤快些?”

她们党项国民风自来奔放,并不在意男女一处的那些细枝末节,而且,她亲近邵楚峰,是母后重要的一项军事策略。

是以,西照公主说出来的时候,十分自然,并不忸怩。

姜太后一双美丽深邃却又带着暗沉的丹凤眼,静静地看着女儿精致、甜美又有几分妩媚的面容,这是她一手□□出来的女孩儿,党项国最尊贵的女孩儿,姜太后顿了一会,道:“照儿,如果邵国公真的对他那位夫人情深义重,没有你插足的地方,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母后有法子让你堂堂正正地以党项国公主之尊,跟着邵楚峰去往赵国最繁华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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