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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作死日常(135)+番外

忙回身一看, 在水面上扑腾的竟然是柏彤姐姐,那是我娘的义女,肃王府的三小姐,湖边站着的是肃王府大房所出的二小姐滦米。

大房和二房素来不和,即便柏彤一房一早便搬了出去,可是,大房的人一直嘲笑柏彤是外室女。

我捏紧手中的花环儿, 立即大喊道:“救命, 救命啊!”

惠安书院是一座颇有根底的老书院, 很快便有女仆役过来,将柏彤姐姐救了上来。

柏彤姐姐十分虚弱地呛了两口水,才缓了过来。

一旁的滦米哼了一声, 身姿摇曳, 转身便要走。

那趾高气扬的样儿, 像是柏彤姐姐不过是她脚下的阿猫阿狗一般。

我把手上柳条儿编的花环一点点地捋开,在滦米转身走了一步后, 猛地对着她的肩膀便是一柳条儿挥了过去。

滦米“嗷”地一下跳开了去,似乎被抽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她身边围绕着的小姐妹义愤填膺地看着我,当中一个不岔道:“邵亦安, 你欺人太甚!”

我知道她,是潭洛,是新近调上来的工部尚书潭功府上的长女。

工部尚书一直是一个一言难尽的职位,前有刘皇后的表兄左钦,后有西贵妃的狗腿潭功。我听薄荷姨姨说,西贵妃这几年也挺厉害,生了一个皇子,也有八岁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皇子的缘故,刘皇后拖着病怏怏的身子竟然一直撑到三年前玉荣公主出嫁,玉荣公主嫁给了当年东西党项国一战中,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林卫,远去江南一带了。

这些年许多人都觉的太子肯定要给西贵妃的儿子让位,可是,我偷听爹爹和娘亲闲聊时的话,皇上似乎十分属意太子。

此时,面对潭洛的质问,我未出声,一旁的籁儿上前一步道:“哟,这是谁家的小姐,我还真没见过,”又冷眼看了一眼潭洛:“怎地,你想责问亦安县主?”

籁儿是薄荷姨姨的女儿,她的父亲是边梁,父亲以前的长随,现在是邵家军里的四品将军。

籁儿年纪比我还小上一岁,可是,自幼就继承了薄荷姨姨冷冽的气质,瞬时让潭洛红了脸,退了回去。

只是她的眼神幽幽暗暗,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我心里微微不嗤,对着赵滦米冷声道:“柏彤是我姐姐,你这般欺辱她,一声道歉也没有吗?”

书院里的姑娘们都惊呆了,一瞬间整个园子都是安静的,众人齐刷刷地看着我和赵滦米。

我素来野蛮惯了,并不惧怕旁人的眼光,柏彤姐姐似是想不到我竟会出手,悄无声息地立在了我跟前。

她是怕赵滦米对我动手,赵滦米今年已经十二岁,和柏彤姐姐同年,她两人的个子都比我高好些,要是滦米动手,我估摸有些吃不消。

身旁的籁儿像头小猛牛一般,一瞬不瞬地盯着滦米。

只见滦米颇为阴沉地看了我一眼,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眼中的寒光透过了透明的日光,射在我的脸上。

她没有伸手揉肩膀,也没有说什么恶言恶语,只是淡淡地道:“亦安县主,此事我父王和母妃会上告陛下。”

然后,赵滦米昂着头,脊梁骨挺直地走了。

我想我和赵滦米的冤仇便算是结下了。

柏彤返身抱着我和籁儿,哽咽道:“这事难为你们替我出头,你们还小呢,下回万不可如此。”

柏彤的脸上一扫先前的虚弱,她握着我胳膊的手,十分柔软,我怔怔地点头。

自书院回来,带我的薄荷姨姨一路上看着我和籁儿鼓着的一张小脸,叹道:“小主子,那肃王府的二小姐和三小姐都比你大上好几岁,你又何苦掺合她们王府内里头的纷争呢!”

我知道薄荷姨姨是怕我一个人在书院给她们欺负了,可是一想到柏彤姐姐被肃王府的二小姐推到水里去的画面,我还是忍不住攥了小拳头道:“姨姨,柏彤姐姐是娘的义女!”

我看了一眼籁儿,籁儿也跟着点头。

薄荷姨姨像是轻轻“嗤”了一声,微不可闻,我一抬头便见她皱着眉无奈地摇头,好像刚才的那一声鄙夷并不是她发出的。

薄荷姨姨像是拿我们没办法,叹道:“行吧,既然如此,那日后你俩每日下学去我的小院里跟我学武吧!”

我拉着籁儿的小手,会心一笑。

薄荷姨姨看着我俩的眼神里满是宠溺和一丝丝无奈,柔声道:“柏彤虽然看着受了委屈,可是,她自幼比你们都精索些,她娘刘玉蝶自来好强又疼她,不会让她白白受了欺凌的,倒是你们两个啊,一个才八岁,一个才九岁,小胳膊小腿的,别人要是狠下心欺负你俩,有你俩哭的!”

薄荷姨姨说到这里,外头的马车夫忽地“驭”了一下,停了下来,薄荷姨姨掀了车窗帘子看了一眼,脸上的神色忽地有些凝重,我好奇地也要掀帘子看看出了什么事儿,给薄荷姨姨把我拉了进来,嘱咐籁儿看好我,然后她下车去了。

籁儿素来和我沆瀣一气,薄荷姨姨一下去,我和籁儿就偷偷地掀了一小角儿车帘子。

外头立着的和薄荷姨姨说话的姑姑,我认识,是太子府邸侧妃身边的睿昕姑姑。

我不喜欢她。

盖我入学院读书以来,每月总会在回府的路上碰到她一次,每次都是说侧妃娘娘观我聪慧伶俐,想让我去太子府上玩。

我不喜欢太子府,因为我跟着她去过一次后,爹爹和娘亲都不太高兴。

后来薄荷姨姨和我说,太子府邸里头女人多,是非多,爹娘怕我惹了麻烦。

我没去过太子府,不过,我见过太子殿下,他来书院见过我两三次,有时候也会派侍卫给我送些小糕点小玩意儿,每次都是我上棋艺课打盹的时候,夫子都会让我出去遛一遛。

然后太子殿下的侍卫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般,每每总是带着冒着热气的糕点,软香软香的。

这事连籁儿也不知道。

娘虽不告诉我,不过我也曾在同窗们的八卦中得知,当年太子殿下,似乎十分爱慕我娘。

不一会儿,薄荷姨姨上了马车,脸上带着两分讥讽,等马车行了一段儿,我才问薄荷姨姨:“姨姨,又是喊我去玩儿的吗?”

薄荷姨姨点头:“小主子要注意,便是书院里的小姐们喊你去她们家做客,也得告诉姨姨一声,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

我刚一迈进锦绣院,便看见爹爹在回廊下的藤椅上看书,绿蚁姐姐拿着乌木梳子一遍遍的给娘亲通着头发,娘亲的一头青丝在阳光中轻轻扬起,像一根根透明的金线。

三岁的弟弟亦行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胖墩墩的小身板儿罩着一件绸衫儿,正满头大汗。

我心中略有些奇怪,怎地今日爹爹不在外头办差,这般早就回来了。

我迈着步子朝他们跑去,“娘,爹爹,安安回来了!”

爹爹放下手中的书,看了我一眼,笑道:“安安,今日在学堂有没有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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