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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脑洞十八弯(55)

洪菱舟皱着眉:“真的不必了……已经是春天,也用不上……”

“你就不要拒绝我了,啊。”他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

她觉得肩膀上顿生麻意,不由退了一步。

她匆匆道:“那靖仁就不推辞了,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笑道:“不必殿下殿下地叫了,你我也算相熟,我名钟珏,不如叫我阿珏吧。”

这个称呼在舌尖滚了两滚,还是没能顺溜地滚出口。太子看她紧张,便道:“无妨,没人会说你逾矩的。放心吧,菱舟。”

太子长得很英挺,笑起来尤其有杀伤力。

但一丝凉意从心头滑过,她喉头动了动,最终含糊吐出:“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等他回复,便自行跑了。

太子站在那儿看她头也不回地跑开,敛了笑容。

“你说什么?”淑妃搁下手里的书,“菱舟被太子叫走了?”

谢钦瑜坐在旁边,没有继续回答。

淑妃揉了揉眉心。他身体不好打不了猎,实在不能怪他。而太子身强体壮,最善围猎,简直就是专门用来迎合洪菱舟口味的。

“母妃为何如此激动,太子叫她去看看猎物,也并无不妥。”他沉静地说。面前是兔肉,被侍女重新剔骨装盘,现下已经有些凉了。

淑妃长吐一口气,看她唯一的儿子还在慢条斯理吃兔肉,不由无奈:“阿瑜,你可真是好脾气。”

“儿臣不过是继承了母妃的好脾气。”

淑妃撑住额头。是,她是好脾气,所以才忍了皇后那么多年,连早产病儿的痛都忍下来了。可是好脾气不代表没脾气,她不想让孩子步自己的后尘。

淑妃娘家虽然也是显贵豪门,却仍是稍逊皇后一筹。谢钦瑜还是缺靠山。

她是真的喜欢洪菱舟,但她同样在意她身后的武官势力。

阿祎,若是他二人真能结亲,我保证定会好好待她,阿瑜也一样会疼爱她,珍惜她。你的女儿便是我的女儿,你且安心去吧。

淑妃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道:“谢钦瑜。”

谢钦瑜停下了筷子。

“有些东西,不可能是你的,你就不该去争;有些东西,本可以是你的,你就要好好护着。”她口吻严厉,“你母妃有很多事情到现在还在后悔,我不希望你也一样。”

谢钦瑜愕然。

淑妃的话可以说是非常露骨了。

“母妃……”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菱舟是个很好、很不一样的小姑娘,你需要她。”

她撕下了最后一层遮掩。

谢钦瑜忽而就明白了过来,嘴角扬起:“是我需要她,还是母妃需要——我需要她?”

淑妃对他这般顶撞并未动气,只是道:“我很少过多干涉你的事情,是因为我不想过早给你压力。你课业该不该压过太子,要如何和太子说话,都是你自己在拿主意。”她顿了顿,“只是你生在了这里,早点晚点,都是一样的。你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了。”

谢钦瑜微微冷笑。

“你该庆幸,对你最有利的选择,恰是你最喜欢的那个,而这个选择,也对你有好感。”宽袍大袖拂过案几,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你不要不爱听这些话,你其实心里也明白,不过是不愿深思罢了。”

他匆匆起身,带落了筷子:“母妃该午睡了。”

淑妃静静地看着他掀帘出去了。

谢钦瑜一出去,就看见远处人声喧杂,一片混乱。

他本就烦躁,看到这一幕心情就更差,拉了旁边一个看守问:“怎么回事,大中午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看守赶紧道:“小的也不清楚,不过刚才看到随行太医赶过去,似乎听到是靖仁公主和陈大小姐双双坠马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为什么上一章没有评论啊……

我这不是在给你们讲男女主的过去吗……

就因为我断更一天么……

顺便,我掐指一算再过几天就到揭第一个伏笔的时候了【搓手

☆、忽梦少年事七

谢钦瑜脸色大变,立刻跑了过去。

侍卫们把出事地围了起来,婢女们手忙脚乱地来回跑。

“让开!”

谢钦瑜沉了脸低斥,面前立刻空出一条道来。他走过去,忽然就刹住了脚步。

洪菱舟皱着眉坐在地上,脚腕像是受了伤,医女正在进行包扎,耳后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太医正在给她清理。

她身边蹲着太子,在低声和她说什么。他像是宽慰似的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而她并没有抽离。

谢钦瑜觉得脚下有点虚浮。

另一头的陈家嫡女手腕上的伤已经被纱布包好,此刻靠在服侍姑姑的怀里低声抽泣。

两人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三岁,一个咬牙无言,一个梨花带雨。

谢钦瑜闭了闭眼,问道:“怎么回事?”

洪菱舟耳后的伤已经清理干净上好了药,她终于开口:“不是什么大事。惊鸿呢?”

“回公主,已经命人带下去看管了,和陈小姐的马一起。”

“不要伤它。”

“是。”

陈小姐忽而抬了头,一双眼里水汽迷蒙:“那畜生这般冲撞人,公主就不追究了吗?”

洪菱舟想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脚腕又坐了回去。她皱眉:“本来就不是惊鸿的问题,是你自己马术不精操控不了撞过来的,我明明才是被连累的那个。”

太子在一旁劝道:“不是大事,不是大事,大家都消消气。”

“太子殿下!”陈小姐呜咽一声,“我知道我马术不精,所以骑马才格外小心,挑的马也是最温驯的一匹,这个马倌可以证明。我好端端地在那里骑着马,不知公主是不是太心急,纵马直冲过来,我不知如何闪避,公主也不去勒马,结果相撞之下我们双双坠地。您要明察呀!”

她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拽了拽太子的衣袖:“您从小认识阿宁,知道阿宁并不是信口雌黄的人,不能因为她,”陈宁打了个哭嗝,“她是公主,您就偏袒她啊。”

谢钦瑜冷眼旁观,太子夹在两个女孩中间显得很为难。

他知道些,这个陈宁,似乎有望成为未来的太子妃。

洪菱舟冷冷地看着陈宁,道:“我纵马直冲、不去勒马?敢问小姐,我要怎么冲才能撞上本在我斜后方的你?你自己莫名其妙跑过来,一句话都没说就跌下了马,我忙着去捞你当然没时间勒马。”

陈宁含着眼泪看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她低头,似是犹豫一番,下定决心般说道,“我与公主先前有些罅隙,当然那事是我有错在先不怪公主,但公主记到如今,看见我就不给好脸色,我想是不是应该再去道个歉……未曾想到……”

洪菱舟定定地瞧了她一会儿,恍然挑眉:“原来你就是那个被我扔梅枝的,我都忘了。”

陈宁脸色白了白。

“既然你自己提起来,我倒是很后悔为救你受了伤。毕竟如你这般娇滴滴的小姐,是闻不得武夫身上的泥土味的。”她冷笑着,扶着太医的手臂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太子殿下,这事我不想再管,不过陈小姐大概还需要您的安慰,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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