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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请更衣(71)+番外

“前些日子山匪那次,我们分明是去就钟文晋的,你一看见他,立刻把钟文晋给丢了,带着人就走。”

“钟家那小子不是有谢昭雪吗?”梁宴北为自己鸣不平。

“好好好,这个先不算,那马车的事呢?”单柯又道,“你把马车给温少爷坐我没异议,可你明知道舟兰身子弱,还让她骑马赶夜路,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事要怪也该怪你,谁让你不备两辆马车。”梁宴北一本正经道。

单柯没想到他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憋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反驳,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你……”

“表弟啊。”梁宴北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疼舟兰,可她不也没事吗?你也别内疚了。”

“你少胡言乱语颠倒是非!”单柯气愤的指责。

梁宴北微挑眉毛不语。

“再说今日一事,梁家立身江湖却从不沾染江湖事,如今你为了护着温少爷结仇江湖门派,若是让姑父知道了,定然要怪罪你。”

“我爹一向忠国事,若是让他知道我是为了温少爷,想必他会理解的。”梁宴北信誓旦旦。

单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心里琢磨着若是让他自己察觉必是不可能了,只能直接说出。

他坐到梁宴北的对面,压低声音,“你没有觉得你对温少爷的关注太过了吗?”

“此话怎讲?”梁宴北的神情染上疑惑。

“你给他买衣裳鞋子,给他银票金子,出行车马,就寝独室这些都暂且不说,我发现但凡是温少爷在你面前出现,你的一双眼睛,就很少转移,单盯着人家看。”

单柯伸了伸脖子,“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梁宴北摸摸鼻子,“有这回事?”

他说这话时,脑中浮现那张秀气的少年面容,不浓不稀的眉毛,黑如点墨的眼眸,养尊处优的白嫩皮肤,唇红齿白,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不笑时俊俏灵动。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安静的,面上是从容的神色,一与人说话眼睛里就浮现微微的笑意,生气的时候嘴角下弯,眉毛微皱,有平添几分可爱。

他的睫毛很长,垂眸下看就会显出密密的一排,鼻子挺翘,嘴角带着小沟,靠近耳垂的地方还有一颗不明显的小痣。

梁宴北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竟将人观察得如此仔细,细致到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他再去回想其他人,不论是钟文晋还是乔妍词,甚至连谢昭雪都只记得一张面孔,不知他们脸上何处有痣,何处有疤。

梁宴北惊叹,“真神奇!”

“神奇?”单柯难以置信道,“若是姑娘也就算了,你盯着个……盯着个……”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被单柯疯疯癫癫的情绪感染,梁宴北的心陡然跳得有些快。

“表哥,我问你。”单柯道,“你与温少爷在一起时,有没有生出奇怪的冲动?”

“什么冲动?”

单柯有些难以启齿,但一看见梁宴北傻不愣登的样子,咬着牙道,“就是想要去抱抱他,摸摸他,或者……或者亲吻他。”

梁宴北听后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是不是疯了?我为什么要去亲他?”

见他坚定的语气,单柯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消失,松一口气垮了双肩,刚想说幸好没有,幸好没有!

却听见梁宴北道,“不过抱抱摸摸的想法还是有的,我不隐瞒你,我有时觉得他异常可爱,总想捏捏他的脸,可他好像不喜欢我碰他……”

只消失了还不到一刻的大石头又出现,连带着梁宴北略带委屈的语气一起,险些把单柯砸的一口老血喷出,“他可爱?可爱?我跟你生活十几年,从没听过你说金陵的什么人可爱过!你怕是疯了!”

能得到梁宴北认认真真赞一声可爱的,也就只有一些团子似的猫猫狗狗了。

梁宴北怜悯的拍拍单柯的肩膀,“我看你才是,去找舟兰拿些药吃吧。”

说着他要起身,单柯见他要走,忙一扑上前抱住他的后腰,大声哭喊,“表哥啊!你可是我姑姑的独苗苗,千万别想不开走了歪路啊!”

梁宴北一听这话回首就是一个响亮的脑瓜嘣,“胡说什么,是不是欠揍了?”

单柯被敲得眼睛一花,赶忙捂着头后退,吸吸鼻子道,“抱歉表哥,我忘了我还有个小表弟。”

“长点记性,下次再胡说我就真揍你。”梁宴北用手指点点他,警告道。

边说边拉开门。

“你去哪?”单柯见外面夜色已深,多嘴问了一句。

“今晚你自己睡,温少爷的下属都被关起来了,我去守着他。”他头也不回的答道。

单柯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问什么问?!就知道给自己添堵!

第50章 破案

温禅奔波了一天, 确实累了。

他简单的沐浴净身,洗去一身的灰尘之后,整个人被困意袭卷,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留了一盏小烛灯,就往榻上扑,他舒服的叹一口气,一合上眼睛就进入睡眠。

梁宴北进屋时, 温禅睡得正香,由于夏季炎热身上半点东西没盖,手脚大大的舒展着, 黑发散漫的披在宽松的衣袍上,露出了白皙的锁骨。

他站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的人,昏暗的光给他的睡颜拢上一层宁静柔和, 嘴角缓缓勾上一抹笑。

黑眉翘鼻,长睫毛红嘴唇, 再加上那一颗不起眼的小痣,跟他记忆中的任何细节都对的上,梁宴北这才意识到,怕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 已经将他的模样记了个彻底。

这种感觉,又怪异又陌生,像是一种从没体会过的情绪,却莫名的有些美好。

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看, 他也能不觉厌烦。

梁宴北看了一会儿,忽而想起方才跟单柯所说的话,于是慢慢的在床榻边蹲下,伸手捏了捏温禅的脸。

指腹触到那光滑的脸时,悸动就从心底一闪而过,梁宴北有些惊喜的睁大眼。

没想到他的脸会那么柔软。

还未来得及捏第二下,温禅的呼吸忽然重了一下,朦胧的睡颜缓缓睁开一条缝,带着水润的眼眸看向梁宴北。

他呼吸一窒,手僵住不敢动弹,生怕彻底惊醒了这意识模糊的人。

温禅确实睡得暂时失了思考能力,一睁眼看见梁宴北在自己床边,稍稍清醒了一下。

又是这个梦?

数不清多少次,他睡过之后只要一睁眼,就能看见心心念念的梁宴北守在床榻边,满目温柔的看着他。

可当他真正睁眼时,又会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梦到的次数太多了,温禅也竟然习惯,然后小心翼翼的去持续梦境。

他往下一看,看见梁宴北的手搁置在床上,便伸了一只手过去,指头撬起他的指缝,钻进他覆着的手掌中,慢慢握住。

铺天盖地的困意使他迷迷糊糊,可他还是看着梁宴北,用着慵懒喑哑的嗓音问道,“你不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