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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请更衣(91)+番外

站在梁宴北身边的应是谢昭雪,而与他主动搭话那个矮公子,八成是单柯,他当时说千面公子轻功不好,而单柯的轻功也确实不怎么样。

难怪当时他能那样笃定说千面公子不现身。

“原来梁宴北说的办法就是这个。”温禅缓缓道,在钟文晋看不出一丝破绽的脸上定了定目光,赞许道,“确实是个好办法。”

“好是好,可是这张人皮假面也太丑了……”这是钟文晋三个月来耿耿于怀的事情。

“有就不错了。”谢昭雪听闻轻笑,“越是不起眼,越是用处大。”

“他说的没错。”温禅道,“你这样最好,没人会注意到你,十成十的安全。”

钟文晋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抱怨了一句就没再说什么,而是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来宁兴书院读书?”

“我偷跑出宫,回来后父皇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成家,一是来此地读书,我自然选择后者。”一提到这,温禅微微丧气,显然这两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钟文晋咂咂嘴道,“成家多好啊,要是我我就选前面那个。”

说完,谢昭雪就轻飘飘给他一个眼风,“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钟文晋脾气暴,向来听不得明朝暗讽的话,温禅一听谢昭雪这话,就知道两人又要吵。

然而钟文晋却道,“这话应当我说才是,你早就定下了婚约,自然不愁没人嫁。”

脾气何时这样好了?温禅十分迷茫。

他觉得此时脸红脖子粗,蹿天下地的钟文晋才是正常。

谢昭雪听后无奈一笑,摇了摇头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对温禅道,“九殿下,你初次来应该会有一场书卷测验,提前知会你一声,你早做准备。”

“对对对,这书院就是破事多。”钟文晋笑嘻嘻的揽住温禅的肩膀,“我在甲五等你。”

谢昭雪随手敲了一下钟文晋的头,目光含着警告。

钟文晋乖乖又把手拿下来。

温禅倒没注意这些,疑问道,“甲五?”

“测验分院级,若是得了甲等,则会在甲一,但若是得了末等,则会在甲五。”谢昭雪解释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和宴北兄都在甲一。”

“梁宴北也在?”温禅敏锐的抓住重点。

谢昭雪点头,“他也是前两日刚进书院。”

温禅若有所思,而后一转头,对上钟文晋希翼的目光,一时拿不定主意。

梁宴北在甲一,他自然也是想去甲一的。

可钟文晋那副可怜的模样,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九殿下懒惰,从不肯用功读书,如若进了甲一,确有不妥。

且现在也是藏锋芒的时候。

于是温禅在书卷测验时,忍痛交了大半张白面上去,换来了一张甲五的院牌。

出门时,发现门外站着不知道等了多久的梁宴北。

他长发高束,换上一身白袍,满满的书生气息,好看的眉眼在对上温禅视线的那一瞬惬意的舒展开,染上笑意。

然而那抹笑意在他看见温禅手里拿着张甲五的院牌时,又变得有些复杂。

“殿下真是深藏不露啊。”

第63章 秘密

温禅下意识把院牌往身后藏。

梁宴北轻叹一口气, “我都看见了,藏什么藏。”

他抿出一个笑,打着哈哈道,“我只不过是发挥失常。”

“我始终猜不出殿下何时才能发挥正常。”梁宴北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院牌,看着上方刻着的“甲一”二字,神色古怪。

温禅心道,我这不是形势所迫吗?

他把院牌收起, 对梁宴北道,“梁公子文采了得。”

这句夸赞梁宴北不是很受用,他道, “殿下初来,怕是摸不清地方,我将殿下带到甲五堂如何?”

温禅欣然接受他的好意,“也好, 劳烦梁公子。”

经过五月岛那一趟,温禅已经能够很轻松的跟梁宴北相处了, 不再似初次见面那样,慌慌张张的只想躲避。

梁宴北俊俏的脸上总是笑意吟吟,但是温禅却能看得出何时他的笑里有着温和,何时他的笑里藏着冷锋。

就像此刻, 他眉眼之中都是轻快,越看越觉得喜欢。

温禅两三步走下阶梯,等着梁宴北走到跟前来,他才开口问, “姜家姑娘的事如何了?”

“吴奇判了斩首,他儿子年纪尚小,叛了流放。”梁宴北与他并肩走着,两人身高的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只不过姜姑娘原本有一门亲事,两月前就被退了,往后只怕……”他颇是同情道。

同情?梁宴北为何同情?

温禅突然想起上元节那夜,姜月缨被人群挤倒,是梁宴北将她从人群中扶起。

“梁公子觉得惋惜?”温禅声音不咸不淡。

“确实有些。”梁宴北自顾自道,“姜姑娘貌美如花,且听闻是个才女,无端被吴奇这等粗人糟蹋,实在不该。”

谁知温禅一听,冷笑出唇,“是啊,姜姑娘姿色艳丽,才情不俗,不该落得此结局,我记得梁公子好像尚未娶妻,不若提了聘金上门,做妻不合适,当个妾纳进门还是可以的,也不枉梁公子这一番惋惜之情。”

梁宴北被这一段阴阳怪调的话惊得愣住,意外的看他一眼,呐呐道,“……这不妥吧。”

“不妥?”温禅气上心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梁公子是嫌不够?那不如再往乔家送上聘金,一并给娶回去,想必乔姑娘乐得如此。”

这话是戳中梁宴北的心事了,他一想到乔妍词就觉得头大,此时更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噢——”温禅继续道,“那就是想把玉扶楼的竹雪也一同迎进门了?你一下娶三人,就不怕被别人诟病吗?”

怎么还扯到玉扶楼了?梁宴北满目迷茫,“竹雪又是哪位?”

温禅没好气瞪他一眼,“你去玉扶楼走一趟,就知道竹雪是谁了。”

说完甩袖就要走,梁宴北莫名被冷嘲热讽了一通,自然不会就这么放人,眼疾手快的扣住他的手腕。

“你在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生起气了?”

温禅感觉被拉住,连忙挣扎起来。

这里可不是五月岛,这是京城,处处都是熟人,若是被人看见他和梁宴北拉拉扯扯,传出去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对梁宴北来说都是极大的麻烦事。

梁宴北原本不想松手,可见他反应过大,也被吓到,便由着他的力道松开。

哪知温禅收力不及时,没稳住身形。

于是梁宴北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后踉跄几步,摔了个屁股墩儿。

没想到自己会跌倒,他坐在地上愣住。

梁宴北一回想,发现他是从自己说惋惜姜月缨之后才开始情绪大变的,想来是在生这茬的气。

虽然梁宴北还想不明白他的气为何而来,但既已找出从何而来,事情就好办了。

他走到温禅面前蹲下,直接道,“是我说错了。”

温禅盯着他持平的脸,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