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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人全部黑化了(96)+番外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

李琅华轻笑着,有风拂面而过,他听到蓬莱花在枝头笑闹,恍惚间,他又回到从前,少女言笑晏晏,向他款款而来。

.......

李琅华一直知道自己生得极美。

揽镜自照,他时常感慨,似自己这等美貌之人,不知会便宜哪家姑娘。

那姑娘若得知未来相伴一生的夫君是他,只怕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毕竟他这么好看。

好看到他自己都喜欢自己。

因为他实在太过好看,有时也会生出一种独孤求败的寂寞感——天下虽大,可竟无一个女子能配得上他。

直到那日宫宴,他撞见花团锦簇中形影单只的李姝。

出席宫宴的贵女,无不是精心装扮细细描画,可当李姝出现,所有贵女黯然失色。

尽管她穿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宫装,发间簪的也不过是时下流行的素银簪子,衣着妆容俗气到不行,但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绝色。

她没有一处不惊艳。

从未有这么一个人,精准长在他的审美上。

他突然发现,自己心头的小鹿并没有死。

他清楚知道,自己完了。

逃不脱的宿命。

他注定为这张脸神魂颠倒。

“去,打听一下。”

他一脚踹向同样看呆眼的侍从,“这是哪家贵女,孤怎么从未见过她?”

侍从被他踹翻在地,拍拍身上的土忙去打听。

不多会儿,侍从回来了。

与刚才的兴高采烈相比,此时的侍从恹恹的,甚至看向他的目光还有些怜惜之意。

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孤的妹妹?”

他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说起来,孤也不知道孤究竟有多少妹妹。”

老头子身体太好,每年总能给他添上一两个。

人数太多,他完全记不住脸。

“长相不像老头子,难道像她的母亲?”

“唔,若这样论起来,她的母亲也是绝色。”

“她要是您的妹妹就好了。”

李琅华的话越来越越不着边,侍从哀怨看了李琅华一眼,道:“按照辈分,她需唤您一声叔父。”

李琅华张目结舌:“........孤好好的一个少年郎,怎就当了叔父!”

侍从道:“她的父亲是赵王,赵王乃您的远房堂兄,按照辈分,您可不就是她的叔父么。”

李琅华松了一口气,“赵王啊。”

“赵王与孤,可是出了五服的。”

随从:“........”

他就不该对他家太子爷有任何期待。

李琅华拢起描金扇,“走,会会她!”

他说的会会她,并不是径直去搭讪,那样太俗。

他一直觉得,自己看上的东西自来没有得不到的,除却自己是在聪明好看外,另外一个习惯也功不可没——知己知彼。

他弄来了李姝自小到大的所有资料。

从她几岁开始学说话,到她的一日三餐,他全部摸得一清二楚。

弄清李姝的喜好后,他越发觉得,李姝这个人,天生就是为他准备的。

没有人比她更契合他。

一个心狠,一个手辣。

一个爱权,一个爱财。

委实天造地设。

她就该是他的。

至于她此时喜欢着的萧御,略施些手段也就是了。

情窦初开时的感情,最经不得风吹雨打。

他不介意做棒打鸳鸯的恶人。

又一年宫宴。

李姝貌美,难免着了四公主的眼,李琅华掐的时间正好,英雄救美,从天而降。

打发走被他骂得哭哭啼啼的四公主,他转着折扇看着她的脸,笑盈盈问:“你是谁家女郎?孤在京都这么久,怎从未见过你?”

年少的李姝不卑不亢,向他见礼:“家父赵王,按照辈分,我需唤太子殿下一声叔父。”

“叔父?”

折扇敲着掌心,他突然凑近她,余光瞥见她手指攥紧了衣袖,他又与她拉开距离,若无其事笑问她:“孤看着有这么老吗?”

“没有。”

她似乎比刚才应对四公主要紧张,尚显稚嫩的脸上努力装着平静,道:“太子殿下很年轻。”

“唔,这话孤喜欢听。”

他笑眯眯的,猫儿逗老鼠似的与她说:“不要叫孤太子殿下,太生分,叫孤郎华。”

“孤这么好听的名字,由你这么好看的人叫出来,才堪堪匹配。”

她终于绷不住面上的波澜不惊,“太子殿下,请自重。”

“如果孤不自重呢?”

“你——”

“无耻。孤替你说了。”

“.......”

“还想骂孤甚么?孤想想——”

“啪!”

清亮巴掌打在李琅华脸上。

李琅华愣了一下,半日没有反应过来——作为金尊玉贵的太子爷,又生了一张让小姑娘们神魂颠倒的脸,莫说挨巴掌,连重话都没有听过。

生平第一次挨巴掌,李琅华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的脸与身份。

最起码,他喜欢的人不喜欢。

软磨硬泡无用,只好将人掳了来。

正好,也坏一坏她与萧御的关系。

“你喜欢他。”

“大夏第一公子,谁不喜欢?”

“啧,孤就不喜欢。”

“皇叔身为男子,自然不喜欢。似皇叔这般尊贵的人,当喜欢高门贵女。”

“不喜欢。”

“?”

“孤喜欢你。”

“.......皇叔又在说笑。”

“孤才没有说笑。高门贵女有甚好的?个个端着捏着,哪里及得上小姝的万分之一?”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与萧御的感情无疾而终。

两万两黄金,如一记响亮的巴掌一样,狠狠砸在她脸上,将她的倔强与骄傲击得粉碎。

兰陵萧逸之,岂是那般好攀附的人?

她机关算尽半生,竟也有这种天真念头。

“别想他啦,不值得。”

“孤的模样不比他差,你多瞧瞧孤,待过个三五日,心里自然就不念着他了。”

“你喜欢子衿色么?”

“孤以后日日穿给你看。”

“为甚么.......”

“甚么为甚么?哪有那么多为甚么?”

“孤喜欢你,自然甚么都念着你,甚么都愿意给你。”

他不走心的话让她愣了一下神,刹那间,泪如满面。

第一次见到她的泪,他手忙脚乱。

原来她比他想象中的更缺爱。

没有人告诉她,你那么优秀那么好,你值得世间一切最好的。

也没有人告诉她,其实你不用那么要强,你可以软弱撒撒娇。

你明明那么好。

那么那么的好。

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珍珠。

血与肉包裹着刺在你身上的岩石荆棘,那么那么努力吞噬着,当打开身上的坚硬外壳,陡然绽放的光芒绚烂夺目。

你是夜明珠。

若世界无光,你便为自己绽放,成为自己的光。

“好看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