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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漂亮泥瓦匠(37)+番外

“呼——啪!”

兔起鹘落,电光火石。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刘丽丽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在空中划过,然后撞在走廊墙面,坠落在地。

一脸络腮胡子凶煞无比、壮实得像头小牛的刘斌此刻像只被打败的土狗,脸埋下趴伏在走廊冰冷的水泥地板上,狼狈不堪。

刘丽丽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刘斌再一次在陶南风手下吃亏,这才知道农场人传说她力大无穷不是无稽之谈。刘斌顾不得屁股、后背阵阵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撑墙一手指着陶南风,气喘吁吁地说:“你!你动手打人!”

因为脸向下摔倒,刘斌鼻青脸肿,嘴唇更是肿得老高,说话瓮声瓮气,刚才嚣张的气势全无。

“滚!再敢无礼,见一次打一次!”或许是神力给了她勇气,陶南风现在面对刘斌这类无耻之人再没有半分害怕。她嫌恶地拍打着被他抓过的衣袖,目光微敛,神情凛然不可侵犯。

到底是自己的亲人,刘丽丽紧张地查看着刘斌的胳膊、腿,确认没有骨折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审慎地盯着陶南风,似乎在评估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厉害之处。

在陶南风的目光逼视之下,刘斌讪讪地扶着腰,自我解嘲地说:“不让碰就不碰嘛,这么凶干嘛?”说完便灰溜溜离开。

看着走廊里刘斌那一瘸一拐的背影,刘丽丽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不等陶南风说话,刘丽丽主动从值班室提着壶开水过来:“你朋友是受凉发高烧吧?先喂点水给她喝。我再拿点酒精过来你帮她擦擦,先试试物理降温。”

等乔亚东回来,看到刘丽丽鞍前马后,似乎在刻意讨好陶南风,觉得有些稀奇,悄悄问:“刘护士前倨后恭,这是为了什么?”

自己打了刘丽丽的弟弟,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变得客气热情?陶南风也不知道原因,摇了摇头。

刘丽丽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农场上上下下对她的评价并不好听,什么“破鞋”、“烂人”、“坏女人”,她全当是耳旁风。反正只要达到目的,骂几句又不会少一块肉。她头痛的,是弟弟越走越歪。

第一次见到有小姑娘能够治住自己这个顽劣不堪、满身毛病的弟弟,再看她雪□□致的小脸、一身凛然正气,内心竟生出一份不敢说出口的心思。

如果……如果能够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能够成为自己的弟妹,那是不是代表刘斌能够走上正道?

就因为这份心思,刘丽丽一改往日对工作的消极散漫,热情地照顾着病床上的萧爱云,还不忘及时汇报。

“我量一下她的体温,刚才是39.8,现在降到39.2,虽然还是高,但物理降温有效,这是好事,陶知青你不要太担心。”

“我配了点糖盐水,喂她喝这个,比白开水强。”

虽然姜医生没来,但刘丽丽照顾得当,萧爱云的脸色渐渐变得正常,呼吸也变得平稳,病情眼看着有好转,乔亚东与陶南风的心终于安下来。

“医生、医生——”

卫生所外面传来急促的呼叫声,声音凄厉,夹杂着零乱的脚步声,气氛顿时变得紧张,陶南风与乔亚东霍地站了起来。

不好,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晚上21点还有一更~

第20章 卫生所

伴随着一群人的惊呼喧闹,刚刚还略显冷清的农场卫生所顿时便忙碌紧张起来。

陈志路怀中抱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一条纤细的胳膊软绵绵地耷拉着,鲜血自她指尖滴答落下。

陈志路身后还跟着几个修路队的队员,扯开大嗓门喊:“医生呢?叫姜医生来!有人摔下山崖,快救人呐——”

姜坤是卫生所的外科医生,专治跌打损伤、腰酸背痛。

刘丽丽从诊疗室走出来,看到情况危急也有些心慌:“姜医生还没来,现在值班的只有我。”

陶南风与乔亚东听到修路队员熟悉的声音,赶紧跟着出来,陶南风守在门口,留意着萧爱云的情况,乔亚东跑到陈志路面前:“是谁?怎么了?”

陈志路的白色背心胸口血迹斑斑,面色焦灼:“细妹给修路队送水,路滑摔倒,从山崖滚下来。”

怀中的瘦小身影动了动,瘦得像根豆芽菜,面孔煞白,衣服扯破多处,露出里面的棉花。

是细妹!她额头破了一个洞,头发散乱,浑身上下又是泥、又是血,看着很是吓人。

细妹一条腿扭曲成奇怪的形状,陈志路根本不敢碰触,稍微动一动,细妹便会痛苦的□□,显然疼痛难挡。

乔亚东面色一白:“细妹是不是走的那条夺命路?”

几个修路队队员一边派人去喊向北和姜医生,一边将人安放在病床,安顿好了便开始骂那条该死的夺命路。

“就是那条破路!一边是山崖一边是石壁,一条路统共就只有一米宽,每次走那段路老子都心惊肉跳,就怕掉下去。”

“去年向北带我们在这条路边密密地插上木桩子,做了个护栏,这才好了一些。”

“今天路面结冰,再加上风大,细妹人瘦,经不住,所以摔了。”

“好在这回细妹是和荷花一起来,荷花喊我们过去把她救上来。”

到了这个时候,知青们越发意识到修路的重要性。如果道路修通,细妹就不会摔倒。退一万步讲,就算摔倒也能及时送往曲屏镇中心医院,不至于在条件简陋的农场卫生所心惊胆战。

一阵兵荒马乱,姜医生和向北赶了过来。

姜医生检查之后,表面有些凝重:“摔得太严重,小腿胫骨骨折有错位,轻微脑震荡,我要正骨、打石膏,你们赶紧补个挂号,把费用交了。”

向北二话不说掏了钱,配合姜医生正骨。

“咔嚓”一声脆响,昏迷中细妹痛得惨叫起来,吓得陈志路面色大变,以为姜医生把她的腿硬生生地掰断了。

姜医生的确有一套,不借助仪器设备只凭眼睛和手便能判断出骨头受伤情况,一推一拉再一转,错位的胫骨归位,打上石膏、用纱布缠上,再清理全身上下的伤口,该缝针的缝针,该消炎的消炎,该包扎的包扎,一直到中午才完成治疗。

萧爱云悠悠醒来,看到自己身在医院,双手包裹在一顶棉帽之中,身旁站着陶南风与乔亚东。

“我——”她声音有些嘶哑。

见萧爱云终于醒来,陶南风终于松了一口气,凑到她跟前:“你醒了?”

“没事就好。”乔亚东微微一笑。

乔亚东的笑容落在萧爱云眼中,仿佛春风拂面。她抬起手,紧紧抓着棉帽,眼中噙着感激的泪水:“谢谢你们。”

军绿色棉帽,内衬棕色毛皮,暖和厚实,萧爱云认得是乔亚东的帽子。

今天人虽昏沉,但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只是如同飘在海浪中的一艘小船,晃得她完全没办法说话、思考。陶南风背着她、陪着她,给她喂水、擦汗,她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