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小胖团回到车上。
唐旭打了个电话给他：
“你看直播了吗？我跟你说，唐绮怀当时脸色特别白，站都站不稳最后被人抬…”
唐温书没心情听他说话，挪开手机挂断的时候，手机里传出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卧槽，大哥！”
“你不是去外地出差了吗？”这是容时的声音。
玖玖听到唐旭喊大哥，小脑袋凑到手机屏幕前，对着手机一阵唧唧哇哇：
“哥哥哥哥，你回来啦？”
***
晚上十一点，唐家的人才刚开始吃饭。
这次不在唐家，而在街边烧烤摊。
“我说了这地不错吧。”唐旭牵着玖玖得意洋洋，“庆祝就应该来这种地方，喝喝啤酒吃点串，一看你们就没来过。”
容时出道前来过，出道后来这种地方容易被粉丝认出来。
唐祁、唐温书还有尹深确实没来过。
前两位是从小活的规矩，尹深不屑于来这种地方。
对什么烤串愈发不屑。
有他做的东西好吃？
“尹深，来来来吃一串。这家老夫妻做的贼干净。”
唐旭给玖玖买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又点了几个烤馒头给她。
五个大人用啤酒碰杯，玖玖拿起自己的小牛奶：
“哥哥干杯呀。”
“干杯。”
大概是声音宏亮，周围撸串的群众下意识看过来——
妈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是今晚话题中心人物啊！
尹深握着啤酒的手有些尴尬。
好歹他也是尹氏的掌权人，放着家里的东西不吃，跑出来吃街边小贩。
更尴尬的是，他们几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崽崽跑到地摊就是为了庆祝唐绮怀不能再蹦跶了。
虽然庆祝的时候舒坦，但他们好歹出身名门，这种带着些幸灾乐祸性质的事情，他们也是头一次。
玖玖毫无负担地咕噜咕噜喝牛奶。
一片安静之中，所有人都能听到她咕噜咕噜喝奶的声音。
“嗝…”
“哥哥我还要！”
玖玖举起大杯子，声音又奶又亮。
旁边来撸串的串友们安静了会，有豪放点的串友一脸“哥俩好”的挪到他们身边：
“原来你们也爱串？”
“谁不爱呢？今晚唐绮怀声誉一夜崩塌，不撸串庆祝一下，对不起我老婆最近受过的憋屈。”有串友回答。
这位哥们一说完，全场举起啤酒杯。
“来，大家一起庆祝一下！”
“老板娘，再搬几箱啤酒来。”
老板娘笑着：“没问题。”
不止她这家，今晚整条街的烧烤摊都排了不少人，都说什么：
“打倒敌人，要来庆祝一下。”
…
烧烤摊的氛围很欢腾，尹深苦着张脸被唐旭喂串：
“我不爱吃这…”
串入嘴里。
尹深眼睛一亮，这味道比他自己做的更正宗。
“这老夫妻做了十几年了，肯定比你自己做的好吃。”
尹深点点头，拿起串真香了。
五个大人举杯庆祝喝了口酒。
唐温书坐在唐祁左手边默默观察着唐祁。
脸色不错，神态正常。
唯一不对劲的就是：
左手一动不动放在腿上。
唐温书微微皱眉，状似不小心地打翻啤酒罐。
啤酒流了小半个桌面。
唐祁西装袖打湿了点。
“大哥我没注意。给你用帕子擦擦。”
唐祁不动声色地躲开：“我自己来。”
***
深夜，玖玖已经睡了。
唐温书端着杯牛奶站在唐祁卧室门口。
敲了敲门。
“进来。”
唐祁坐在床上，左手手肘下方一点点，有道刀伤，床边放了个医药箱。
“怎么才来。”
唐祁对他来并不惊讶，声音里反倒带着点责怪。
唐温书关上门自觉坐到他床边，不太熟练的替他包扎不是太深的伤口。
“发生什么事了？”
“你包扎的挺烂。”
唐温书“哦”了一声，手上用力，疼的唐祁五官皱成一团。
“我说。”
唐温书包扎好，给他递了一杯玖玖同款牛奶。
“其实没什么事。”
“我找他，他有条件。”
**
简陋的房间里。
唐祁神色淡淡。
“理由呢。就因为柔施喜欢的人是我？”
“你可以对她更好一点。”
唐祁轻笑：
“对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好一点？给她希望之后再抛弃？”
“你喜欢柔施，所以跟踪她？从另外一个人那里得到一些她的消息？”
“你自卑、怯懦，不敢正大光明跟她认识，躲在身后跟踪她，让她害怕导致脚被崴，这就是你喜欢人的方式？”
向黑阴郁的神色隐在面罩下：
“闭嘴。”
唐祁想起他卑劣的跟在一个女孩后面，自顾自说着：
“或许现在让你为她死也不会犹豫，还觉得自己神圣，可在她心里你不过是一个自卑到极点连跟她说话都不敢的…”
后面的话唐祁没机会说，左手就是那时候伤的。
向黑看着他左臂上的血，安静长久后问：
“她跟你告白那晚，你为什么没去？”
唐绮怀跟他说的话还在脑海里。
“柔施跟我说他今晚打算跟我大哥告白。但按照我大哥那冷面性子一定不会去。今晚会下雨，到时候我告诉你位置，你去接她吧。”
唐祁简略开口：
“唐绮怀说她发烧起不来，我原想让人去接柔施，但她不愿意。”
“看来你不知道。”
唐祁神色淡淡地捂着左臂。
**
“然后他就把证据拿出来了？”唐温书问。
“没有。”
唐温书皱眉，一秒后唐祁声音响起：
“他是黑客。入侵后台程序比我们在行。”
“而且…”
唐祁语速很慢：
“现在他比我们更狠唐绮怀。”
唐温书收好医药箱：
“大哥，以后这种事别一个人做。”
唐祁摸了摸自己的伤口：
“你喜欢数学。”
“既然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把握。”
小说世界里唐温书为唐绮怀浪费了一生，现在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想玖玖重新来过，也想他跟唐旭有一个好的结局。
唐温书沉默。
盛年电话适时打过来：
“这就是你的计划？”
对话那头轻笑，笑容里带着点威胁：
“听唐绮怀说，你们家那个小孩可能是大人变小了？虽然我不相信这种鬼话，但想想也是。小的你们当作珍宝，大的怎么不管不顾？”
唐祁不咸不淡：
“你跟唐绮怀果然是一家人，逐渐绮化。”
“这还不是你逼的？让唐绮怀好好回家，以后她是死是活我不管，可你选了条跟我作对的路。”
唐祁说得云淡风轻：
“我这个人一向记仇。你让那对养父母专门过来坏玖玖的名声，选择走这条路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