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城门一关,这几百辆牛车挤得满满当当。
但老徐这边只有八个人,如何能检查这么多牛车。
河州州长立刻道:“来人,把所有货物扣下,仔细检查有没有违禁品。若只是些寻常货物就罢了,要是有盐铁之类的物件,要你们好看。”
已经被押着的副指挥使眼皮一跳,再看是自己人搜查,当下放心。
看来也只是做给屺王家臣看的。
纪岱给甲泉一个表情。
甲泉带着上商队手下,哭天喊地地跑过去。
“青天大老爷!我们总算见到您了啊。”甲泉边喊边哭,已经有唱戏的样子。
这一声差点把河州州长送走。
好戏连连,纪岱都后悔没有带瓜子过来。
甲泉演起来更像那么回事,他一边喊一边哭:“想必您就是本地州长,是本地的青天大老爷吧。草民有冤要诉,还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他一来,看戏的岷州便衣官兵自然又认出来。
当时甲泉还因为队伍里有人浪费水,去跟他们道歉。
怎么?
甲泉跟那个徐洪海是一伙的他们知道,怎么还同时出现。
下一秒,他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因为不等河州州长开口,就听徐洪海道:“你是哪的人,怎么张口就是冤情,你快说说,我是屺王家臣,西北十地都归他管,有什么冤,我说不定可以帮你。”
这,这演戏啊!
一唱一和的,骗傻子呢!
傻子河州州长紧紧皱眉,他自然不知道甲泉是谁。
但手下一说,河州州长立刻明白。
是手下有人扣下甲泉的货,想引起他家主子出来,谁料他家竟然不吭声,原来在这蹲他呢。
平日遇到这事,他不理就是,偏偏有个多事“热心”的徐洪海!
还是屺王的人!
屺王,不会是盯上他了吧。
正盯着他的纪岱从陈景林那顺了把瓜子,磕着道:“味道不错,回头都种点,就在岷州种,也能做个营生。”
弹幕不由得佩服。
不愧是你屺王殿下,这会还在想着为百姓谋生路呢。
眼前你一手导演的大热闹还不够看吗!
怎么还分心啊。
甲泉把自己的事娓娓道来,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拉住老徐的手:“还请大老爷帮我断案,抓到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吏!”
老徐大刀一横:“放心!有我在,肯定让他伏法!”
说着,看向河州州长。
都这样说了,还能怎么办。
河州州长刚要开口问罪。
忽然发现不对劲。
一个副指挥使就算了。
再来一个主管税收的官吏。
若同时问罪,那岂不是显得他软弱。
这个徐洪海,是不是有意为之?
第74章
一个河州的副指挥使, 一个河州管税收的官员。
都要被问罪。
偏偏两项罪名都成立。
徐洪海亲眼看到走私车队出关卡,又有甲泉这个苦主过来报案。
如果河州州长解释,那徐洪海必然要调查下去。
但河州的事情太多, 若真的查下去,谁都跑不掉。
那毕竟是屺王的家臣。
皇上刚重用他,若真起了冲突,他的后台也要掂量掂量。
要是不解释,直接让徐洪海问罪, 他在河州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河州州长发现,他还没说几句话, 已经被架在这,上不去也下不来。
但他毕竟不是普通人, 开口便是:“徐大人一来果然威风,竟然正好让您遇到两桩大案,案子肯定要审, 这个您放心,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太极打的,什么都说了,但又什么都没说。
要不是徐洪海被吩咐过, 说不定就要上套了。
徐洪海直接道:“那我自然是相信河州州长的, 想来您肯定不会徇私舞弊,否则说出去,外面的人要说是您参与走私这才放过这些人。”
一个武将, 说话怎么能绕来绕去。
河州州长听的有些不爽,他在河州经营多年, 哪有别人插手这里的道理。
正说着,徐洪海直接下令:“来人, 把这些走私的兵士都抓起来!”
“还有私扣别人货物税官,一并押送到屺王城,押送到屺王那!”
“这件事若不禀明皇上,岂不是让人觉得承凌国没有法纪!”
一句句的,似乎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但这些话让走私队伍里的岷州便衣军官跟松洲的人都捏把汗。
徐洪海说倒是挺能说。
但他没听说过,过刚易折吗。
敌众我寡,你就这么点人,还是偶然发现这些事的,难道不能先缓缓,把消息送给屺王之后,那谁也不敢动你。
还能更好处理这件事啊。
这么做实在看着很爽,其实问题很大啊。
果然是武将,心思不够细腻。
不过看他骂人的时候,却是一句一个准,专门挑痛处骂。
徐洪海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确实热度河州州长,他半带威胁道:“徐大人,你可要想好了,此事可大可小,若屺王的治下出现这种问题,你觉得他脱得了干系。”
这边是直接威胁了。
毕竟一下子斩掉他两个羽翼,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徐洪海此时应该退一步,到时候都好说。
没想到徐洪海竟然冷笑:“干系?我们屺王殿下是皇上的弟弟,若是到殿前辩白,你猜皇上会听谁的。”
这!
这也不好说啊!
但他能反驳吗。
反驳就是指责皇上兄弟不睦!
好会吵架的徐洪海!
弹幕已经在刷徐洪海的骂人艺术了。
看来以后不仅能跟他学武,还能跟他学吵架!
这多有意思啊!
弹幕在笑。
其实场面已经非常紧张。
加上河州州长带来的人,徐洪海这边一共九个人,对面则上千,若有需要还能再调。
这种情况,应该退了吧。
河州州长见此,不再示弱,直接道:“既然徐大人不给面子,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河州的事,自然有河州官员来管,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家臣,有啥什么资格在这说话?”
“来人,请徐大人离开。”河州州长满脸写着不屑,徐洪海无凭无据,拿什么定罪。
今日让他滚蛋,回头屺王来了都不怕。
河州州长打定主意如此,显然有撕破脸的意思。
他就不信屺王也这样倔强。
反正现在这一关过了再说。
就在大家以为此事便这样过去时,一个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音传来。
“屺王的家臣说了不算,那屺王本人说了算吗。”
纪岱并非要这样出场,而是如今的局面出现刚刚好。
老徐把该说的都说了,对方因为轻视并未直接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