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也没做啊。
求告无门后,他们只能离开,还有人说,他们船只在秦州靠岸了,所以不收他们的货。
折腾整整一天,这个船主知道,多说无益,对方已经认定了。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真正停靠秦州的岭南船只来了,这艘船只更大,等知道事情经过,赶紧说明情况。
新来的岭南小船才知道,自己受了连累。
可已经没人敢他们做生意。
后来的岭南大船,同样没人敢做生意。
这真是把他们气得要死。
益州州长王石手底下人知道自己赶错人,也不敢多说,只能把事情掩盖下去,省得被责罚。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大一小的岭南船恨恨离开,他们的货物还在船上,根本没办法。
岭南大船船主忍不住道:“益州如此霸道,今日不许我等靠岸,明日就不允其他人靠岸。西北西边,就两处码头,这生意还怎么做。”
一处秦州,一处益州。
不准在秦州停,益州也不许,这不是断他们生路吗。
这场面看得很多外地船主微微皱眉。
当初不去秦州,就是因为秦州管事霸道。
如今益州,怎么也这样了。
而且岭南大船说的没错。
要是真的不许去秦州,以后益州就是西北西边唯一的码头。
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刚做生意的就知道,何况他们。
这些走南闯北的客商,哪有真的蠢笨的。
因为岭南大小船只的事,心里难免起了警惕。
若真的只剩益州一处,那他们只有听益州本地的份。
再说,大船停靠秦州就罢了。
小船没有停靠,还是被赶走。
哪有这样霸道的。
若自己碰到这事,又该怎么办。
在许多外地客商议论纷纷的时候,益州城里又出了一件事。
益州城边上,有处小院,里面是祁家农具的库房,这里的农具做的极好,很多人都想买。
以前还买的到,到年前就被益州本地一家包圆了。
而这件事,就跟祁家农具有关。
祁家农具的管事甲泉在衙门敲鼓,他要状告本地刘家,说刘家侵吞他五万件农具,不给后续的货款!
刘家?
熟悉益州本地的客商都知道。
能买得起五万件农具的刘家,也只有益州州长王石的夫人娘家了吧。
那五万件农具,竟然是他们买的。
还不给钱?
第45章
从一开始, 传言说不准靠近秦州码头,这一条就够霸道了。
不过秦州码头名声一直不好,大家就没在意。
但到了益州后, 事情变得不对劲起来。
前脚赶走岭南商船,那艘岭南小船更是无辜。
后脚又侵吞祁家农具的五万件农具,这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事情还都跟益州本地的官员似乎有些关系。
不让船只靠近码头,还能吓得本地商贾不跟岭南船只做生意。
益州州长夫人娘家不给钱。
如果说跟州长王石无关,谁会信?
那些消息灵通的商人赶紧打探消息。
听着才知道, 原来那农具就是秦州的物件,以前范家不好, 所以运到益州来卖。
还知道,益州州长手底下的人被秦州一个女子给打了, 所以愤愤不平。
这些自然是表面的消息。
听多了,大家也琢磨出来。
特别是不知道谁开的口,说王石就是想废掉秦州的码头, 以后往来客商只能听他的。
这话一说,让很多人变了脸色。
此话的源头,当然是万能的玩家们。
而玩家们,也是听陈景林说的。
这次, 可是陈景林跟着甲泉一起搞事。
他们背后的人。
除了屺王, 没有旁人了。
当时陈景林还问过:“益州州长,真的想废掉秦州码头,只留他们一个吗?”
纪岱是这么说的:“他是不是这么想的, 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他的想法达成, 就会有这样的结果。”
“届时,秦州会成为一座死城。”
只能靠陆路跟周围来往还好。
但周围西北各地, 真的愿意跟他来往吗?
他是藩王,天然凌驾在封地之上。
上次送给其他九个地方制作肥料跟农具的人,都被他们排斥。
关系最好的陇州也不愿意。
这就代表,没人愿意头上多个上司。
随便处处关系就行了,真要跟他们接触,那就算了。
西北中心的原州府只怕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船只不停靠在秦州,会在原州府码头传得那么广。
在他们的想法里,废掉秦州码头,让屺王在这能当个土财主,是最好的选择,无法插手其他地方的事务。
玩家们听出里面的深意。
陈景林对此更是震惊,他说什么也会帮忙办好这件事。
不就是传小话吗,他可以!
益州的外地客商,就是其中的变量。
首先,就要削弱他们对益州的信任。
信任崩塌,后面的就好办了。
此刻的益州城里,确实因为这两件事议论纷纷,不过也没到恐慌的地步。
直到公堂之上。
买农具的张家人出面,不仅没有解释这件事,反咬一口,说甲泉送来的农具都是坏的。
所以他们才不给钱。
甚至还拿出几个作证。
那些农具被官员确定,确实质量很差。
张家人斥责:“直到五万件农具量大,你们做不出来,交不出货可以提前说,怎么可以以次充好,这样东西买回去,谁能用?”
客商们听此,倒是觉得有些道理。
衙门上还在审案,忽然有人急匆匆跑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祁家农具铺子失火了!”
“里面,连带着邻居家的院子也被烧了。”
失火?!
甲泉面上大惊,他大喊道:“账簿!契约!都在里面啊!”
“完了完了。”
对峙的张家人同样吃惊,看了看自己人,大家都摇头。
不是他们做的。
虽然账簿跟契约烧了,对他们确实有好处。
但根本不用啊。
审案的官员都是他们自己人,还怕什么契约。
甲泉硬生生给自己挤出眼泪,看样子难过至极,指着张家人:“你们,你们这伙匪贼!抢我农具在先,又烧毁凭证!”
“你们益州,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你们张家跟王家勾结在一起,就不怕遭报应吗!”
甲泉边哭边吵,偏偏口齿清晰。
陈景林带着人在外面助威:“就是!还有王法吗!”
“难道益州的王法,是王石的王?”
这话一开口,众人看向中间瘦瘦小小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