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直接就听懵了,震天雷?将士不用打仗直接扔震天雷就成了?现在当将士这般容易么?
有老百姓回忆道:“我此前出城,瞧见外面有好多大坑,那莫不就是震天雷留下来的坑?”众人议论纷纷,还有老百姓要出城去看那大坑。
“可不是么?那些将士还吃得好,我听说一日三餐顿顿吃到饱还有肉吃呢,还有银钱拿呢。”
一个听了许久热闹的汉子走了出来,很是认真地问道:“说的可是真的?一日三餐,还有钱拿?”
那汉子长得极为魁梧,像一座小山一般,县里不少人都晓得这人名为王豹,是有名的饭桶!力气是大就是吃得太多,能把家里给吃垮的程度。
王豹见那人点头,深呼吸一口气干脆去投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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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研制出来的火.药震天雷效果确实非常好,一路横推进去。
张寿那些汉子还戏称,他们是公费出门游山玩水的,根本用不着正面对上嘛。
桃叶县是桃源郡的郡治所,桃源郡守和都督于半月前就死在城门之下,还杀了好几个地主,自此各家各户闭门不出。
“你是说对方有一神物名为震天雷?能隔着数米伤人性命?”李天是为这次攻入桃源郡的将军,他们在外面的地盘连着吃了好几次败仗,将士们士气低迷,又听闻这儿有高亩产的粮食,李天便把主意打到了桃源郡。
桃源郡守和都督也都是个有骨气的,仗着蜀地易守难攻硬生生跟他们拼了一个月,才被他一刀砍了。谁晓得那梁家竟组织了一些家丁和他们殊死搏斗了又好几日!
今儿又有人来找死?
李天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乌央央一群将士从远处而来,这大半个月他听说了这只桃源县令派来的军士的各种传言,什么神兵什么神药,还有什么震天雷。
简直就是搞笑!
最最可笑的就是那震天雷,说是能一扔数米爆开,若非神仙谁能做到?
李天身穿重型盔甲站在城楼之上,冷笑着看着残破城楼之下的队伍,讥讽道:“诸将莫怕,神仙之言不过是宵小之徒特意传出的谣言!”
赵旭还未开口,忽而听到一阵爆破之声,硝烟弥漫,下一刻城楼之上爆出惊恐的喊声。
方才还嚣张无比的李天此时双眸圆睁,任由额头之上鲜血流下,不受控制直挺挺地朝后面倒下去,不再动弹。属下伸手一摸李天的鼻息,惊恐地大喊:“没气了,将军死了,他没气了!”
方才李天将军才说神仙之言是宵小之徒传出的谣言,下一刻就没了性命。这莫不是仙人降下来的神罚?
赵旭僵硬地扭过头看去,萧听云把火铳收入怀中,神色自若道:“此物确实比弓.箭方便好使。”
赵旭:“……”还是你牛批。
萧听云道:“速战速决,早日返家。”
城楼直接就慌了,那些军士看着已死的将军吓得当场瘫软,嘴里不住地喃喃:
“神仙……神仙下凡了!仙人恕罪,仙人饶命。”
他们这么远,连近身接触都未有,将军是如何死的?要知道那李天将军可是戴着一身重型防御刀枪的盔甲啊!那盔甲听说是宝剑都难以刺穿。除了神仙手段想不出别的。
别说那些吓得魂儿都要飞了的汉子,张寿他们那些汉子都看得目瞪口呆。仙人……真的是仙人。他们是仙人之师!
已有将士吓得跪下对着萧听云和赵旭他们疯狂磕头,还有惊惧的士兵不顾旁人阻拦把城门给开了,整个逆军被萧听云那一手弄得一团糟,顺利直入。
赵旭分析道:“也不知那些逆军会不会反扑,咱们先在郡治所扎营守城。郭凡!”
搬到抓来的书生颇有学识,赵旭干脆提他为军师,那郭凡美滋滋过来。之前本以为要四处奔命,谁知他竟被赵旭仙人看中,做了军中军师。他虽不是寒门,但家境落魄,未来也没多大的出息,这可是他天大的好机会啊。
赵旭道:“郡守都督都死了,城中定不太平,你负责维持城中秩序,继续征兵。”郭凡当即应下,退出去办事。
萧听云思虑一二道:“旭兄,你在此守城,我去各家要粮。”
守城定然要消耗粮食,这城中的粮仓大半都被那些逆军吃了,若不想断粮必须去寻那些地主给粮。他们解桃源郡危机,要点粮食不为过吧?
那些地主估摸也是被吓怕了,听说是来要粮的,或多或少都送了些粮食出来。
只有那梁府大门紧闭,无论怎么敲都无济于事。
门内传来梁家小厮的嘶吼声:“你们这些贼子可知我梁府为先皇后母家?岂敢闯入?”
麾下小兵三申五令只要粮还是不开门,萧听云有些不耐了:“先去下一家。”待会儿再来。
门内之人闻声怔忪片刻,这个声音,怎像是……
支开些门缝朝外瞧人,当看到萧听云的面容之时,门内的公子哥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在萧听云即将驾马离开之际,大门忽而打开了——
“瑞……听云你未死?!”
梁岩急切大喊,一双眼睛通红不已。他父亲是先皇后的兄长,他与瑞王本应是表兄弟,他们早年在宫宴中是见过的。去年冬天桃源郡盛行天花疫病,当今圣上非要瑞王携粮南下赈灾,瑞王在郡内遇刺走失。
这一年多来,他们梁家一直在寻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却依旧毫无踪迹。一月前,逆军忽而攻入桃源郡,他们梁家召集了些家丁拼死抵抗。
如今萧听云骑在那高头大马之上。
梁岩此刻满脑各种想法在滋生,难不成是瑞王这是要反了自己皇帝老子的政权??反正他那皇帝老子也不会把皇位给他,顶多让他做个闲散王爷。
萧听云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眉头轻皱,直言不讳道:“我是来要粮的。”
梁岩眼直直地盯着萧听云,听他的话立刻点头:“成成成,你快些进来,粮仓你带人去搬都可以。”
萧听云怀中有火铳也不怕这些人起歪心思,下马入府。
梁岩高声喊道:“爷爷、父亲,起兵之人是听云!我们可算寻到他了。”
萧听云皱眉纠正:“不是我起兵,我只是从军。”
女眷都早已藏在了后院,此刻大厅站着一个老人和一中年,一看到萧听云眼睛都红了,那中年男人更是上前拥住他,哭喊道:“听云,我是你舅舅啊,你这一年多去哪儿了啊!”
那中年男人又拉着萧听云上下看来看去,想要看看他可有受伤之处,好在萧听云四肢健全,也无伤痕。
“我失忆了,”萧听云垂眸深思,心里大致有些了解了,他沉声重复:“我是来要粮的。”
一听说他失忆了,梁家众人恨不得立刻揪个大夫给他看看,只是他们府上自己想请大夫都无法,他要粮也立刻吩咐小厮带那些军士去粮仓去。
萧听云环顾四周,又问道:“梁钰可在?”
梁老爷闻言眼泪四溢:“你二表哥他……他不是很好,前些日子那些逆军杀了郡守,钰儿带家丁去抗击逆贼受了伤,那群逆军好生猖狂守在门口,我们连请个大夫都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