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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七零](175)

汪虹压根就看不懂,想在她这找到一本能看懂的书真难。

这也是她一直瞧不上孙静那个“大才女”的原因,在她心里,周文才是大才女,能看得懂好几个国家的外语小说,并且她还帮着做翻译。

学校里教英语的王老师,年纪很大了,周文的法语和苏联语以及德语都是他教的,说一句周文是他的得意学生也不为过。

周文坐在椅子上,她书桌前开了一扇木框窗户。

早上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和凉风,在桌子前做翻译,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周文,你说,宋清林咋会看上那个孙静啊,叫我说,你比她强一百倍。”

要是和宋清林处对象的是周文,汪虹肯定不嫉妒她。

虽然她也喜欢宋清林,但她和周文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分享宋清林的那种的。

她对宋清林的喜欢,就像绝大多数的女同学一样。

“好了,他们俩挺配的,往后别说这话了,让孙静听到该误会了。”

“哼,让她听到咋了?我就是看不惯她。”

汪虹坐在周文的床上,泄愤似的啃着手里的苹果。

周文整理着桌子上的翻译文稿,正巧门外传来邮递员的声音。

“来了……”

周文打开门,从邮递员手里接来了信件。

宋清林刚好从隔壁走了出来,俩人对视了一眼,周文的目光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温和。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走远了,宋清林快步朝周文走了过来,一把把人拉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周文甩开宋清林抓着她的手,然后把人推在了墙上,紧接着啪的一声,甩给了对方一巴掌。

巴掌声很清脆。

宋清林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出现了一抹红印子。

“宋清林……电影院里那个人是你吧。”

周文掐着他的脖子,眼神阴郁冰冷。

宋清林被掐的面色有些红,可他却不挣扎,垂着眼,看着这样的周文,眼中竟然带着笑。

周文眉头微皱,然后忍不住的松开他的脖子,咳嗽了起来。

“别生气了,生气对你身体不好。”

宋清林的声音压的很低,磁性的腔调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这是他在孙静面前,从来没有过的。

“滚”

周文强制压下了嗓子中的痒意,不肯让对方离她很近。

她是真的没想到,她上辈子的小叔子,竟然就是他……

之前上学的时候,她就觉得宋清林这个名字很熟悉,以为只是重名了而已,因为那个人压根不可能来榕城这个小地方。

上辈子她跟着宋清河回到京城,只在他父亲,也就是她公公那里,见过这个小叔子几面。

他和宋清河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对方对她这个大嫂挺尊重的。

可这辈子,却是这个狗德行。

“清林,清林……”

外面传来孙静的声音,宋清林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拿着一张蓝色的手帕,半蹲着,给周文擦着运动鞋上蹭的泥巴。

周文眼也不眨的,直接把那只修长带有骨感的手踩在了脚底下,又碾了碾。

巷子里的孙静到处找着宋清林,眼瞅着就要来到巷子口这了,宋清林从里面走了出来。

“原来你在这啊,我喊你半天了,你的手怎么了?”

只见宋清林的右手很红,孙静关心的问道。

“没事,刚刚不小心磕到了墙上。”

宋清林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不冷不淡。

“你好端端的去那干啥啊?我家正好有药膏。”

“去那里抽了一支烟。”

孙静听他这样说,可她却没有从他身上闻到烟味。

她狐疑的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巷子口,她总感觉那个巷子里还有其他人。

并且这个人,宋清林不想让她知道,她有些不安,甚至主动的抱住了宋清林的胳膊。

宋清林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但到底还是没把胳膊抽出来。

周文在巷子里等了一会才从里面出来。

她前脚刚进家门,孙静就来到她刚刚待过的巷子里,在地上发现了一张蓝手帕,看这种质地,像是宋清林用的。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同时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她,越想越不对劲,从巷子里出来的宋清林,不仅手红了一块,就连左边的脸也有些红,瞧着像是被人打的。

可他那样的人,谁敢打他啊,甚至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被打。

就连她都不敢惹他,生怕他讨厌自己。

难道这一片,还真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宋清林这样……

不知道为啥,她脑海里出现了隔壁的周文,可又觉得不可能。

平时宋清林对周文,像对其他人一样,没有很特别。

她不知道为啥自己猜那个周文,估计是对方长的太漂亮了。

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她的漂亮,是男同志们最喜欢的那种,妩媚中透着清丽,瓜子脸。

就连文工团跳舞的女同志都没她漂亮。

她和她相比,没有她皮肤白,没有她腰细,没有她眉眼长的好看。

所以她就充实自己的内在,想弥补俩人的差距。

她和周文,尤其宋清林也在场的时候,她心里总有一种危机感,总怕宋清林被抢走。

第78章

王翠芬在灯泡厂食堂做了将近十二年的大师傅,她最近要退休了,厂子里的工人都舍不得她,当年她刚来到厂子,吃她做的饭的张红军他们这批青年,已经都当父亲了。

人也稳重多了,成了旁人口中的张师傅。

杨主任和钱厂长他们也舍不得王翠芬王师傅,并且厂子里准备给她办一个欢送会,祝贺她光荣退休。

“娘,下周就是你的欢送会了,我明个带你去理发店烫个时兴的头发去,现在可流行了。”

灯泡厂食堂下一任的食堂大师傅,刘小娥,穿着短袖褂子,下面是一条涤纶浅灰的裤子,她肩膀上挎着个布兜,一边进家门,一边和旁边的婆婆说着。

“我可不烫,像你烫的这样,这不就是个鸡窝头吗,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还留着“□□头”的王翠芬,忍不住吐槽儿媳妇的的审美,她就爱她自个现在这个样式,再说她都留了十几年了。

“你干脆把头发绞了,也留我这样的,你看满大街能找出几个你这样的鸡窝头来。”

“娘,你就是不懂,你没看咱厂子宣传处的那个张大姐,都烫了这样的发型吗,那天我俩一块去烫的。”

刘小娥见婆婆这要退休了,想让她变得年轻年轻,洋气洋气,还苦口婆心的继续劝着她。

王翠芬说啥都不愿意去烫,她这虽说退休了,但还会时不时的被请去做饭,要是烫个鸡窝头,那成啥样啊,肯定会被人笑话。

这十一年里,王翠芬甚至坐过火车,去外地给啥团做过饭。

现在榕城能请的动她的,不多啦。

她这些年,天天琢磨菜,还真让她琢磨出来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