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芳神色僵了一瞬间,又当着周向南的面,亲昵的戳了一下闺女的额头,
“你这丫头也是,刚刚娘问你,你咋不和娘说啊。
以前嘴巴不是挺利索的吗,遇到事了,倒成哑巴了。
行了,别哭了,当着舅舅的面,别让舅舅笑话你,懂事点,娘刚刚打的也不重。”
四闺女用袖子擦了一把泪,压根止不住,有人为她说话,让她更委屈了。
她丢下怀里的小弟,就哭着跑了出去。
“老二,你快来坐,不用管她,她的心眼比针眼大不了多少,就是个小气的人,还不能别人说几句了。
俺和你姐夫都不是这样的人,不知道生出个闺女咋这样。”
周芳芳打开了柜子,从里面的筐子里捡着鸡蛋,家里没啥好东西,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些鸡蛋了。
“周向南,周向南,你给我出来。”
周卫红和周卫东在周芳芳这个大姑门前,扯着嗓子喊着人。
“大伙都给我们姐弟俩评评理,他周向南把他亲大嫂给偷走了,把我娘给偷走了。”
“啥偷走了?”
附近围过来的人,有今天去双水村看热闹的。
“恁娘不是被你们姐弟俩人给抬走了吗?来这要啥娘?
弄的像谁有多稀罕你娘那个毒妇似的。”
周向南听到外面动静走了出来,
“谁偷你们的娘了?你们想找娘,应该去阴曹地府找,这个时候,她正在下油锅。”
“二叔,我和我二姐,刚把我娘给埋好,去买个纸钱的功夫,我娘的坟就被人给刨了……”
周卫东也不确定这事是不是这个二叔干的,只能低声下气的问他。
刚刚在门外喊人的时候的架势没有了。
“这是谁干的,想到我前面去了。”
周向南高兴了,赵玉兰的坟被刨了。
“别装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周卫红快要疯了,刨坟偷尸,这是丧尽天良的事。
这个周向南,把她娘给藏在哪里去了,不会真喂给野狗吧?
“有谁看到是我做的了,活该,坏良心的事情做的多了,这就是报应。”
周向南
懒得和这俩人在这纠缠,正好那几个人过来找他,他就走了。
任周芳芳怎么留都留不住。
“大姑,这事到底是不是我二叔做的,他把我娘藏哪了,你要是知道,一定要告诉我啊。”
“呸,被野狗叼走了,去找野狗吧。”
周芳芳对这个侄子没有一点好气,要不是他们过来闹,她兄弟老二也不会走。
害的她连求工作的事,都没来得及张口。
“和你们的娘一样,都是扫把星,滚滚滚,以后别来找俺,俺可没有恁这样的侄子侄女。”
……
赵玉兰活着的时候,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死后,她会被人这样对待。
所谓一报还一报,要是当初她没有做那些坏事,也不会被人刨坟。
“赵玉兰的闺女儿子要走了,烂娘们的种不找烂娘们了……”
懒汉赵四儿笑嘻嘻的杵在村口,手上端着一个碗,碗里躺了三片冒油的肥肉片子。
他一边用筷子往嘴里塞,一边瞅他们。
这肥肉是他用赵德宽的银牙换来的,去了一趟镇上,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长条子肉。
那天,其实他没有把银牙吞进去,而是做了一个假动作,骗过了周柱子他们。
他也嫌那银牙脏。
周卫红俩人,听见赵四儿对她们的奚落,连生气都没力气生气了,麻着一张脸。
双水村能找的地方,她们这些天都找了,就连后山也找了,可没有找到。
“赵玉兰”这三个字,现在成了村子里人口中的典型。
谁家娃要是哭,她们就用赵玉兰吓唬他们,娃立马就不敢哭了。
“赵四儿,你碗里的肉给俺吃一块,油油嘴。”
周柱子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迅速的从赵四儿碗里抓了一片子肉。
赵四儿只顾着嘲讽人,一个没留神,被抢走了一片肉,回过神来的他连忙捂住了碗。
“你把肉还俺,俺买点肉不容易。”
“还你啥,别这么抠搜中不中,你这肉是咋来的,俺可是心里有数。”
周柱子一口吃完了那片肉,还嫌没尝出来肉味。
第179章
泸城。
潘良带着二姐潘乌雪是在十一月初离开的泸城,去的海外,王妈也跟着一块过去了。
“妈,你把家里的钱拿出来给我,我去找人换成海外的钞票,他们不带咱,咱自个去。”
潘良他们走后,就数白家的白淑英最为心烦意乱,这两天成天在家盘算,心焦的就像家里房子着了火似的。
嘴角虚出了几个红艳艳的燎泡的潘凤劝闺女坐下来,别在她跟前晃来晃去的,晃的她越发的心慌。
让她把家里的钱拿出来,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她舍不得钱,而是拿着这些钱,即使去了海外,人生地不熟的,她们还听不懂外国人说的话。
再加上,她连她爹住在哪都不知道,当初写信,也只是一个大致的地址,详细的地址,她是不知道的。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海外那是啥地方?
去的时候容易,咱到了地方,那就是睁眼瞎,别人没找到,最后弄的回不来了,这可就完犊子了。”
潘凤的小儿子翘着二郎腿,手中剥着花生,冷笑的看着二姐她们。
“宝儿,来吃一个。”
他身子斜着贴在了旁边沙发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满脸堆笑,把花生献媚的递到了女人的嘴边。
没出息!
白淑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自家人,大呼小叫,厉害的不行,对这个女人,一副奴才样。
真是贱,贱到了骨子里。
潘凤也看不下去自己的儿子这样巴结对方,别开了眼。
还没结婚,就把对方当成祖宗供起来,要是等以后结了婚,那岂不是更听这个不是正经人的话。
潘凤心里更加的糟心了。
“上面有皮,你让我怎么吃?”
穿的像个花孔雀的女人,冲潘凤的儿子旁若无人的撒着娇。
她那脸抹的像猴子的屁股一样红,眼皮子上也涂着紫色的眼影。
在旁人眼中,是一位时髦过了头的人。
听了她的声音,潘凤就像生吃了一块五花肉,格外的腻,她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赶快把她给弄走。
今个是她们开家庭大会,他偏偏把她给带来膈应人。
“这下能吃了……”
没有看到他妈潘凤给他使眼色的白顺,还黏糊糊的喂着女人吃花生,
“妈,中午咱吃糖醋鲤鱼,我的宝是最爱吃鱼的,尤其是糖醋的,你不是会做吗,中午就做这个,做好吃点。”
“宝儿,中午你就敞开吃,我管够,等以后咱结婚,你也别去上班了,我养你。
刚刚你都听到了吧,我外公那可是资本家,有钱着哪,等以后我外公随便分我点,就够咱俩吃一辈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