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帷幕屏风,来到凤盷床前,最后一道屏风前守五六人,从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和腰牌看来,这应当是南羽的衣冠。
隔着屏风偷偷往里看一眼,床帘帐半垂,遮住内里,让人看不清床的情景,只能透过那薄薄的纱,看到床前守个人影。
隐隐约约瞧见一侍女跪在床前,另有一跑玉带的青年,还有一金袍玉带的老者站在身边。在具体些的情景却是看不见。
谢子昀跟着医馆们在屏风后站一盏茶的功夫,袍男子出声叫谢子昀进去。
谢子昀心中一凛,竟然有些紧张,不知凤盷还记不记得他,不知凤盷是否兑现当初的承诺。
初进宫中的好奇或者是淡定全然不见,一时之间脑子紧张的有些发蒙,乱哄哄地也不知道想些么。
直到走到床前,谢子昀才大脑一嗡,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对着两人行礼。
这两人的身份谢子昀大概有猜测,袍玉带的应是大统领鄂金,金袍的中年男子应当是光身,此人乃是王族旁
系,身份贵重,修为高深,且是一届南羽帝君的左膀右臂,对凤盷也是忠心耿耿,如今也是凤盷心腹。
光神颔首,“听说你有能治帝君寒疾?”
谢子昀点头,也不再多说,召出手中的涵煦之角。
这宝物一出,鄂金和光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随即点点头,这荡漾的神力的确是古神器。
得两人允许,跪在床前的宫女打帘子,谢子昀这番发现原来之前这宫女跪在床前是在给凤盷喂药。
宫女打帘子,小心地扶着凤盷的一直手臂,搭在挽枕。凤盷的身影依旧被帘帐遮一半,加又鄂金和光神守在身边,谢子昀不敢四处打量,只能低着头,视线就落在那露出的手臂。
只见那纤细的手腕带着病态的惨,指尖也因为寒毒带着淡淡的青色。
中毒不轻。
谢子昀手指轻轻搭在凤盷的手腕,这一探之下竟然大惊。凤盷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他万万没有想到凤盷的伤竟然会这么严重。
凤盷本体极为强大,那天淋着灵雨离开却毫无影响,谢子昀就知道对于凤盷来说,太阴阴气根本伤不凤盷,凤盷本体强大至此竟能重伤至此,凤盷到底经历么?
此刻凤盷的身体就如同一栋四处漏风的石屋,虽然强大依旧,但各种问题频出。能够伤到凤盷的寒毒必然是极厉害的东西,而凤盷是凤凰,属性属火,体内本体真火亦是霸道凶悍,这厉害的寒毒与体内的本命真火相冲,相互耗损、破坏,逐渐消耗着本源,这样下去纵使不致伤及性命,却也损坏根骨,终受并病痛折磨。
思及此处,谢子昀不由轻叹,虽然知道如今的凤盷是南羽帝君,再也不是当初的少年,可是每每思及往日情景,又心感慨酸楚。
谢子昀深吸一口气,不敢耽搁,给凤盷运功祛毒。
可惜此次凤盷昏迷,又无法相认,好在这毒也不是一次就能治好的,下次总能相认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有事请假一天后天更新。
其实这三章二师兄视角应该是上中下三章,二师兄视角就结束了,后天就转到凤盷视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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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五回(虫)
谢子昀没想到与凤盷相认竟然是在最后治疗这天。
凤盷的伤比想象中的要重, 几次治疗间凤盷一直在昏睡,而经过几次治疗,凤盷体内的寒毒分明已经清了七七八八, 致使凤盷长时间沉睡的原因大概来自寒毒之外的重伤。
凤盷迟迟不醒来,谢子昀有些忧心,若是最后一次治疗之后凤盷仍然没有醒来, 那么他之后见到凤盷就难了。可纵使谢子昀再如何着急却也拿凤盷的病没有办法, 他毕竟还不是医者,南羽那么多最顶尖的医官都对凤盷的病束手无策, 他又能做得了什?
纵使如何担忧,最后一次治疗的日子还是来了。宫中的侍从前来宣召谢子昀的时候,谢子昀几乎是心中咯噔一跳, 之后便带着沉重的心情进了宫。
之所以心情沉重是因为他仍然不认为凤盷能够在今天醒来。就在昨天他还向副官打探帝君是否醒来, 副官却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只怕日后要另寻机会见凤盷了,想到这里谢子昀不由叹了口气。
可是进了宫,却发现今日的情况有些不。
这南羽的皇宫本就给人一种极重的压迫感, 宫中宫女是从从来循规蹈矩不敢逾越一分,而近日这种感觉更胜, 只见宫中侍从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出什动静惊扰了什人,气氛压抑之极。
谢子昀见状不由吃惊,寻了个机会拉了个相熟的侍从来打探消息, 却见那侍从苦笑一声,低声道:“今早上也不知为何,鄂金统领发了好大的脾气。”
说完就也不待谢子昀再说什就拱了拱手低头快步离开,似乎手上有什紧要的儿务,不敢耽搁一分,可谢子昀既然拉了这侍从自然知道这侍从手上没有什要紧的活计, 他只不过是帝君屋内照管茶水的侍从。现在帝君昏迷不醒,谁又哪有心情喝茶?
谢子昀看向凤盷寝宫,不由皱起眉头,到底什会让鄂金发这大脾气?莫非是凤盷病情又加重了?想到此不由心下一沉,只觉这深宫的高墙越发压得人喘息不过。
“谢大人。”
谢子昀回神是寝殿内的宫女来引他进去了。
谢子昀敛了心思,跟着走进殿内,刚踏入正间就见宫女侍从低头缩在角落很是畏惧恭敬的模样,屋内气压低得惊人。
谢子昀不由深吸一口气,对里面的情况更加好奇也更加担忧了。
穿过一层层帘帐进了次间,却见鄂金统领站在次间门口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谢子昀挑了
下眉,却又闻见门内传来阵阵酒气,不由吃惊,这到底是怎么了?
正想着,鄂金扫了谢子昀一眼,示意宫女带着谢子昀进去。谢子昀不由更好奇了,到底怎么了?往日他给凤盷疗伤鄂金是无论如何都要守在一旁的,今儿个怎么就在门口站着也不进去了?这在是反常。
宫女打了帘子,谢子昀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皱了皱鼻子,而后眼睛突然大睁。
虽然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可那床上分明有一人靠在床沿。
凤盷醒了?
谢子昀大喜,差点儿失态,好在眼角余光瞥见宫女,这才按捺下心中喜悦,整了整衣衫,跟着宫女绕过屏风来到凤盷面前。
绕过那屏风才见那靠在床上的人的确是凤盷,可谢子昀却皱起了眉头。
但见床上的人一身白色里衣,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皮肤是病态的苍白,而脸上更是毫无血色,白得近乎透明,就是这样虚弱了,手上还拿着酒瓶往嘴里灌,颇有种醉生梦死的颓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