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迁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事情涉及方方面面,张弃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在天安他也呆的有些腻了,且他还从没往南面去过,对迁都之议倒是意动的紧。
召集诸大臣商议了有两月之久,终是同意了诸臣所请,下旨迁都。
大燕九年春,张弃迁都永安,随行百官家眷,护卫大军,等等,绵延数百里,场面着实宏大非常。
大燕九年秋,大燕改元建德,定都永安,以天安为陪都,并在天安设北镇抚司,专管伊兰及草原事务,并下旨,言皇长子张天雷年满十五之时,将出任北镇抚司安抚使,如此也是变相的议定了太子人选。
如此一来,中原人心安定,又外无边患,大燕开始致力于内政,以及消除内部因膨胀太剧带来的一些隐患,诸州兵马除在泉州留下四万大军驻防之外,其余皆返回原来驻地。
后楚皇帝叶贡也看出了大燕短期之内再无意南下,且有夏河天险横亘其间,也放下心来,加紧了对南方其他几州的攻势,务求在大燕南下之前,统一南部诸州,也好能有与大燕相抗之实力。
……
(还有很多战事未写,这几章估计要沉闷一些了。内政的事情要多的很,一个帝国的诞生好像要经历许多的事情,构思上还没想好,不过写到这里,好像有些三足鼎立的味道了,不过别担心,以后水军会有的。不过这么大的疆域怎么统治就有些犯难了,所以后几章的更新可能会慢一些,等我构思好了就应该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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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建德二年初春,章州卢阳府府城金城。
金城是个小城,人口不过数万,此时正是日上三竿之时,本就有些萧条的街道之上也没有多少行人。
初春时节,寒冷未去,城门都几个守门士卒一边来回走动着,跺脚缩手,努力让自己暖和一些,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什么。
众人之中年纪最轻的门卒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浓眉大眼,稚气未脱的样子,身上穿着大燕士卒所特有的浅红色号褂子,一边跺着脚,一边朝着领头的城门官儿说道:“三哥,闲着也是闲着,再跟咱们说说你当年战场上的事儿好不好?”
众人都是年轻人居多,一听这个提议,都是随声附和。
这个城门官儿三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的络腮胡子,身上带着一股大燕正规军人所特有的沉稳劲,这时眼光一闪,笑着道:“去去去,一边呆着都,瞎起什么哄,跟你们都说过多少遍了,也不嫌烦。”
几个年轻人都是从临近县里招募上来的,大燕定都永安之后才两年光景,这章州本是萧条到了极处的所在,经过这两年的平静到也恢复了几许生机。
本来大宋之时,各个郡府都设有厢军编制,但到得宋末之时,厢军制度已经废弛的差不多了,各个厢军将领明目张胆的领空饷,手下却是就有那么几个老弱罢了。
宋亡之后,大燕定都永安,却是由巡查司替代了厢军编制,大燕官吏到来章州之后,将以前的厢军将领梳理了个遍,着实让这些大族出身的厢军将领出了些血。这些大族畏惧大燕威势,到也吐出了些钱财来,如此一来。建立巡察司的钱就有了,这几个年轻人就是新招募的城门守卒,算是巡察司的编制。
这个城门官却是府首大人初到章州之时带来地老兵,上过战场,算得上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几个年轻人正是热血澎湃的年纪,平日里最喜欢听地就是长官跟他们讲的以前在军中的经历。简直就已经到了百听不厌的地步。
这城门官儿姓高,家中排行老三。人别看长的有些粗鲁,但最是随和的一个人,几个年轻人跟他处的久了,也熟悉了他地脾性。都以三哥称之。
高三儿不愿再提当年之事,也是因为说的多了有些厌烦,转开话题道:“我说柱子,你从昨天开始就愁眉苦脸地,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吧?有什么事就跟兄弟们说说。别闷在心里头,看着你这样,我都替你难受。”
叫柱子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后生,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这时苦笑了一声,“三哥,没什么大事儿……”
高三儿一皱眉头,沉声道:“怎么回事,大头跟我说说。”
这大头却是个瘦高汉子,只是因为脑袋略显胖大而得了这么个外号,这人却是个能说会道的主,立即解释道:“三哥你来了有一年多了吧?这卢阳府的事情您还了解地不多,范家您听说过吧?”
“听说过,章州大族不多,这范家算得上是一个,府衙中那几个姓范的不就都是范家的吗?”
“何止算得上一个,这范家是章州有名的百年大族,那声势就别说了,十多年前夏河大水之前,咱年岁还小,却也记得,当年范家长房娶婆娘的时候,那队伍能排出十好几里去,那彩礼都看花了人的眼睛,那时别说是范家内亲了,就是范家随便出来个旁支的,在这章州也是横着走,没人敢拦着不是。
大水之后,灾民闹事,接着又是一场大瘟疫,范家举族都迁走了,我们这些穷棒子没地方去,又胆子小,不敢跟着灾民闹事,就在兴隆县哭挨着,就是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七口,就剩下了我们兄弟三个……”说到这里,许是想起当年惨事,眼圈一红,声音中也带出了哭腔。
“柱子家到是好些,父母兄弟都熬过来了,瘟疫一过,本来想着耕上几亩荒田,混个肚园应该不是问题,嘿,没成想,那范家紧赶着瘟疫后又回来了,以前还顾忌些朝廷律法不敢怎样胡作非为,这范家回来之后却是变了个样子,整个兴隆县都快成他范家的了,将我们兄弟几个耕地几亩薄田收了回去不说,催粮抢丁,俨然成了兴隆县的官府一般。
地都是 他范家的,别出处,只好给他范家耕地纳租了事,收成里十停他占了七停,还要将种子都收上去,说是来年一起发放,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这种子在他们手里,到了来春的时候,他们说什么,我们不就得听什么,他奶奶的,我要是有当年段铁山那两下子,早就……”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是官身,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却是不能在随便乱说了,偷眼看了下高三,见对方脸上没有什么异色,这才松了口气。
“我门张家在兴隆县也算是大姓,虽没有什么势力,但那范家也不敢过于欺人太甚,柱子家却是后来搬来的,没根没底的,准是又受了范家刁难,他奶奶的,每到他娘的初春儿和秋收都来这么一出儿,还叫不叫人活了。”
高三儿皱了皱眉头,“法令不是颁下去了吗?收租不得过四成,怎么……”
“嘿嘿,兴隆县县官就是范家族长的三儿子,巡察司,督察司都由他们范家把持着,府衙还有他们范家的人,什么法令还不是人说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