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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来抢走我(51)

姜榆觉得自己吃了亏,把下巴磕在他肩上兀自懊恼了起来。过了片刻,没听林旗再提别的法子,她有点儿忐忑,正要屈服了主动开口问,一偏头,瞧见了他颈上的小伤口。

伤口已经结了痂,就那么一点儿大,牙印也很浅,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姜榆看得有一点儿羞涩,趴在林旗背上,把两只手搭到了他胸前,声音几不可闻地道:“旗哥……我还想玩……”

她把重量全压在林旗背上,但也没多重,对林旗来说软绵绵的,像是一朵云。

林旗肩膀都没低一下,只是余光在自己胸膛上扫了一眼,看见了铺在他身上的藕色宽袖和揪在一起的细细的手指头,问:“玩什么?”

“玩昨日那样的啊……”姜榆声音小小的,害臊道,“你扮土匪,我是千金小姐,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你要把我抢走的……”

林旗缓缓回眸看她,挑了挑眉梢。

姜榆被看得脸红耳热,眼神晃悠了几下,在他耳边小声问:“你说,我若是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嫁了别人,你回来后知道了,会不会化身土匪把我抢走?”

话音才落,姜榆正要退开去看林旗的脸色,蓦然被擒住了手臂,她身子顺着那力道从林旗背上滑落,被箍着腰翻转了一圈。

姜榆惊叫一声,急忙闭上了眼,直到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这才怯怯睁开,正好对上林旗晦暗莫测的双眸。

他剑眉微沉,面无表情,看不出喜乐,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姜榆,让她有一种被视为猎物侵袭的不安感。

姜榆面红耳赤地推了他一下,刚要开口说话,腰身冷不丁地被向上撑起,姜榆腰间一软,瞬间与林旗贴近,两人相距不到三寸距离,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姜榆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了起来,觉得有点撑不住了,忙连声道:“假的假的!只是玩玩,不能当真!”

林旗近距离看了她一会儿,按着她后脑把她按进了自己怀中,沉声道:“老实点。”

姜榆什么都看不见了,被箍着连动都动不了,“唔唔”挣扎了几下,被林旗在后背上轻拍了拍。

“睡一觉,等你病好了再跟你玩。”

“我不困……”姜榆被按着头,不困也起不来,挣扎了会儿被在腰上挠了几下,嬉笑着蜷缩起来。

大概是怀抱太安稳,也可能是伤寒作怪,没多久,她就真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姜榆再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是眼熟的青纱帘帐。

身下床褥轻软,而屋中凉丝丝的,像是摆了冰,她动了动鼻尖,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熏香,味道熟悉且让人安心。

姜榆掀开薄被坐了起来,环视一周,从她躺着的紫檀月洞架子床,到屋中摆设与轩窗前的梳妆台,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这是她的闺房。

姜榆惊讶,蹙着眉头低咳了几下,高声唤道:“娘?”

外面响起脚步声,却是远离的,姜榆等了会儿,才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靠近。

她坐在床榻上,隔着垂纱的花罩看不见外面,只听得雕着精细浮花的梨木门被人猛地推开,很快垂纱也被拨开,是姜夫人。

姜夫人满面怒色,看着姜榆的眼神恨不得把她按在床上打一顿。

然而她还没开口,姜榆已经呜咽了起来,“我不要回来——”

作者有话说:

曾经,她是个王者,后来,她麻麻来了。

第35章 、禁足

“不回家来那你想去哪儿?”姜夫人气得话音都在颤, 疾走到床边坐下,往姜榆肩上一拍,怒道, “流落在外脏兮兮的, 比在家里还舒坦是不是?”

姜夫人本以为姜榆是与周明夜一起去了保州, 离京城也不过一日行程, 随行的还有丫鬟下人,她没多在意。直到前几日突然有陌生的护卫暗中求见,她才知晓途中发生了意外,姜榆落水流落到山野去了。

心猛地提起来了,又听护卫道:“小姐让我回来与夫人说一声, 她与我家将军一起,并未大碍。”

姜夫人懵了,朝中武将少,大大小小的将军加一起也没几个,并没有什么与她家交好的, “你家将军……是哪位?”

护卫报上了林旗的大名,这两个字让姜夫人脑中一震, 然后眼前阵阵眩晕。

——她就知道这丫头不会乖乖听话!

姜夫人被搀着坐下, 按了按额头, 饮了一口冷茶, 苦涩滋味让她清醒了点, 冷静下来继续听护卫传话。

这几日她因为姜榆担忧得睡不着,怕她再遇险,怕林旗照顾不好她, 又怕她名节受损, 心高高提着就没有一刻放下来过, 此刻听姜榆说着这话,真是不打她都出不了气!

姜榆仍沉浸在林旗将她抛下的难过之中,假哭道:“我才没有脏兮兮的,我干净的很……”

说完反驳姜夫人的话,喉咙一痒,躬着肩咳了起来。

姜夫人忙给她拍背,等她缓过来了,接过嬷嬷递来的温水小心地喂给她。

姜榆可怜巴巴地润了喉,顺势靠近姜夫人怀中,委屈地告状:“林旗他不讲信用,说好的事情出尔反尔,娘你帮我教训他。”

“我教训他?我教训你还差不多!”姜夫人对她又气又心疼,就这一个娇养着的女儿,打不得骂不得,再被她这么小女儿姿态地依偎着,真是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了。

可是不骂她几句又怕她不长教训,以后做得更过。

姜夫人摸着她额头感受下了温度,没好气道:“人家现在又不是我女婿,我有什么资格去教训他?再说了,这事不用想我都知道肯定是你先去招惹他的!你倒是还真敢,跟你夫君一起外出,让林旗光明正大地跟着,生怕明夜不知道你与他藕断丝连是不是?你还敢瞒着我……”

姜夫人越说越气,按着她肩膀把她推开,冲着立在一旁的嬷嬷道:“把戒尺给我拿过来!”

姜榆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跟进来的只有姜夫人的陪嫁嬷嬷,嬷嬷视线在这母女俩之间转了一圈,给姜榆使了个眼色,道了一声“是”,磨蹭地往外去。

姜榆看得清楚,急忙捂着胸口剧烈咳了起来,“咳咳……”

嬷嬷立即停步,转了个弯上前来帮忙拍背,心疼道:“哎呦,小姐快先喝点水,刚醒过来,饿了吧?这几日是不是休息也休息不好,吃也吃不好?瞧这小脸都瘦了一圈……没事儿,回家了就好了,夫人给你好好补补,过两日就养回来了……”

姜榆使劲地咳,成功把脸憋红了,眼中也蓄起了泪,细声细语道:“没有受苦,也没有伤寒……咳咳……”

一边咳,一边娇弱地掩着唇,似乎是在努力克制住喉头痒意,“让娘担忧了,都是女儿考虑不周,娘要打……咳咳……要打要罚都行,女儿都受着……咳咳……”

“你!”姜夫人怎么看都觉得她是装的,到了嘴边的一句“你还装?”没能说出来,万一她不是装的呢?说这话多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