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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爷的女婿(69)

“呃……”

蒋启鸿侧首笑说:“我帮你牵线搭桥,你去湖州品尝白茶好不好?我保证茶香四溢清心明目。”

龙慕呵呵讪笑,“喝了茶我睡不着觉。”举蒲扇遮住脑袋赶紧跑出树荫,在雨幕里横冲直撞。

蒋启鸿低低一笑,“那就去品尝粽子嘛。”跟着跑进和风细雨之中。

远远地,龙慕高声嗤笑,“端午节早就过了!”

“明年端午节也行啊,我不急。我可以先去山东济南府品阿胶酒赏趵突泉。”

龙慕断然驻足,“你敢!”

“不赶不赶,慢慢来,等了二十多年了,不必急于一时,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济南合适?”赶上龙慕,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握沿湖而行。

“既然如此……”龙慕笑嘻嘻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你觉得再等个三五十年怎么样?”

蒋启鸿慢慢仰面朝天,凝视黛墨的雨夜半天悄无声息,龙慕捅捅他,“雨淋在脸上很舒服?”

“别打岔,容我算算三五十年之后我还活不活着。”

龙慕嘿嘿阴笑,一把掐在他脖子上,“等不到三五十年后,你现在就要死了!”下死手拧了两下。

蒋启鸿左支右绌,哑哑而笑,转身落荒而逃。

“往哪儿跑?纳命来!”龙慕把蒲扇耍出了青龙偃月刀的神韵,哈哈大笑着追在后面撒腿狂追。

“刚才走错了,回家是这个方向。”

龙慕一愣,火气立马直冲脑门,“好你个蒋启鸿!带我满湖兜圈子就为了把我诓到湖州去是吧!美不死你!”

“小心脚下,不去湖州也不能自暴自弃去湖里吧。”

“你管得着吗?你一个旱鸭子还有脸管别人下湖是游泳还是洗澡?”

“已经洗过澡了,”龙慕冲过来,蒋启鸿搂住他的肩膀,接着说,“不过,我猜一会儿我们还得再洗一遍。”

啊……话题终于岔开了,龙慕暗自长出一口气,笑嘻嘻地攀上他的脖子,暧昧不明地吹热气,“一起洗好不好?”

慢悠悠穿花过柳,绿樟深处烛火点点。

初夏的瘦西湖边,两个修长的身影,手握手,肩并肩。

鳞波拍岸……微雨空濛……

第41章

回到家,两人浑身湿透,龙慕拉着蒋三公子进浴室,脱衣服洗澡。

龙慕一时心神激荡,“吧唧”一口亲在蒋启鸿嘴唇上,御史大人抬眼看看窗外——漆黑一片,微雨打在窗纸上,唰唰作响。垂下眼睑可有可无地说:“天黑了,看不清了。”

龙慕撇嘴,随手拨亮蜡烛,压过来吻上锁骨。

蒋启鸿靠着盆沿眉头紧蹙,语调无奈至极:“时过午夜,明早还要上衙,体仁,你要促使我玩忽职守吗?”

体仁大翻白眼,“真不容易,你居然还知道你在玩忽职守?”站起身到处找干手巾。

蒋启鸿明朗大笑,拉着他的手腕拽过来,重重吻上嘴唇。

一炷香后,得!别说洗澡,连头发都洗了。再过半个时辰,好嘛,连地砖都洗干净了。

第二天,龙慕要回衙办公,临走前问:“你什么时候找孔瑜帮我送犯人?”

御史大人夹了根蕨菜放进嘴里,“这取决于你付我多少酬劳。”

龙慕横眉竖眼,一巴掌抽在他脖子上,双手一背,胸脯一拔,神清气爽地转身走人。

御史大人失笑摇头,抓过来勾着他脖子偷了个吻,温声说:“把那些栽赃陷害的卷宗全部销毁,清点犯人,等着孔瑜过去。顺便……牢饭全停了吧。”

龙慕的眉毛挑到半天云里,“连陈浩东的饭一起停了?”

微笑,“今上圣训:‘以俭治天下’。”

“你拉倒吧!”龙慕愤恨:“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不法勾当!”

“夫唱妇……呃……”见龙慕眉毛倒竖抄筷子高擎过顶,御史大人急忙改口,“我个人认为,我为人平和中庸,偶尔以暴制暴,实为替天行道。”

龙慕猛一跌足,嘲讽:“你知道你脸上写着什么字吗?”

没等他搭腔直接下结论:“包青天再世!”实在是懒得搭理他了,转身走人。御史大人低低一笑,吩咐小厮送他回衙门。

微雨渐歇,清风拂面,森森紫藤丛中飞舞着欢呼雀跃的小黄鹂。

蒋启鸿从书房里出来,站在回廊上伸了个懒腰,走进后院,雨墨捧着一叠纸张亦步亦趋跟上。

折扇推开一道木门,床上的乔晨“哗啦”翻身下床,趴地上咣咣直磕响头,“大人,不是小人不愿坦白,委实……委实有下情禀报。”

蒋启鸿走到圈椅旁坐下,“公子请起,愿闻其详。”

“大人,实不相瞒,官盐私卖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盘根错节牵连众多,巡盐使骆大人充其量也只是个鞍前马后的小卒子,真要捅出去,小人……小人全家性命不保啊!”

御史大人折扇轻敲膝盖,但笑不语。

乔晨趴地上“吧嗒吧嗒”滴冷汗。

就在等得心灰意冷之际,却听头顶上慢悠悠地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雨墨,请乔公子过目。”

雨墨这倒霉孩子笑眯眯地蹲到乔晨跟前,一张纸忽忽悠悠飘落到地地上。

乔晨茫茫然地低头。

雨墨忽闪着俩无辜的大眼睛乐呵呵地念:“新任御史蒋初蒋启鸿,不顾体统,藐视朝廷律法,于玲珑巷宝局中私自放贷,致使多人家破人亡……”

话一出口,乔晨“啊”一声惊叫,雨墨和蔼可亲地拍拍他的后背, “乔公子,你看,纸上是你的笔迹,对照着你的恩科试卷一笔一笔临摹下来的,短短几行字,写了我小半个时辰,可累死我了。您给品评品评,像不像?要是不像,现在改还来得及。”

乔晨跪行几步,嘴唇直抖,“大人……大人饶命……”心头一慌,浑身哆哆嗦嗦,连求饶都不会了。

御史大人持折扇一挑他的下巴,温润的田黄冻石扇坠左右摇晃,“乔公子,众所周知,我是本次恩科的主审官,房师之首……雨墨……”

雨墨抿着嘴角笑嘻嘻地接上:“乔公子,要是把这污蔑恩师的匿名告示贴到府学里去,您猜有没有人能认出这是您的笔迹?容我想想……容我想想……”居然当真敲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冥思苦想起来了,不一会儿,一拍巴掌表现得恍然大悟,“大明律规定无故恶意中伤恩师清誉的人该凌迟处死,抄没家产,全家发配烟瘴之地!”

话音未落,乔晨一阵不受控制地哆嗦,仰面栽倒,雨墨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凑过去忧心忡忡地说:“别晕啊别晕啊!乔公子!乔公子!这样好了,我先送您回家吧,有伤在身还得静心休养才能慢慢痊愈。”

乔晨脸色煞白,呼哧呼哧直喘气,直勾勾盯着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温和一笑。

当天晚上,雨墨豪气冲天,一脸傲视群雄的表情坐在马车上,浩浩荡荡押了四车账本回来,十几个人一趟一趟往下搬运,往天井里一扔,看着看着,堆成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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