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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天下+续:烟火人间(枉生系列)(52)

“我不过是来这里作客,并未打算把麻烦带来此处,毕竟这里的庄主是我的好友,至于冥火教教中的事务,我并不打算插手。”九爷甚是随意地说道。

林掬儿不由微微一怔,却在转念之间言道,“九爷只是不想插手,而掬儿只想要九爷的一句话,不知九爷是否方便?”

九爷这时不由低低笑了,他深邃的眸子注视眼前的女子片刻说道,“姑娘想要我一句什么话?”

林掬儿对视他的眸,答道,“掬儿需要一句能证明右护法就是叛教之人的话。”

“哦,姑娘你就这么肯定他是?”九爷不由扬起唇。

林掬儿沉了沉眸,声音冷了几分说道,“右护法利欲熏心,背着教主偷练紫霞神功,那日联合教中三大长老偷袭教主,幸好教主及早防范将烽火令交给了我,否则他早坐上了教主之位。”

九爷不由微微点了点头言道,“姑娘不愧是秦教主最信任的人,难怪他会把烽火令交给你保管了。”

“烽火令是本教信物,令出如山,谁都不能违抗,掬儿就算是死也不能让此令落入他人手中的。”林掬儿定定说道。

“是么?”九爷淡淡地笑,忽地转头朝门外唤道,“秦瑟,你还不进来?”

林掬儿乍听名字不由一怔,倏地起身盯紧了房门。

房门猛然洞开,便见一名男子面目中尽是瑟然之意,他盯紧了林掬儿,眼神中的愤恨像是要立时将她吃了似的。

林掬儿却是猛然一笑,似是早有准备蓦然间便出手,只见她掌法辛辣,招招带着浓重的杀意,令人完全想象不到这竟是出自一个看似很文静的姑娘家之手。

那名男子也是早有防范,他最清楚这女子狠毒的程度,但他出手却处处被林掬儿所致,似是有所忌惮,招式完全无法用尽。

只他们动手间门外早已闪进来一人把屋里的九爷带了出去,步伐诡异无比,丝毫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的身法。

“紫霞神功对冥天掌法,哪个更厉害?”淡淡的笑意,事不关己的口吻。

“自然是冥天掌法厉害。”一人回答他道。

“哦?”他抬眸。

“只不过他处处留情,恐怕一时间还无法分出胜负来。”

他懒洋洋的笑,淡淡道,“那就等他们分出胜负之后再说罢。”

第六章 烽火令(二)

“王爷还未醒?”连青曜进屋的时候黄泉静静立在床畔,他已不是第一次见,却每每有一种动容。

他并不清楚如今这名被朱濂之唤为“黄泉”的男子跟朱濂之之间到底有何纠葛,因他之前见到黄泉的时候他还是叶卿,朱濂之没有详细说,他也不会问,因为有些事说不说都已明了,便也就没了说的必要。

黄泉没有回首,视线依旧注视那张安静的睡颜,微微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又道,“快醒了。”他算着时间,如今距离朱濂之睡下已有十个时辰之久,应该已是差不多了。

“我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下,好让王爷醒来浸沐更衣。”连青曜道。

“多谢。”黄泉低道。

连青曜若有所思,离开之前又回头望向这一室的安宁,眼底不由浮现出一丝温和,这两人一睡一站,仿佛自亘古起便是这样,看上去总觉得有一股暖意。

自阴飞聿和戚芳芳离世以后,他很久都没有再见到这样的画面了。

微风轻拂,发丝贴着温润的脸颊随风轻舞,便见他眼睫微动,下一刻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一直守在他身旁的人仍在。

有多少回了,他睁开眼的时候都会看见这样一双认真凝视自己的黑眸。

“让你担心了。”朱濂之起身轻道。

黄泉摇头,扶他起来,顺手拿起衣袍替他披上。

朱濂之双腿已经逐渐恢复了行走,只是不能长时间站立,毕竟之前伤乏太重,很容易疲倦,而他的身体要完全复原也已是不大可能,不过黄泉对他的身体状况及一丝一毫的疲倦都已了若指掌,所以决计不会再让他累到。

“先去沐浴么?”黄泉低低问着。

“好。”朱濂之点头。

秋意带着几分萧瑟,阴阳山庄有一处温泉,由于跟房间还是有一段距离,朱濂之又是刚醒,一时倒也懒得自己走路,这种时候让黄泉运起轻功带他过去最是方便,而且只需眨眼的功夫。

一接近池水便有一股药味,虽不似以前用的香,却依然沁脾,对朱濂之的身体也有好处,朱濂之用香多年,对于这样的味道早已习惯如常,并不会觉有丝毫异样之处。

黄泉先探水温,池水温度天然,不冷不热恰到好处,这才把朱濂之放入池子里,朱濂之人到池中将身上披着的衣袍褪去,□出的肌肤温润如玉,却也易见背部斑斑伤痕,以及右肩处那依旧深刻的疤痕。

他身上的伤黄泉不是没见过,他不像朱濂之那样完全不在意,对于他的一身伤,他是极度的在意,在意到每每看见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回到自己亲眼见到他被人所伤的那一幕一幕。

半蹲在池水旁,手指轻抚过那些□在池水上明显的伤痕,心脏一阵纠结。

感觉到身后那人指尖带着轻颤的抚触,朱濂之即便是背对着他也能轻易想象到他此时的表情,对于这个人,虽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却仿佛已有了一生一般的长久。

朱濂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双手舒展搁在两边,任身后的人替他轻轻按摩着肩部的穴位,低低开口问道,“凝眉捡到你之前的事还记得么?”

“几乎没什么印象了。”黄泉回答。

“那你好奇自己的父母么?”

“不好奇。”

意料中的答案让朱濂之微微侧首,“没想过要找他们?”

“可能早就死了。”黄泉又道。

“无想寺并非是个单纯的寺院,是么?”朱濂之仰首闭目,轻描淡写言道。

黄泉俯望他的脸庞,静了半响点头道,“它不是。”

“无想寺曾是一个江湖邪教的总坛,暗地干过买卖孩童的勾当,却从没有一个进了无想寺的孩子能活着出来的例子……一手毁了那个教派的人,是凝眉吧?”朱濂之并没有讲的很仔细,似乎只是随口说说,可他的声音里带着低沉的探询,还有一丝少见的犹豫。

黄泉垂眸片刻,点头道,“是凝眉,她只救出了我,其它的孩子都死了。”他说得再平淡不过,好像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朱濂之沉默了,他曾派人查过无想寺,那里的孩子几乎都被当成了练武制药的试验品,却不知黄泉他……

似乎知道朱濂之正在想些什么,黄泉这时开口道,“那时我才刚被买进去,父母收了银子之后就走了,然后凝眉就来了。”

“是么?”听了他的话朱濂之不由勾起笑,“那便好。”

“我从没遭遇过什么,只是你——”黄泉的话说到一半,本在按摩朱濂之肩部的一只手缓缓移上了那道深刻的疤痕,指腹轻轻的摸索让朱濂之觉得微微有些痒,却又带了一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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