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其他三人哑然。
于是唐僧下马,师徒四人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不久之后,金蝉高坐马上,头束金冠,身着白锦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活脱脱一白马王子,三个徒弟个个沉着脸,穿着家丁的服饰,跟随旁边,再一次朝山里走去。
那巡山的小妖们拿着悬赏图已经巡了半月小余。
这平顶山,长年的没个人影,现在连鬼都没一只,小妖们个个没精打彩的。
不想只见远处,竟然有一行人过来,数了数刚好四人带一匹马。
小妖们精神一振,连忙报了洞里的金角、银角大王。
那两只大王挑起影神图,仔细比对来者四人。
……
人数是对,但没一个相象的。
两只大王面面相觑,稍一恍神,那一行四人已经渐渐远去了。
夕阳西下,他们目送着……
安安全全的过了平顶山,金蝉那个得意啊。
折扇摇的噼啪响,越发春风满面了。
只可惜,他这一身佳公子的装扮,却没有女人帅哥一旁欣赏,俏媚眼做给三只怪物瞎子看,切~
过了平顶山,太阳基本上已经落山了。
金蝉的兴奋劲头还没过,而其他人早已变回原来模样,就他独独还是那付公子哥的打扮。
“师父是出家人,世俗之心岂能如此之重?!”
“……”金蝉不情不愿的换下衣服,心里嘀咕着,他哪里想出家啊?!
他是被逼着去的,好不好!
此时,远处山凹里有楼台迭迭,殿阁重重,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寺院。
上面写了五个大字:敕建宝林寺。
金蝉仰头看了半天,不认得那个‘敕’字,更不知道,这其实是一间皇家寺院。
他几乎是一马当先,快步径入山门。
两侧红漆栏杆里面坐着一对金刚,巨大无比,威仪丑恶。
金蝉这辈子只到过那个被火烧掉的观音禅院,哪里曾看过,如此景象顿时被吓的尖叫了起来。
一瞬间,只觉眼前一闪,妖怪孙已经挡在他的身前,警戒万分。
金蝉稍稍顺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拍着胸膛,平复心里的惊惶。
“师父,你怎么了?这里好象没有妖怪——”孙悟空放出神识,几乎一寸寸的搜索过来。
八戒和沙僧也围拢上来,关切的询问。
金蝉摸摸鼻子,不敢说自己是被两座塑像给吓到的,他耸耸肩:“咳,没事啊,无聊练练肺活量而已。”
“……”
此时,山寺中有僧人出来,金蝉忙上前行礼。
他知道,这种时候,愈恭敬的话,可以有什么好的待遇。
果然那寺僧很客气的引他到方丈室内。
只见方丈内坐了一个胖胖的老和尚斜睥着金蝉,一脸的不耐烦道:“你哪里来的?”
金蝉咳嗽了一声,做了个合什之状:“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求取真经,路经贵处,借宿一宵。”今天说了全套了,一字没落。
“你走错了。”
“不可能。”开玩笑,妖怪孙指的路。
“再去过三十里有客店,你去那里借宿罢。”
“身上没钱。”他们四只从来吃白食的。
那和尚怒道:“让你走便走,还这么多废话,我最烦你们这种行脚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家寺院,岂是人人可以借宿的,快走。”
金蝉冷笑一声:“好了不起的地方,赶我走,你不要后悔!”
靠,皇家寺院?又不是皇家妓院,有什么了不起的!
金蝉扭头就奔出方丈房,一口气跑到山门处,三个徒弟并排站在那里。
“悟空,八戒,沙僧——”他气喘吁吁。
“师父怎么了?”
“那寺里的老和尚,他欺负我!”
“……”三个徒弟心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欺负得了你?!太夸张了。
“悟空!”金蝉抱住孙悟空的手。
孙悟空立刻将手抽走,想也不想,冲进方丈之内。
抬起金箍棒指着那个胖老和尚,“立刻打扫干净房子一千间,我师父要住。”
那胖和尚表情惊悚,下一刻,双膝跪地,“借宿的长老,小僧这里哪有一千间房,真的是不便留宿——”
“不便留宿?你不方便,你搬出去。”
“……”
于是,整个寺院五百寺僧,列队在山门外跪迎唐朝来的圣僧。
金蝉骑在马上进寺,那个威风啊,得意啊,将手抬起来扬了扬,颇有韦小宝回扬州的感觉。
这一晚,金蝉兴奋到不行,一直折腾到三更,躺在藤床上还未睡着。
蓦然之间,窗外刮起了狂风。
淅淅潇潇,听着便十分心惊胆寒。
金蝉只觉得自己半梦半醒,只听得禅堂外隐隐有人叫一声“师父!”
他揉揉眼睛坐起来,看到三个徒弟都各自睡在藤床之上,以往悟空都会打坐,今天竟然也躺下休息。
是谁喊他?
正疑惑之间,只见床边站着一个男子,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一脸的憔悴铁青,正盯着他,不住的唤着‘师父’。
金蝉想尖叫,可声音卡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来,想动弹,也动弹不得,只得拼命的咬着自己的舌尖,想让自己从噩梦中快快醒来。
第34章
只听得那水鬼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师父,我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魍魉邪神。”
金蝉自认为自己会说瞎话,想不到今夜竟然碰到这么会说瞎话的。
“师父,你仔细看看我。”
金蝉在心里大骂,不是说盖了景襕袈裟,鬼神不侵的么?
还有,那个妖怪孙不是说整夜会守护着他么?
金蝉紧紧闭着的双眼,微微开了一条缝,瞄了一眼,便又立刻合上了,心里怦怦直跳。
刚刚他似乎看到明晃晃一片。
继而好奇的睁开眼,只见那水鬼头戴冲天冠,身着飞龙舞凤赭黄袍,手上拿着列斗罗星白玉圭,竟是一付帝王的装扮。
金蝉‘啊——’了一声,这下子仔细看这水鬼的面容。
如果忽略这铁青的脸色不计,这无疑是一张英俊的面容。
严肃英俊带着无上的威仪,目光税利却带着无尽的忧伤,金蝉从来没有觉得哪张脸适合当皇帝的,这次总算明白,什么叫皇帝相了。
“你是哪国的皇帝啊?我知道你死的冤,但真的不可能是我害死你的啊,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拜托,谁害死你,你找谁索命啊。”
那皇帝哑然,继而忧伤失笑:“我是这里乌鸡国的君主。”
“乌鸡国?!”金蝉强忍笑意。
这什么名字啊?老实说,这名字真的很囧,不过,他总不能当着国君的面嘲笑他的国家名字罢,万一水鬼皇帝恼羞成怒,他小命玩完。
“是啊,五年前,我乌鸡国内旱情严重,草子不生,百姓饿死无数。我做为一国君主,真是心急如焚,想尽一切办法,却是无计可施。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终南山道士,名叫青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