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一繁点点头,云霄伸手递给他一个麻布袋子。
麻布袋子顶部用一根细绳扎起,表面画着一些几何图案的花纹,花纹微微发着光,它是一个炼金袋子。
符一繁不解地接下,打开袋子,看清袋子里东西的瞬间,他的手抖了起来。
里面竟然是一百多管神奇酊剂!
符一繁震惊地问:“云霄大人,当个安全监督老师也有这么多报酬吗?”
云霄给出另一个装有德尔塔的袋子,“这是你的报酬。那些神奇酊剂备一些在你那,如果我不在世界之树期间,夏兰他们四个受了伤,你就把神奇酊剂喂给他们。”
符一繁更加震惊:“云霄大人,你不相信我身为炼金术士的能力吗?我可以保护好他们,不让他们受伤!”
符一繁的炼金术士能力如何有待商榷,云霄说:“他们会上体能训练课,我不在的期间宋陆离会代我上课,他们训练结束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你就把药喂给他们,别让他们死了。”
符一繁歪了歪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得是什么样的残忍训练,才能把人训练到只剩下一口气啊?
符一繁小声地问:“夏兰、元子仓和江慕云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训练成这样吗?”
云霄淡定地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训练。”
符一繁感慨,不愧是云霄大人教出来的学生,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他拿着神奇酊剂,就算以一支最便宜的价格一万德尔塔的价格卖,这个袋子里也要值一百多万德尔塔,他问:“云霄大人,您不怕我拿了这些就跑吗?”
云霄反问他:“你是这样的人吗?”
符一繁吸了吸鼻子,云霄大人对他好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的信任他,他一定不会辜负云霄大人的信任!
云霄离开的时候,符一繁还在那里流眼泪。
她有些无奈,这个男人也太爱哭了一些。
翌日。
晨练结束,来到绘画课的时间。
他们三个来到王老先生的树屋前,敲完门之后,紧张地等在门口。
门开了,开门的是王宜修,他笑容灿烂地说:“请进请进。”
屋里被收拾得很干净,原先摆放家具的地方都留出了空地,空地上放着几个画架,画架上摆放着空白的画板,画笔和颜料等物都在旁边备着。
王老先生坐得很靠里,腿上搭着一条暗红色波浪纹的毛绒毯,他蒙着一层白雾的眼眸看向夏兰三人所站的方向。
他慈祥地说:“坐下吧,今天我们不上课,你们就随便画一点东西,画你们心里想画的。”
三人坐下。
虽然王老先生让他们随便画,但他们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画什么。
王老先生说:“想想平时见到的景物,想想今天早上看见的第一个颜色,想想自己心里最喜欢的东西,想想你能幻想出的事物……所有你能描述出,或者是不能描述的东西,都能够用画笔画出来。”
“如果真的不知道画什么,那就闭上眼睛,随便沾什么颜色的颜料,随便在纸上画什么形状,所有的一切尽情发挥。”
老师都这么说了,夏兰第一个拿起画笔,她在画布涂抹上大量的黑灰色。
元子仓也拿起了画笔,她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开始在画布上勾勒出人脸的形状。
然后是江慕云,他呆呆地看了画布一会儿,拿起画笔,想了想,看了眼王宜修,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之后,又睁开眼睛,对着画布涂涂抹抹。
过了很长时间,夏兰、江慕云和元子仓三人手中的画像逐渐成型。
王宜修轻手轻脚地走到夏兰身后。
画像整体都是压抑黑暗的色调,似乎遍布了血迹的昏暗山洞里摆着一副棺材,但那又不完全是棺材,而是一张棺材模样的椅子。
椅子是纯白色,散发着明亮的光辉。
夏兰还在细化棺材椅脚的细节,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眼眸和嘴角都是笑意。
王宜修忍不住问:“你画的是什么?”
夏兰害羞地说:“这是我幻想出来的一种生物,名叫入土为安椅。它可以分辨出一个人的好坏,坏的人坐上这张椅子,棺材板就会盖上,直接带着他沉入地底深处,永远埋葬在地底。”
王宜修脑子空白半刻,他问:“那要怎么分辨一个人是好还是怀呢?好人坏人很难具体去定义吧。”
夏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说得有道理,反正我觉得是好人的就是好人,觉得不是好人的就是坏人。等我成为炼金术士,能炼制出炼金衍生品,我要把云霄老师店里所有的餐椅都换成入土为安椅,保证和平餐馆里没有一个坏人!”
王宜修:“……”
那样和平餐馆会倒闭的!
第39章 蔷薇凋零05
王宜修又走到元子仓边上, 这家伙也画的差不多了。
很明显,他画的是自画像。
王宜修不问元子仓在画什么, 他刚要走,元子仓就说:“你怎么不问我在画什么?”
王宜修无语:“这还用问吗?一眼就看出来了。”
元子仓较真地说:“不是的,你仔细看这幅画,他是更加完美的我。虽然我已经长得很美了,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能比得过我,你能明白那种世界上只有我是最美的人的感觉吗?长你这样应该是不懂的。”
王宜修:“……”
他好想骂人,他怀疑元子仓是在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元子仓补充道:“当然, 我不是在说你丑,你在普通人里长得已经很出挑了。但是像我这样的很少见, 百里……不,万里挑一的长相, 世间没有第二个这么美丽的人, 那种感觉真的很孤独!”
王宜修:“……收敛点你的自恋吧。”
元子仓陶醉地看着自己的画像:“现在, 我画出了更加完美的自己, 我不再孤独了。”
王宜修看着他拿出一面随身小镜子, 一会儿看看自画像,一会儿看看镜子。
简直像个可怕的神经病!
王宜修避瘟神似的避开对方,来到江慕云的位置旁边。
看清画架上的画, 他脸色变得很微妙,这幅画怎么说呢……
基本看不出是一幅画, 画面非常的随性和杂乱, 勉强可以看出画的是个沾满鲜血的怪物, 虽然更像一坨新鲜的排泄物……
但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初学者啊!
王宜修欣慰地拍拍江慕云的肩膀, 柔声问道:“你画的是某种浊兽吗?”
江慕云持着画笔的手一顿,他看了眼王宜修, 抿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