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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102)+番外

好在宇文越自小在冷宫生活,这点活他应付得来。

甚至由于宇文越厨艺不错,做饭的活也被交到了他手上。

少年站在炉灶前,熟练地切着菜,时不时去锅中翻动一下,院中满是鱼汤的鲜香。

谢让坐在窗边看书,一抬眼,便能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以往矜贵威严的少年如今一身布衣,却掩不住那优越的身形。他肩膀宽阔,肌肉线条精壮却不夸张,衣袖随意挽起,露出一截修长有力的小臂。

谢让一时失神,听见不远处脚步声传来,有人走到窗前。

是葛大夫。

谢让连忙收回目光。

他这动作和掩耳盗铃没什么两样,老者瞥他一眼,没说什么,将手中的汤药隔着窗台递给他:“先把药喝了。”

在葛大夫面前,谢让可不敢推脱不喝药。他乖乖接过药碗,忍着苦闷了一大口,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葛大夫靠在窗台边,视线却是望向院子里那人:“这娃娃是不错,生得俊俏,对你也好。”

谢让被那汤药苦得脑子发懵,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他微微愣神,抬起头来。

葛大夫面露不悦:“做什么,真当老头子我是那十几岁的稚童,说什么都信?”

“还结义兄弟……有你们这样做兄弟的吗?”

谢让:“……”

宇文越的身份暂时不便透露,谢让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师生关系,因而才扯了这个谎。

谁知道,还是没能瞒住。

不过,没瞒住也正常。就冲着宇文越那把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模样,任谁都看久了都会觉得不对劲。

反正谢让不会对他的结义兄弟这样。

谢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老者又悠悠道:“你身上有信香残留,多半是当初腺体切除不完全的缘故,又恰好遇到阿越公子与你信香极为契合,这才……好在阿越公子如今信香已经得以控制,易感期也不再反复,无需担心与你相处时会受你影响。”

他话头一转,又道:“但你也不能老欺负人家,他之前病情那么严重,一半原因不都是被你憋的?”

谢让:“……”

谢让轻声叹气:“我劝过他了。”

“?”葛大夫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诧异地看向谢让:“你们这两情相悦的,有什么可劝的?”

谢让正埋头喝药,听言呛了一下,重重咳嗽起来。

宇文越在厨房忙碌着,却没忽视谢让。听见动静,连忙擦了手往这边走,一阵风似的卷进屋。

“怎么了?喝药又呛到了?怎么不小心点,是不是药太苦?这水都凉了……”少年又帮他倒水,又帮他顺气,一时弄得手忙脚乱。

谢让剧烈咳嗽,好一阵才缓过来,只觉脸上阵阵发烫。

“怎么这么烫?”宇文越捧起他的脸,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拧着眉,“是不是又烧起来了,葛大夫,您给他瞧瞧……”

“瞧个屁。”

葛大夫懒得理他,端着药碗转身就走。阿轩原本也在厨房帮忙,听见动静跑出来:“师父,谢哥哥怎么了?”

“没事,别管他。”葛大夫把药碗往他手里一塞,悠悠道,“记住师父一句话,就是祖师爷活过来,也治不了相思病。”

第62章

屋内, 谢让拉住正要追出去的宇文越。

“我没事。”他低声道,“只是屋子里有点闷,不必……不必劳烦葛大夫了。”

“哦。”宇文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抬眼看向被推开半扇的窗户, 有点纳闷, “屋子里闷吗?”

谢让:“……”

宇文越没想太多, 转头去桌边拿蜜饯。

谢让怕苦,每次喝完药, 宇文越都要给他弄点蜜饯泡水喝。最先带来的那些蜜饯早就吃完了,现在这些, 是他特意让候在附近的侍卫去城中买的。

谢让望向宇文越的背影,有些失神。

葛大夫说他们……

那其实并不是需要旁人提醒之事, 谢让又不是懵懂少年, 加起来活了两辈子, 如果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心意, 未免也太迟钝。

自下江南以来, 宇文越待他如何, 他是看在眼里的。对方那般尽心尽力,就是一块石头,也该有所动容。

何况是他。

只是……他原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宇文越倒好水转过身来,谢让猝然移开视线。少年走到谢让面前, 发现了什么似的, 弯下腰:“老师,你在想什么呢?”

少年的气息靠得极近, 谢让低垂着眼, 心跳又一次鼓噪起来。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道:“我是在想, 既然你的易感期已经得到控制,是不是也该考虑回京了?”

宇文越眨了眨眼,将手中的杯子递给谢让:“这几日,我也在考虑。”

满打满算,宇文越离京至今已有三个月。虽然事先做了布置,但作为一位刚掌权不久的皇帝,离京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再不回去坐镇,恐怕要出乱子了。

这些事宇文越当然会考虑,一直没提,还是因为担心谢让的身体。

知道他在想什么,谢让抿了口水,道:“过几日找个机会,向葛大夫坦白一切,问他愿不愿意与我们回京吧。”

宇文越不答。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片刻,才低低应了声“好”。他顿了顿,又道:“过几日就要过年了,待过完年之后,我会去向葛大夫解释。”

谢让自然注意到宇文越不自然的态度,他偏了偏头,正要询问,忽然闻到窗外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轻轻嗅了嗅,皱眉:“这是什么味……”

“我的鱼汤!”少年惨叫一声,连忙跑出了屋子。

谢让:“……”

.

山中的日子平静而安宁,几乎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这日清晨,谢让还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少年压低的嗓音在屋外响起:“阿越,阿越——”

搂着他的人动了动,却没有理会。

宇文越的身份不便暴露,葛大夫和阿轩至今只知他名叫阿越。葛大夫年事已高也就罢了,阿轩也跟着这么叫。宇文越最初还觉得这小少年没大没小,强调了好几回让他要叫哥哥,对方却只当没听见。

宇文越这会儿也全当没听见对方喊他,眼也不睁,手先摸上来,帮谢让捂住了耳朵。谢让本就半梦半醒,察觉到对方的意图,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低低笑了声,推开对方的手:“阿轩喊你呢。”

此刻天还没完全亮,屋内亦是一片黑暗。谢让在黑暗中翻了个身,被对方用力搂进怀里:“别理他。”

谢让:“昨晚是谁兴致勃勃,要去赶集的?”

这个时辰,若是在宫里,他已经起来练了好一阵功了。可自从来了这里,一日比一日懒散,连床都起不来。

宇文越不答话,脑袋埋进谢让怀里,轻轻蹭了蹭。

小狗似的。

谢让失笑,顺势摸了摸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低声道:“可我想去看看民间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