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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41)+番外

“饶了我吧,陛下。”谢让去内室洗手,话音淡淡,“我可不像你,年纪大了,折腾不动。”

“你年纪哪里大了……”宇文越小声念叨着,低头自己擦起药酒。

谢让隔着屏风悄然看他一眼,闭了闭眼,过快的心跳尚未平复。

真是昏了头了,帮人擦个药都能胡思乱想。

又是那破信香留下的影响?

那可是他的学生。

谢让在心里默念这句话,将手浸进冷水里,竭力摒弃脑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

擦过药酒,宇文越唤人传了早膳。

谢让还是没什么胃口,挑挑拣拣刚喝了小半碗粥,刑部忽然传来了消息。

先前闯入乾清宫,试图谋害圣上的刺客,昨晚死在了狱中。

是晚上看守的两名狱卒喝多了酒,不小心砸碎了一个酒坛。酒坛的碎瓷片被那刺客捡去,就这么生生刺破了自己的咽喉。

传信的小太监哆哆嗦嗦说完了消息,谢让放下粥碗,悠悠叹了口气:“段景尧果然是个废物。”

书中那刺客其实也是死在了刑部大牢,不过死得比现在早很多。

书里那场刺杀,宇文越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对方的身份,因而对刑部也没有防备。那刺客被关进刑部大牢的第二晚,就在牢中“自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这回,他让都察院与刑部联合办案,本是想互相牵制。

虽然不见得能查出多少东西,但至少那刺客还活着,也算起了点作用。

谁知道,到底还是没防得住。

宇文越问:“昨晚的狱卒呢?”

“已经关入牢中,由都察院亲自看守。”小太监答道,“那两名狱卒本想以死谢罪,幸好段大人到得及时,将人拦下了。”

宇文越点点头:“也不算太蠢。”

牢中有这么重要的犯人,狱卒怎么敢在看守时饮酒,还恰好打碎一个酒坛让人捡去。

就算不是有意为之,也是有人特意准备的替罪羊。

要是真让那两人死了,便是死无对证。

段景尧显然是看出了这些,才会立刻将人关押。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

宇文越转头看向谢让。

后者正试图将宇文越刚给他夹的一块清炖鸭肉扔到宇文越碗里,触及对方视线,悻悻收回了筷子。

谢让清了清嗓子,俨然正色:“此事事关重大,刑部上下需要彻查。”

少年从鼻腔中轻笑一声,没理会对方这幼稚行径,又对那小太监道:“告诉段景尧,这事要是查不出个结果,他这左都御史的位置,就坐到头了。”

“……是!”

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宇文越收回目光,谢让还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夹进碗里的菜一口没吃。

他叹了口气:“吃不下就算了。”

谢让忙不迭把碗放下。

倒不是怕宇文越,只是每次不顺着这人的意,对方不是可怜兮兮看着他,就是止不住念叨。

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操心得跟个老妈子似的。

果然,宇文越那边很快又念叨起来:“你成天不好好吃饭,身体怎么好得起来?”

“……”谢让强调,“我这是天生的,和吃饭没关系。”

“那是你以前看的大夫医术不够高明。”宇文越道,“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吃药,肯定能调理好。”

谢让欲言又止。

他从小到大看过那么多医生,不可能各个医术都不好,可所有人得出的结论几乎都是这样。

不过,也说不准。

古代医学其实并不比现代差多少,只是许多医术没有传承下来,才稍显弱势。现在他来到了这里,说不定真能有办法?

谢让在心中思索。

如果有机会,他自然是想治好的。谁都想能拥有个健康的身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能劳累,不能吹风,许多地方都去不了。

“我会治好你的。”宇文越轻声道。

谢让一笑,正想说什么,抬眼对上少年的视线,却又略微失神。

宇文越眸光明亮,神情真挚而热烈,带着不难察觉的温柔。他注视着谢让,忽然伸出手,轻轻将他额前散落的发丝拂到耳后。

两道视线在空中无声纠缠,少年指尖碰到微凉的耳垂,谢让呼吸一紧。

他恍然回过神来,移开视线:“不吃就叫人收拾一下,你该去御书房听学士讲学了。”

说完,他起身想离开,却被宇文越拉住了手腕。

“老师要去哪儿?”少年问他。

谢让:“……我去换身衣服。”

宇文越没松手。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掌下的手腕格外纤细,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

不仅能握住,还能紧紧钳制,叫对方挣脱不开。

只要他想,这个人就是逃不掉,也躲不开的。

宇文越抬眼看向他,慢条斯理地问:“老师,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谢让还是没有回头,话音里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急促,“行了,快放开,别耽误时间。”

宇文越掌心一松,柔软的衣料从他掌心滑落。

他偏过头,注视着对方稍显狼狈的背影,眼底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还说没事。

明明耳朵都红了。

第25章

谢让陪着宇文越去了御书房。

讲学从辰时一直持续到午时, 临近正午,太医院惯例派人来替谢让诊脉。但这回,来的人又是冯太医。

谢让将人领去旁边的暖阁,后者替他诊了脉, 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

锦盒里有一枚丹药。

“交合之后, 三日内服下此药, 可避免坤君孕育子嗣。”冯太医顿了下,补充道, “中庸亦然。”

谢让问:“确定不伤身?也没什么副作用?”

“是。”老太医往暖阁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 煞有其事道,“老臣还特意添加了些别的药材, 将其伪装成寻常补药, 服用后不会感到任何异样。”

谢让:“……”

真是过于太贴心了啊。

难怪他昨日就觉得, 冯太医听他说起这事时, 态度有些奇怪。看样子, 多半是将他当成了打算棒打鸳鸯、瞒着当今圣上谋害皇嗣的恶人了。

谢让心中无奈, 但也懒得解释。

误会便误会了吧,反正他这恶人形象早深入人心,不缺这一桩事。

送走冯太医,谢让倒了杯茶, 就着茶水服了药。

一口茶水刚咽下去, 便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在吃什么?”

“咳咳——!”谢让被呛了一下,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宇文越连忙上前帮他顺气。

一边顺气, 还一边笑道:“做什么亏心事呢, 青天白日都会被吓到。”

谢让:“……咳咳咳!”

他咳得头晕眼花,好一阵才缓和过来。缓过来后, 就见宇文越已经拿起桌上那空药盒端详起来。

“是冯太医送来的补药。”谢让忙道。

“只有这一枚?”宇文越眉头蹙起,“不是和你说过,入口的东西,都要让人先试一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