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好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吃包子。"矜凌抓过筷子夹了包子就往嘴里送,也不怕烫。
桃子就没有他吃的那般粗鲁了,从箸笼里取了两双筷子,拿开水烫过,再问老板要了两个小盘子,将盘子用开水烫过,这才夹了包子放入小盘放到忻倌面前,这么体贴简直看傻了矜凌。
"小公子吃得可精细。"老板将一盘卤味放到他们这桌,笑道。
"老板,这......"矜凌指着多出来的一碟卤味问道。
"老板一笼包子快点。"
"来了。"老板应着,"本店赠送,就当谢谢你介绍客人来。"说着老板自己忙去了。
这情景叫矜凌想起以前学校门口摆摊大叔,那些大叔也是这样时常额外赠送,可惜以后好象吃不到学校门口的烧烤了。
"这是什么鬼包子?皮这么厚,难吃死了?还有这是什么?我要的鹌鹑蛋,这么大,鸭蛋不成?"紧接着有盘子倒地的声音。
"诶,姑娘,这......"老板看着摔了一地的盘子,无措起来。
"还有这馄饨怎么跟饺子一样?肉还不新鲜,吃坏了人要怎么赔?"那女子继续骂道,"你怎么搞的?带我到这种地方来吃东西,还说什么味道很好?存心叫我吃了生病不成?"
跟着是细碎的啜泣声。
"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五老六在这买了几十年包子了,还没听人这么嫌弃过,这馄饨可是你自己说皮太薄,才按你说的重做的,,卤蛋你自己嫌太小了,这......"
"呵,笑话,你开了门做生意,东西做的难吃,还不叫客人说几句?"女子冷声道,直叫老板无话可说。
矜凌实在听不下去了,过去一瞧,这正襟危坐的女子不是微微是谁?
小声啜泣之人竟是上痕,矜凌见她低着头,手上红了一块,知是被烫伤了。
"上痕,你没事吧?"矜凌抓过上痕被烫伤的手对老板说:"老板你这有没有烫伤药啊?"
"这,我一向皮粗肉厚,也没用上这玩意儿,我这就买去,你等等。"老板向小巷子里的药铺跑去。
"上痕姐姐,老巫婆又是你,你欺负我姐姐,我跟你拼了!"
矜凌见着不对,忙把桃子拽了回来,看看气愤不已的桃子,低声啜泣的上痕,矜凌皱了皱眉头:"微微,你这是做什么呀?"
"叶矜凌,我的事不用你管。"
"微微,这事真的是你不对,老板店里卤的向来是五香鸡蛋,你说的鹌鹑蛋一两银子一个,小摊子怎么会有啊。"
一看地上的小蛋就知道一定是从对街的酒楼买来的,可见老板已经很低声下气。
微微扬起头来,道:"叶矜凌你这是在教训我?"
"不是啦,我只是说事实。"矜凌的声音越来越低,生怕惹怒了微微,毕竟,微微讨厌他也是该的,他占用了星宿的身体。
矜凌完全没有怀疑微微说的话,因为他知道微微觉得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也没这个必要。
"还有,你弄伤上痕了,至少要道歉吧。"
"叶矜凌!"微微冷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要我道歉?我就是要打她,你拿我怎么样?"
林羽微说话间站了起来,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地落在了上痕脸上,一声脆响,当下惊住了众人。
"老巫婆你太过分了。"桃子挣脱正处与惊讶状态的矜凌冲到微微面前小手捶打在微微身上。
矜凌和忻倌在惊讶之下都还来不及拖住桃子,只听着,林羽微不客气也打了桃子一巴掌,随后将桃子推倒在地。
"微微,你太过分了!"矜凌吓了一大跳,惊讶不已地跑去扶桃子,刚刚的一巴掌打的好响,桃子不哭不闹地愣在当下,想必吓得不轻。
将桃子放到上痕怀里,矜凌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羽微:"你怎么变成这样?一个小孩子你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你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自己知道,没有资格来教训我?"
"我?我做了?我根本什么也没做,你至于这么对我吗?微微,我们还是不是朋友?"矜凌情绪也渐渐激动起来。
矜凌的话不知道怎么触怒了林羽微,她说话间也扬起手一巴掌煽了过去。怒不可遏的矜凌没有由着她打,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微微的手,就在推托之中,似乎是踩到了地上的残屑滑了一下,林羽微往地上摔去,当时的样子就像是矜凌推了她一把,紧接着,微微老实不客气的撞上了桌子一角,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当下众人唬了一跳,矜凌更是急着去扶微微,却在当下被人抓住手制止。
矜凌惊到,抬起头来看,抓着他手的人是残,残则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叫矜凌当下明白过来,残误会了,还没等开口解释,又是一声脆响。
一时间矜凌没有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他看到残扶起微微,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就走。
耳朵嗡嗡响不知道,听不清声音,只看到桃子张着嘴喊着什么,还有上痕的无措。
"他打我?!连解释都没有就打我?他从来没有打过我!为了微微他居然打我!"矜凌觉得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刺激着他麻木的左脸,震惊叫他忽略了疼痛。
"糟糕了,流血了。"
"矜凌你流血了。"
"快回去用冰敷一下。"
没有听到众人的惊呼声,矜凌推开众人跑了出去。
"他居然打我!"
"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是了,我是什么?我不是星宿,对他来说我只是寄存在星宿身体里的野鬼!"
"他说他不会让星宿受半点伤,就是只是星宿的身体也不可以。可是他为了微微打我!"
矜凌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直到再跑不动了,他坐在肮脏的巷子里把头埋在手臂里接着哭。脑袋里混沌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有人那,哭得好难听哦。"矮墙上不知道何时多出一个人来,来人带着草帽遮着脸。
"不用你管。"不用看样子,矜凌也知道是谁,抓起石头就往墙上砸去。
"呦呦,好凶好凶,方才被人欺负怎么没见你凶回去?"
"说了不用你管!"抓起石头继续砸去。
伸手轻易抓住石头,此人又道:"被人甩了,拿我出去算怎么回事?"
"甩你个头!"矜凌抓起石头继续砸,这会没砸出去,手就被人抓住了。
来人蹲下来,捧起矜凌的脸,似乎深情,似乎厌恶,他道:"你怎么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不是向来残忍得很的吗?怎么就变软化了?"
"我又不是巧克力怎么软化啊,你讨厌死了,别要碰我!"矜凌不高兴地甩开此人的手,将他推到一旁。
这人陪着坐了半晌,不做一声。
叫矜凌差点要忽略了身边还坐着一个人时,他忿忿地咒骂道:"我还真不想管你!好死好活得去吧,本爷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