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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阉割师(54)+番外

我现在是真恨他,恨得牙痒痒。

做完这一切后,药效也差不多快要过去,感受到他手指轻微动作外,我立刻去关了灯,然后摸索到椅子,靠墙壁坐着看他。

其实黑到什么也看不到,我只是摆出副观察者的架子倾听而已,整个地下室都是按审训室结构改造的,四面还被我特意刷上了乌漆,阴冷而幽静。

铁链声哗哗响了两下归为安静,片刻后爆发出了许奕飞的愤怒的吼声,“方一白,你给我滚出来!”

我不作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开始猛烈的撞击铁笼,“这是什么地方?你想要做什么?你他妈也被肖子期传染上疯病了吗?方一白,我知道你在看,别装死,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我有点可惜自己没有买夜视仪,不然定然可以欣赏到他现在狂兽一般的英勇姿态。

他性格莽撞任性,发起脾气什么都顾不上,就算被撞疼也咬牙忍着,骨子里充满野性。

我们都看不到对方,却像是在黑暗中暗自较着股劲儿。

我不开口说话,他也不妥协求饶,一边徒劳无功的发泄一边将我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许奕飞是个很奇怪的人,平时人前虽然算不上绅士,但是基本修养都很好,绝不跟人脸红脖子粗的争吵,更不会轻易没风度的动手。

但是一旦到了我面前,就像猛然开闸的洪水,脏话源源不断的往外飙,行为堪比土匪流氓。

“方一白,你最好别让我出去,不然我他妈干死你个烂货!”

“操,装乌龟缩卵是吧?有本事当一辈子王八,敢吱一声就是我孙子!”

“……”

拜他所赐,老子脸皮现比城墙厚,而且还有点贱贱的沉迷他性感的嗓音。

折腾了两小时后,他总算是暂时消停下来,我脱了鞋子,悄无声息的走出地下室。

早春的夜晚很凉,后半夜我仿佛躺在水床上,却懒得去翻新棉被盖上。

到了清晨开始鼻塞咳嗽,吃了几片药后大脑昏沉沉的,准备去补眠时才想到地下室还关着许奕飞。

我盖两条棉被尚且感冒发烧,他身上连根线都没有,而且还是地下室……不知道冻死了没有?

打着冷战来到地下室,还未走进去就听到他在用铁链砸笼子声,心头顿时蓦然一松。

我只是想要彻底摆脱他而已,并不想要他性命。

既然确定他还活着,我就没必要再进去了。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天,小感冒非但没有好,反而有愈加严重的趋势,这难道是做坏事的报应?

估摸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便提着暖水壶和泡面走进地下室。

脚下穿的是泡沫底的棉拖鞋,动起来会发出不易察觉的沙沙声。

然而对已经呆在死寂中两天的许奕飞来说,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声音沙哑道:“方一白,是不是你?”

我喉咙疼的厉害,一个字也不想说,直接按亮了电灯开关。

许奕飞坐在铁笼里,手挡在眼前慢慢移开,很少亲吻我的嘴唇上结起一层层白皮。

待适应了光明后,他眼神很快恢复凶狠,“我他妈杀了你这混蛋!”

我把开水倒在杯子里,摆在距离笼子一米远的地方,随着咕咕的流水声,他喉结也明显的滚动了起来。

苏医生说水是生命之源,人如果缺水意志就会变得薄弱,不过你要掌握好尺度,太早对方则会拒绝反抗,太晚则会激发他的逆反求死心理。

对峙了片刻后,我用脚把杯子推过去,他犹豫了下终于伸出手去拿。

许奕飞,高傲如你有没有幻想过也会有今日的卑微低贱?

“砰!”热水竟然反泼了我一身,不锈钢杯子擦着额头飞过,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咕噜噜在地上打着转儿。

许奕飞得意的扬起嘴角,眼神鄙夷又一点点浮现了出来。

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能这么嚣张……许奕飞,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皮鞭,抖开后甩了两下,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他脸上并没有任何惧意,“方一白,你这是想报仇呢?直接杀了我岂不是更干脆?”

我走过去,挥起鞭子打在铁笼上,他双臂没来及缩回去,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皮肤立刻浮现出两道艳丽的红痕。

这并不是情趣用品店买回来的玩具,而是牧民驯马的专用鞭子,力气足够大的话可以将对方筋骨生生抽断。

“方一白,你这贱……”

“啪!”

“方一白,我操你妈……”

“啪!”

我用辫子回应他,因为铁笼的关系,并非每一下都能打在他身上,不过鞭梢探进笼内扫到,却已让他吃尽苦头。

许奕飞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别人挨打后会想着去躲和闪避,他不会,他会忍痛而上,甚至还试图从我手中夺回鞭子。

佩服他之余我还想要嘲讽他,就算抢回鞭子你又能怎样?铁笼和狗链的钥匙挂在地下室入口处,你能走到那里去么?

他骂我便扬鞭,挨了打后他便骂得愈发狠,我们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游戏。

不过我很注重他骂的字眼,只要不提到‘方一白’这三个字,无论他骂得多狠我都不会动手。

我终于累了,他也抓着笼子骂不出,手上渗出来的血染红了一大片铁笼。

把沾了尘土的杯子竖起来,加满水又泡了一碗面用手拿过去,然后关上灯,走出地下室。

头疼似乎好了一点点,不过扁桃体炎症更厉害了,喉咙里仿佛堵着团棉花,连啊音都发不出来。

晚上给许奕飞送了条棉被,他态度比起前两天更暴躁,“你他妈哑了吗?为什么不说话?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一个热闹的人突然被置在封闭的空间中,他就会渴望跟人进行正常交流。

按计划应该利用这个时间段好好羞辱他,但是我现在根本做不到。

平日不注意锻炼的后果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我被一个小感冒折腾的痛苦欲死,而许奕飞被鞭打后赤身在这种阴冷的地方过了三天,还是能活蹦乱跳的骂人。

我依旧给他能维持生命的水和食物,准备离开时却被叫了住。

“方一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顿住脚步,从桌子上拿起鞭子,抽翻了水和泡面后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怒不可遏的叫声,“你这个神经病,果然跟肖子期流着一样变态的血!”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很享受掌控局势的快感。

关住许奕习后,我手机卡就被折了扔掉,别墅里存储了足够多的食物,一个月,两个月?我们可以过很长一段与世隔绝的生活。

时间一天天过去,感冒早已经彻底好了,不过我却喜欢上了寂静,依旧不想开口说话。

大部分时间都跟许奕飞呆在一起,很多时候就是坐在黑暗里沉默的看他。

他不再如前先活泼,由于无形的威慑也越来越少叫我的名字,大多会用‘喂’、‘混蛋’、‘变态’之类的代替方一白这三个字,因为只要提到我就毫不留情的狠狠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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