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不得(63)
卓不群忽然站起身来,将一个折子劈头盖脸砸在莫斐头上。
“你自己看看,看看折子里都写了些什么!是不是把你们的老底儿都揭穿了!”
莫斐颤抖着双手拾起奏折来,翻开的第一行字,就看见了两个人的名字:“柏常在为福王奸细,意图谋反。”
莫斐关上折子。第一句话就已经很够了。
而卓不群此刻则焦躁地在一片狼藉中走来走去,话越说越快,越来越毒。
“朕……屡破规矩,就纵容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我为你宁负天下人,我为你许下白头约。)
“就你这么个刺客、娼妓、千人踩万人踏的东西,也想混在朕身边所谓诛暴君扬正义?你有没有掂量过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们那群所谓义党都掂量过吗?!明明就是些乌合之众,批了张人皮就以为是人了,根本猪狗不如!朕羞于与汝为敌!”
(我唯一的一次真心,竟给了一个想杀我的人。)
“你以为朕真的查不出你们吗?朕是不想查,朕不想……身边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而想夺我天下的,居然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而我一次次告诉自己,再信任这一次吧,就这一次……却纵容出你们这一窝乱臣贼子……”
卓不群忽然转身,一把抽出身后供着的宝剑,只见寒光一闪,龙案一角砰的砸落在地!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卓不群堂堂正正坐在这个朝堂上等他来反!他最好把招数使漂亮了,莫要让朕失望!朕这个天下不怕人来抢!等你们这群跳梁小丑都一个个蹦跶够了,才会知道我华夏正溯究竟何在!”
莫斐忽然抬起头来,稳稳说道:“我不走。”
“你不走?”卓不群两眼浓黑,几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莫斐的领口道,“你不走,难道等在这里让朕刮了你?!”
“我要留在这里,你赢了,我是死,你输了,我也是死。”
卓不群一提衣襟,两个人的鼻子几乎对上,而他的一双眼睛更是死死地看着莫斐。
“既然这么清楚为什么还要留下来,难道你以为朕真的会输?想看戏?”
莫斐伸出双手想要去抱他,却被他更加眼明手快的反剪在背后,压倒在地。莫斐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非常可笑的姿态——头贴着地,屁股高高翘起,便如同他当年在御案下被发现的那一刻,真是又多难看就多难看。
而他居然还在笑,眼泪滑过凌乱的头发流到了尘土里。
“昊华……”
昊华这个名字,他以前不敢叫,现在却觉得叫得太少,死后恐怕记不住。
“我的心早就给你了。所以你可以让我生,也可以让我死,我却只想陪着你,无论生死。”
那一刻,莫斐能明显的感觉到臂上紧锁的力量猛然间又紧了几分,以至于他的肩背如同折断似的剧痛着,穿髓附脑。而后,他头顶上的那个声音哈哈大笑起来,用一种几乎癫狂地方式。
“莫斐啊莫斐,你演技如此高超,朕已经被你骗了多时,难道你还指望能骗倒这一次?”
“不过,人的身体是不会骗人的,朕倒要看看你这副身体如何说话!”
说罢,他提起后襟左右一分,莫斐自外而内的所有衣衫纷纷碎裂,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莫斐就赤身露体地躺倒在议事堂的砖石地上,被人捆住了四肢……
第48章 虐恋情深
卓不群亦非常人也。
莫斐原以为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必然是要在议事堂的砖石上死啦死啦的,而且死前必定受无数折磨。而事实上卓不群则颇有闲心的仔细倒了一碗水,又加了若干“油盐酱醋”,这才端过来让莫斐喝。待对方一口气饮尽后,他又颇贴心的问了一句:“滋味可好?”
莫斐也随他妖了起来,伸出舌头沿着上唇一圈,笑眯眯道:“极是芳香,似乎和我上次喝过的东西很像。”
卓不群低着头,淡色的嘴唇轻轻一勾:“好记性,这宫廷圣药你一人独享两次,可谓大幸也。”
“请恕奴才衣冠不整,不能谢恩。”
“好说好说。”
“不过此药与上次滋味又有些不同,不知是不是还有别的圣药混入其中,皇上该不会小气到不让人知道罢?”
“是有一些穿肠烂肚的小药,不过你放心,朕一定让春(蟹)药先发作,好让你在极致的乐趣中再尝受嗜骨之痛。”
莫斐却只是笑着,眉眼轻柔:“甚好,甚好,皇上剂量一定不要调配错了,不然极乐之中七窍流血,说不定会吓着皇上。”
卓不群弯下腰来,双手撑在他的脸庞两侧,身子如蛇一般依附于他光洁的皮肤之上,眼鼻之间不过盈寸,他异常轻柔地吐着气,带着芳香阴狠的气息。
“放心好了。最后一次了,朕一定让你去得十分满意。”
去,字面上就有很多种意思,当下也有至少两种意思。
莫斐很快就觉得一股灼热之气自胃肠处蒸腾上来,连每一个汗孔都张大了嘴拼命呼吸着,浑身上下犹如水洗。他本肤白,大汗淋漓之下如水中玉,雨花石,肤质晶莹剔透,眉眼水波荡漾。卓不群也不看他,只远远坐着,用一条稚鸡的尾羽有一下没一下地点过他周身敏感。莫斐开始还能忍得住,后来挣得手腕脚腕全都抹花了,一些破碎的呻吟才自喉间溢了出来。
“为何忍着?这人间至乐若只有朕一人得了,可怎么过意得去?”
卓不群用羽毛轻轻扫过中心,欲血愤张珠泪宛然,莫斐闷哼一声,一张小脸涨成血红。
“才不过是个开始,你就如此不忍,这一个晚上当要如何熬啊?”卓不群摇摇头,满脸惋惜道,“不然你想想情郎,再想想姘头,说不定就不会如此难熬了。”
在莫斐与卓不群的初夜,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谁也没有上心,所以不会觉得累,而今,却是一箭穿了两颗心。
莫斐强笑道:“奴才现在满脑子浆糊,真真谁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奴才这儿有个不错的故事,皇上若是听了好,是不是可以给个痛快呢?”
卓不群欣然道:“如此也好。”
那尾羽离开了中心,转去臀缝处轻抚飘荡。
莫斐呻吟出声,当知今夜不管说什么,卓不群都不会放过他,索性丢开妄想,只在这非人的折磨断断续续说了下去。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因无意中砍了一家员外府旁的大树,而被员外怪罪,乱棍暴打差点致死。”
尾羽离开臀缝,沿着大腿内侧打着圈,来到膝后窝处搔痒。
“少年很不服气。心道我不过就是砍了一棵树,难道人命至贱,竟连一棵树都抵不过?这天下还有天理没?可是别人却告诉他,这家员外为当地一霸,他说一没有人说二,他要人死阎王爷也拦不住。于是少年决心靠自己报仇,他换了一身装束,怀揣着利刃,潜入员外家中伺机而动。”
尾羽从小腿肚子一路往上,从脚后跟处蜷上脚心,挠一下,脚丫子就绷得笔直,挠两下,脚腕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