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掀开珠帘进了去,润玉飞快提起裤子,面色赤红道:“哥!怎么进来也不打声招呼?”
“羞什么,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小时候我经常给你们洗澡的。”话虽这样说,眼睛却不停的在他身上打量。
这家伙不止个头超过了我,就连肌肉看上去也结实许多,真是令我这个做哥哥的难过啊。
他皱眉道:“哥那是什么眼光?”
“欣赏啊。”
“看完了么?”他无奈的看着我点头后,方才默默将衣服穿好。
闲聊了会儿,开始转入正题。
“我沿途听说过一些白乐宫的事情,如今势力真的如外面传那般么?”
润玉点头,“如今的江湖中,白乐宫若称门派第二, 便没有人敢称第一。尽管如此,我们行事却要尽量低调,毕竟有朝庭那层关系牵制。”
“那你此次放秦少洛后又有何打算?”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想要安静却有人不同意,他们皆以屠杀白乐宫人为扬名捷径。回来的路上哥也看到了,就连茶馆酒楼的说书人都敢肆议我们。倘若白乐宫真如外面传的那般不堪,怎会容得了他们如此放肆?有心人放流言以激众怒罢了。秦少洛为人狡诈善变,貌似忠良实则凶狠,才接任暮云山庄半月便与白乐宫屡起冲突。我们收了爪牙隐忍太久,倘若不适当立威他们定会觉得我们软弱可欺,继而有大规模的行动。此次放虎归山,下次我让他们都有来无回,也好彰显一下我的实力。”
“别牵连无辜之人。”
润玉笑,“哥说哪里话,我像是嗜杀之人么?”
看起来倒是不像,实际上就难说了。好比我,虽然不曾杀戮,却可以对血流成河的场景做到熟识无睹,更何况吃过万般苦头的他?
又聊了几句,困意便开始翻腾,我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哥,哥……这样子也能睡得着么。”润玉摇头,将我揽到床上去,脱了鞋子后盖好棉被。
这个下午,我躺在润玉的床上,做了一个有始以来最尴尬的梦。
梦里……似有温香软玉在怀,四肢交缠留恋不去,快感一波涛便汹涌奔波而至,飘似神仙。
醒来只觉腿间一片滑腻潮湿,不由心惊胆战。
润玉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看,见我醒来便道,“哥很热么,怎么出了一头汗?”
我揪紧棉被支唔,“不热,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琼宝他生病了,你快些去看看。”
“琼宝病了?”润玉挑了桃眉梢,“我看是哥病了吧?”
说着就伸手出来扶我,我连忙阻止他道,“不准动,你快去看琼宝,快去!”
“好,我去,哥你继续睡。”他疑惑的看了我许久,才妥协离开。
侧耳朵倾听他脚步声远去,我这才舒了口气,急忙跳起来,翻了件润玉的裤子换上。
想了想,又将脱下来的衣服连同棉被一并卷起,匆忙抱到无人地方烧了才敢擦拭冷汗。
做贼心虚的回到房间,又神经紧绷的将门窗全部反锁上,神卷奇道:“有老虎来么,主人怎么吓成这样?”
我挣扎良久方对他道:“没有,神卷,能不能……借我一本书看?”
活色春宫
“主人,你要看什么书?”神卷笑嘻嘻的问道,“春宫图还是《野妇秘传》?”
我口吃,“你,你怎么知道我要看这种东西?”
“当然啦,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更何况主人你现在面带桃花,满目春情……,”他捧出一大摞花花绿绿的书来向我炫耀,“有手抄本,有彩版,有断袖分桃的,世间奇书应有尽有要多少有多少哇!”
我羞愧欲死,别扭抽了本书迅速钻入书房。
窗外细雨蒙蒙,将院中笼成雾白一片。
天依旧是淡蓝的,几朵软白的彩云悬在屋檐,犹如未着墨的清新画卷。
枝头粉红桃花褪了几分艳色,嫩黄枝叶却被刷的多几分新绿。
两只剪尾燕从树梢穿过来,钻入屋檐下细语呢喃,细长柳条舞在窗前恰似几缕青烟。
书上说……春季是万物勃发情动的季节,万物都是如此,故我才有这今日这梦淫之事。
我靠在窗前,匆匆扫了两眼便将书合起来,心思却随着柳枝在风中飘浮不定,起起落落再也静不下来了。
许是因为早亡缘故,正常男子十三四岁便出现的生理之事在我身上居然晚了许多年……书上言□乃是由心而发,并会随着年纪增长有蓬勃愈强之势。
倘是常人,娶妻倒便可享受鱼水交融之欢,我这样尴尬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再多它乡,至于自亵……我倒真是有些不敢往下看了。
又是一阵犹豫,探看四周无人,方才紧张看起手指隔起的彩页,一男子半靠在床边案头,下身衣裤皆数褪至膝下,两手正在揉搓腿间之物,双目紧闭似痛苦又似异常兴奋。
再翻一页,便是那男子手中玩物的大图,色泽粉红似玉,端部隐有白色露珠吞吐。
复翻,玩物如细泉喷涌而出,伴随着那道白浊的是男子兴奋欲死的表情。
我心中愈发忐忑,心头却像燃了无名鬼火,汹涌燃烧不止,手指也颤抖的不停使唤,一页接一页的翻下去,喉中已干涩疼痛。
看至大半时,那书中的人物更是如活了一般呈现在眼前。
两具雪白肉体翻滚纠缠不止,或床下,或桌面,或浴池,或马车之中……最后就连耳边都似乎传来销魂惊叫之声……
我只觉得脸颊滚烫,被那仿佛生了咬人利齿般的书页却啃啮着手指,教人如何都放不开丢不得。
仿佛将整个人在油锅里滚过的羞耻,一寸煎熬着一息尚存的清醒理智。这种矛盾徘徊,竟是我这二十年来从未遇到过的。
翻过最后一页,我整个人已如从水中捞出来般,汗湿内衬,僵硬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全然不听使唤。
将书藏于枕下后,我去浴室引了温泉,跳入桶中不敢露头。
我不敢去不知死活的看那坠人入地狱的淫书,更不该……更不该在心里起了猥琐的邪念……
狠咬下嘴唇后,我猛然将手从腿间抽离。
雅言,雅言,不能碰,不能碰……倘若碰了,你便真的堕落,神仙难救了!
我将所有的天窗都推开,迎着凉风沐浴一番心火方逐渐熄弱,头却晕晕沉沉起来。
夜里,我翻来复去睡不着觉,神卷的触碰都令我感到心惊胆战,起来躺下折腾了许多次后,我已经感到自己要崩溃了。
次日早上用饭时,我和润玉都被彼此的憔悴脸色吓到。
“哥怎么了?”他紧张的拭我额头。
我避开他摇头,“昨天没休息好……你怎么了?”
润玉困焉焉道:“没什么,昨天棉被丢了一床,怕是有些着凉。”
我猛跳着眼皮吱唔,“是么……等下你和琼宝一起吃罢,我没什么胃口,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