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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儒笑(62)

我打了个冷战,不由向后退出两步,“你休想再对我做什么,之前我不作反抗。只是不想伤了你而已,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他磨牙,“我会对你怎样?哥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当成什么人呢?我这也发现我们尴尬的关系:曾经是兄弟,后来他说要□人,可最后他又要在几个月后迎娶暮云山庄的大小姐……

“过来。”他声音又温和下来,像在哄猫猫狗狗之类宠物。

我偏不敢放松警惕,僵硬的站在窗前拒绝,“不要。”

“那我便过去好了。”他叹了口气向我走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亮闪闪的剪刀。

我声颤,“润玉,你,你你……做什么,我会反击的。”

他丝毫不惧我的威胁,长胳膊一伸,勾住我的脖子便将人带了过来,“别动,小心伤到。”

“呃?”我被他按在肩头,咔嚓一声轻响,脖中红线被他剪了下来。

他这才注意到我屏紧呼吸的紧张样子,小声埋怨道:“怕什么?我又舍不得。”

我脸上又是一阵燥热,他用手指抚着我的颈部吹气,“都红了,疼不疼?”

“不疼。”我将玉接过来,“我不戴在脖子里,便可以留着了么?”

他瞥我一眼不说话,取了腰间玉佩坐了,用尾指小心将绳结挑开。

他手生的很好看,骨节匀称细长分明,动作轻缓有序,手指屈伸间优雅尽现。我好奇他的行为,便也靠在一边坐下来,看他垂着两排长睫毛的认真模样,心头居然隐隐漫延出丝丝甜腻来。

“拿来。”他突然将手伸到我面前,头也不抬。

我愣了片刻,才想起他约是要那块七彩鱼,索性递了过去。

他将一股丝线串入七彩鱼,两手灵巧的穿插来回,一个精致的冰花结便呈现了出来,看不出半点拆过的痕迹。

思虑了片刻,他又用断了的红线串起自己的玉佩。不经意抬头看到我目瞪口呆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直接拿过来套在我脖子上,狠狠的打了个死结。

“七彩鱼太过招摇,容易招惹祸端,给你换这个戴。”他颇为我着想的解释,正人君子到十分可疑。

我着急,“那七彩鱼……。”

他将做好的吊坠抛给我,“喜欢便留着吧,反正有我在,不信他秦少洛敢打什么主意。”

经过修饰的七彩鱼果然好看许多,巧的是润玉那丝线也是浅绿色的,颜色十分般配。

我想了又想,最终便将它系在腰带上,却怕太过醒目便塞到里面去。

润玉托腮看着我,用幸灾乐祸的语气道:“丢了最好。“

我仍在感激中,隧大度道:“哥哥我不和小孩一般见识。”

他脸色果然顿时好看,好一阵红白交错后道:“哥也只比我大两岁多一点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半盏茶也是大啊,我是哥哥,你就得听我的。”我将他常拿来压迫琼宝的口头禅搬出来。

看他脸色羞怒,连忙正色道:“我看到小六了,你明日出席务必提防些。”

“小六?”

“嗯,他借的尸体……许是少洛的一个表弟,如今被秦少洛带回来了。”

他轻哼一声,悠悠的伸直了腿,“不入流的小角色,也用得着妨?”

不亏是亲兄弟,琼宝的自负的缺点他居然也一样不少,只是隐藏的比较深罢了。如今露了原形,我居然感觉他率真可爱许多。

润玉后来都未出房门,只是缠着我讲些无聊话来打发时间。我见他时而温和有礼,时而霸道无赖,便对他为人愈发困惑。

“哥在发什么呆?”他转过身,眼睛因困倦显得有些朦胧,将脸迷迷糊糊的贴到我背上来。

“没什么,睡吧,明天有热闹呢。”

“嗯。”他蹭蹭下巴,搭在我腰间的手向下滑两腿间,摸索着握住我鼠.蹊部停住,就这样睡着了。

我暗自叹气,怎么不经意的将他惯出这种毛病来!将来……将来他和南宫柔可要怎么睡?

我突然狠掐一把自己的脸,诶,在想什么哪!

刚过了子时,外面便不断传来脚步和交谈声,料想是这五年一度的武林盛会着实难得,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早起了。

又睡了约一个时辰,外面声响突然大了,夹杂着男人的怒斥和女人的尖叫,刀剑铁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这觉怕不是睡不成了,身后润玉睡的正香,我小心翼翼将他手拿开,起身点了灯倒杯水喝。

正感慨润玉睡姿不佳,他却一个翻身,啪的从床上掉下来了。

我一口茶喷出来,丢了杯子去扶他,“润玉,润玉!”

他睁开眼,晕晕乎乎的看了看我,转身又爬了上床去,钻被窝前不忘招呼,“哥一起睡。”

我擦擦下巴上的水摇头,“你睡,我喝口水。”

他嗯一声没了消息,许久却突然冲我懒懒的冒出一句,“水喝完了么。”

敢情还在等着我呢,我认命的再次吹灯上床。

一片漆黑中,他的手熟练的摸到我的腿间,片刻便靠在我的颈窝入眠,却全然不知我这意志力薄弱的男人受着何样的煎熬。

这样下去非闹病不可,我头头昏脑胀的想。

好不容易撑到天亮,我正对着帐顶默诵诗经。只觉小腹一阵炽热,身下之物已在润玉手中不受控制的支了起来,我着急的去拉他手。

他的动作却比我快,侧身压住我笑,“哥精神真好。”

亏我一宿不睡为他守夜,居然唤来这样的嘲讽,愤怒的话还来不及脱口便被他的唇堵住,“别生气,我知道错,下次不敢取笑哥了。”

耳鬓撕磨一番后,我已经气喘吁吁,两人半推半旧的云雨了一番,饥渴稍解。

待两人起床时已然日上三杆,我在下人的注视中惭愧的不敢抬头。

天气转暖的缘故,润玉仅着了件简单的白长衫,一条银绣羊脂玉带束在腰间愈显尊贵出尘。束了发之后靠在我身上调笑,“哥肤白其实适合穿大红,喜气又耀眼,一定媚死许多人啊。”

看我整理完下摆和短衫,他又摸着下巴否定方才的话,“不对不对,哥着青衣也好看……其实,哥不穿衣服才最好看。”

我瞪他一眼,“住口!跟谁学的油腔滑调没个正经。”

赴会途中

刚出院子行了几步,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年轻人,把地上的拐杖给我拿过来。”

我立刻收了脚步,顺声音望去,看到靠墙的地方依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头发和衣服一样皆是灰色,鬓角却别着一朵红艳的牡丹,与其年纪很是不衬。

离我一步之遥的地上面上,横着一根拐杖。

润玉看了她一眼,面上平静波。

那妇人声音甚是刻薄,垂着唇角僵硬道:“怎么,不愿意?如今的后生是越来越无礼了。”

未出无忧谷之前,神卷便警告我,江湖中有三种人最为可怕:老者、漂亮女人和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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