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现在不就有一个。管了身体,还管了心理,谁有你那麽大的福气。”向雷看了看我一点也不客气地挤兑我。
“再拿那个梁恺来刺激,别怪我说不认识你。”我没好气的回了句。
“说真的,有谁想包我的,敢紧给我介绍一人,再跟他住在一起,我就快写出来国歌了,再不就是儿歌。抒情,对著他,我真的没一点创意。”
“刚我挑的不就挺抒情的,看那个词,恶心的我都招架不住。说真的,比以前的那些出货的强多了。”
“你他妈不早说,刚才看你犹豫的劲,我都快撑不住了。”我又揣了他一脚。
“真觉得的他不合适?还要分滩著房租?赖在那里快一年了也不投奔到我这边来,蓝天,说喜欢你,是不是跟说交稿子差不多一样多了,你他妈就当回真。”向雷扔过来一个袋子。“给你的。”
又来了,我都有点无奈了,可能他真把我当成了最後的那根稻草了。
袋子里又是一件阿玛妮,银色。阿玛妮也会过季清仓?
我又扑了上去在向雷脸上落下点口水扭头出了门。向雷,就你知道我最近手紧点,要不是你还想著给我买衣服,我都快落魄成街仔了。
坐在饭桌旁,看著一桌子不知道是什麽的饭菜,也就自己身上的那点银色鲜豔点。
吃到了嘴里确定了是牛肉之後,再看看盛它的那个铁板。“铁板牛肉?”
“今天刚买的这块铁板,中午休息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蓝翔说你喜欢吃牛肉,这麽长时间的事,现在才想起来,就买了它,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直接放在火上烧,还是做好了再放在铁板上。”
这是个深奥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只是佩服他第一次就敢尝试这麽个高难度。
“你买的?”他停下了筷子打量起我来。
“什麽?”
“衣服。”
“噢,向雷送的,怎麽样?”我站了起来,转了个圈,其实想让梁恺私底下确认一下我没有偷穿了他的那件。
看到梁恺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吃饭,我没趣的也坐下了。
“他说他喜欢我。”又吃了一块牛肉,还真是糊的不像样子,还没等肉咽下去,我就含糊著说。
“你相信了?”
“他说了好多年,说一次也许不相信,说几年应该假不到哪去吧。我就没见过那麽执著的人,他说如果这里不合适,就到他那里去。”
“你自已呢?”
“我在想他那里用不用付房租,毕竟一年也快到了,你没必要跟著我住这种房子,浪费你的钱,做饭的话我就不必了,向雷是好手。”
听到那边勺子挖著碗底的声音,再看看自己几乎没动的米饭,这饭真是没法吃。天天这样,顿顿这样,竟真的坚持了一年。
“今天起床的时候看到你裤兜里有烟,你学抽烟了?”
“放心,周三的时候我会把牙刷干净的,再喷点口气清新剂,保证不会有一点味。不过,也快没有周三了不是。”
“昨天回来的时候闻到了烟味,以为有人来了,原来是你在抽。”
他不再说话,只是吃光了那盘黑乎乎的铁板牛肉。
他吃的过程中我一直想告诉他,铁板牛肉我过去爱吃,现在早就不敢吃了。
真要得了癌症死掉,也是两天吃一次糊饭害的。捂著时时作怪的肚子,熬到凌晨,终於把那几个音符拿下,进了起居室,看了看梁恺的白柜子,拉开了自己的黑柜子找换洗的内衣,突然被那片今天已经看腻了的银色吓住 ,再看看身上,同样的一件银色还在。
没穿到你身上,原来是躲到这里了。我笑了笑。
没有犹豫就把身上的那件脱掉挂好,再把同样那件换上,进了卧室又脱了扔在床边的凳子上。
反反复复的,我表现的就像一个疯子,穷折腾。
第36章
最後的一段日子,时间并没有为我缓下来,多一分,多一秒它都不给我。
煮著牛奶,烤著面包,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日历,30号。
双号做饭最大的优势,就是大月的30号,接著两天都不用做饭了,不过这种优势以後也用不著了。我准备今天就开始一点点收拾东西。房子还是租一间小一点的吧。
把吃的端上了桌子,我把卡门抱了过来亲了一口,如果以後想它了怎麽办。想著又拍了它的屁股把它打下去。少见一点,也就能少想一点。
洗了手重新坐回桌子边吃饭,几口喝掉了牛奶,就饱了一半,一天到晚,也就早饭吃得能舒服点。像这样吃著糊饭能坚持一年也算不容易了,要不考虑考虑向雷的意见,必竟那里不需要我交房租,人穷志短,是有点道理。
梁恺一脸清爽地出来对我招呼了一下,挺直的鼻子上还挂著一点水珠子,我看的竟然呆住了,这是不是最後的几眼了,以後想看,该到哪里去找这样的笑容。
“天天,今天晚上有个朋友要来,能不能多做两个菜。”
“男的,女的?”我挺吃惊,这里还真没招待过客人,更何况连我们自己都不敢恭维的厨艺,用来招待人,那不等於吓人吗。我抬起头看他,还没等他回答,就又接上去了。“算了,男女都一样,就是饭量不同。”
“他容易过敏,不能吃海鲜,还有他口味偏轻。”
什麽人就值得你重视成这个样子,住了一年,你知道我的口味吗?
好吧,反正也没几天了,忍不就是我的一惯作风吗?
“几点来。”
“晚上七点。”
“我知道了。”
梁恺的朋友来的很及时,两个人一同进来时,把我心里原来的那点自信彻底击灭。
“肖锐。”他介绍了一句,就让我把对肖锐过度关注的目光收了回来。
那是一个足可以把所有美好的词语都贴他身上的人。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不管从哪一点,至少他的自信就让我甘拜下风。我只是没想到梁恺竟真带了接替者回来,有了一个那麽好的替补,还要忍著我这种姿色平庸的人苦苦撑上一年,真是为难他了。而我竟还敢可笑地幻想著和梁恺的爱情。
“天天吧,听梁恺哥说了好多次了。”肖锐说完就进来把每个房子巡视了一圈,完全有接管的架式。
“菜太咸了。”肖锐最终坐在桌子上吃了第一口 就扔出来这样一句话,差点没让我把最初剑拔弩张的气势拿出来。不要说我做的辛苦,单就你个吃白食的哪来的那麽多意见,有,也别给我提,给梁恺提去。
看到我沈下了脸,他到也知趣,撇了撇嘴说:“吃惯了我们家阿姨做的饭,嘴吃挑了,不过,我们家阿姨曾经可是海城饭店的大厨,她做的那几道-------”
“是想让你们家阿姨给我当师傅学好了侍候梁恺吗? 不想的话,让你们家阿姨回你们家该干嘛干嘛去!”我截住了他。
我可不是他们家的老妈子,要不是今天轮到我,别指望我动一个指头侍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