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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屋(原名:Sweet House/出书版)(19)

还有,他不是莫家洛,他只是骗子阿洛。而莫家臻爱的是莫家洛,不是骗子阿洛。

所以他除了离开莫家臻,没有其他方法了。

阿洛这么想的时候心很痛,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那最后一块C'est La Vie盯着它,好像盯着莫家臻。

“老大,这什么啊?蛋糕吗?”

好像阿熊在问他,可是他的声音从自己的左耳朵进来,又从右耳朵飘了出去。

所以阿洛没听到阿熊的问话,只是盯着那块长得像莫家臻的蛋糕。

只要吃完它,自己和莫家臻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阿洛狠了狠心,拿起它咬了一口。

可是嚼了两下,嗓子就自动堵了起来,不让他咽下去。

连身体都不想离开莫家臻吗?阿洛眨眨开始变得模糊的眼睛,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

“阿熊,”他很严肃的看着阿熊说,“嘴巴张开。”

“啊……”

阿熊刚惊讶地张开嘴,就被阿洛塞进了一整块蛋糕。

既然自己吃不掉,那就让阿熊吃掉它好了,阿洛带着鼻音说:“吃啦,你帮我吃掉它。”

“唔……”阿熊张大了眼睛看着坚持的阿洛,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困难地咀嚼着嘴里的蛋糕。

“阿熊……”虽然心情不好,可是看到阿熊吃C'est La Vie时享受的表情,阿洛还是忍不住问:“你不会觉得蛋糕苦吗?”

小典刚吃的时候差点吐出来,难道阿熊也开始喜欢苦味了吗?

“是有点苦,还有一点酸。”阿熊好不容易把一整块蛋糕都吞下去以后,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一脸陶醉地说,“可这个蛋糕基本上还是甜的啊。老大,我很理解你为什么能吃这个蛋糕啦,除了没有奶油味,说老实话我还没吃过口感这么好的蛋糕呢。”

都是因为莫家臻,该死的莫家臻,狡猾的莫家臻!

阿洛这么想的时候使劲把地上的石头踢了出去。

以为让阿熊吃掉最后一块C'est La

Vie以后就可以跟他说拜拜,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吃的东西里面下毒手,让自己慢慢改变了习惯多年的口味。

他开始觉得黑咖啡很苦,可是自己又不会做他做的那种吃不出砂糖味的咖啡,所以他每天早上都起不了床。

每天都在想念C'est La Vie的味道,也花了很多钱参加了那家店的会员,结果送过来的C'est La

Vie充斥着砂糖的味道,不是莫家臻每天给他吃的那种。

阿熊说找到合适的家庭了,问他要不要去做,可是被阿洛拒绝了。

阿洛觉得自己很想当莫家洛,想得不行的那种,所以暂时没办法进入别人的家庭。

阿熊说他是个很不专业的骗子。不过这句话他说了很多年了,所以没有差。

但是,自己一个人过很辛苦。

一个人做饭不知道份量,因为钱不多,所以还是吃泡面比较划算。

电视节目看久了脑子会木掉,然后开始和电视对话。

秋天了,冷的时候只能抱着马克杯,可是很快就会凉掉。

晚上一个人睡很孤单,感冒了要自己去配药。

喝醉了没人帮他清理,结果早上起来以为自己睡在垃圾堆里。

他没朋友,没亲人,阿熊还在外地做他的“凯子”(case),所以就算他死在家里也没人知道。

阿洛在阿熊的家里颓废了三天以后,终于决定要振作,开始出去找工作。

因为坐公车的时候被猥亵的男人摸了屁股,所以开始无限怀念莫家臻那辆带着电热椅的房车。

阿洛拿着求职广告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秋风吹过,吹出他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已经没有莫家臻高大的身材和火炉一样的体温帮他取暖了。

才离开他不到一个星期而已,阿洛呆呆的看着马路对面一个长得很像莫家臻的人,觉得自己眼前突然一阵模糊。

他居然已经如此想念莫家臻,想到了看到和他很像的人都很想哭的地步。

“阿洛……”马路对面的人似乎在对他招手,耳边似乎传来莫家臻叫自己的声音。

阿洛晃了晃头,低头擦了擦眼睛。

还是去找工作吧,他已经开始幻听了,再不找份事做,阿洛想,他会疯掉。

站起来,然后向他下一个目的地走过去,阿洛正迷迷糊糊往前走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

“阿洛,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洛转过头,突然看到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莫家臻。他吓得膝盖一软,如果不是莫家臻抓着他,他就差点坐到地上去。

“我我我我……”

没有被抓住的手上下挥舞着,好不容易才指向了莫家臻的脸,“你你你你……”

阿洛“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来,倒是莫家臻牵着他走向路边的长椅坐下来说:“是过来见朋友吗?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你你你你你……”阿洛还是说不出话。不但说不出话,还一直发着抖,一直等到莫家臻体贴的把外衣脱下来给他披上,然后又藉着披衣服的机会轻轻抱住他哄了两声,阿洛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我才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边有西点设计大赛。”听到阿洛问话,莫家臻耸了耸肩,怪异的看着阿洛的脸,“我明明跟你说过啊,我被邀请过来做评审。”

“呃,有吗?”阿洛呆呆地看着莫家臻的脸,侧着头仔细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你没有跟我说过。”

“你没听到吧。”莫家臻叹了口气,拍了拍阿洛的肩膀,“我走之前你每天都好像很恍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好像没听到,是因为要考试的原因吗?”

“呃,是吗?”阿洛挠了挠头,脑子有点糊涂,“也算……是吧。”

“我是不反对你来见朋友。”莫家臻坐在长椅上,看着完全迷茫的阿洛说,“可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我往家里和小典家打电话都找不到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比赛关系到很多事情,我就干脆回去了。”

“你知道我找不到你,心里有多担心吗?”莫家臻抬起手,揉着阿洛的头,叹了口气说,“算了,还好你没事,下次出来记得打招呼,知道吗?”

“哦……”

感觉莫家臻的手揉着自己的头,阿洛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

面对着莫家臻,他根本说不出来自己不是莫家洛。

只要他看到莫家臻,他就像一只被魔笛吸引的老鼠,莫家臻说往东,他根本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其他方向。

所以阿洛呆呆地跟莫家臻回到那个熟悉的家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把坦白信和支票都寄到了家里。

所以在莫家臻在楼下准备开信箱的时候他大叫了一声,吓得莫家臻一下直起腰来,警觉地看着四周,以为阿洛碰到了什么事情。

“呃,我……”阿洛微微摒住呼吸,睑很快就红起来,“好像感冒了,前两天一直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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