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尼罗河的男儿(97)+番外

突然间,身侧传来轻柔的询问:“你们……是准备吵醒哈娜吗?”

只见灯火下,这位慈母的笑容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但二人却感受一股寒意侵袭,充分理解什么叫笑里藏刀。于是他们选择当俊杰,识时务地端正了坐姿。

闹够了,想要的也得到了,长琴不准备久留:“我回去了。”

诺布忍不住打趣:“急着回去看赛里斯啊?”

“是啊。”

被长琴的直白砸到,诺布有些无奈:“你这家伙,有时候挺难捉摸的。其实不过是一个眼罩,你说一声,我原本就可以找到一个很好的。”

长琴睐了诺布一眼,对娜纱撇撇唇:“这家伙很无趣吧?”

“还好。”娜纱微笑着回答:“还挺可靠的。”

‘可靠’一词意义还真广,长琴哈哈大笑,因为诺布的家庭很和乐,很可爱。

“诺布,亲手做的礼物意义不同。”

“我知道。”

“咦?”

诺布白了长琴一眼,对那种万分惊讶的表情感到不满:“喂!你以为我是白痴呀?我当然明白,只是想不到你也会做这种事。为了做一个眼罩,忙碌了两天两夜?要是以前的你,不会这么做。”

一瞬间,屋里只剩下火光明暗。

“是吗?”长琴低头看握在手里的眼罩,的确如诺布所说的粗糙,可这是他最近做得最好的,可是他也很坚持:“我只是随心,现在的确想为赛里斯做些什么。”

诺布瞠目结舌,半晌以后喃喃:“小姑娘的思考模式?”

他把指节压得咯咯作响:“果然还是要把你解决掉。”

敢说他少女情怀,那是不要命了。

诺布迅速爬起来,扑向大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开门,门外是惊呆了的赛里斯,诺布的嘴角差点咧到脑后去。

“赛里斯?!”长琴愣住了。

“我……”赛里斯进退两难,局促地抓着长发:“晚安。”

“你跟踪我?”长琴注视着赛里斯,等待答案。

赛里斯也不傻,他不拐弯抹角:“因为在意长琴这两天的态度,所以我跟过来了。”

“那……”跟踪倒不重要,长琴吞了口唾沫,艰涩地问:“你全都听见了?

年轻的脸庞迅速涨红,赛里斯十分紧张,连声音都在发抖:“嗯……全部都听见了。”

长琴突然有种脱力感,他原本计划好,要在阳光普照的情况下,随意地,十分帅气地将礼物送给赛里斯,好好欣赏一番那高兴愉快笑容。可是计划搞砸了,别说帅气,简直是糗死了,情况直奔肥皂剧套路。

长琴大受打击,僵在原地。

赛里斯注视着眼罩,鼓起勇气问:“现在就给我,可以吗?”

计划已经被破坏,接下来也不必拘泥于细节,长琴干脆帮赛里斯戴上眼罩。原该是漂亮的金眼睛,现在被这样一块黑色皮革覆着,的确十分影响视觉效果,长琴开始考虑换成别的,例如用金银打造一个华丽的眼罩。

赛里斯从长琴沉思的表情上看出端倪,他笑着要求:“我要它,就要它好吗?不用做别的了。”

“是吗?”长琴愕然,他感受到那只金色眼睛放出的喜悦光芒,比金彩还要灿烂。赛里斯是真的为这份小礼物而心花努放,像得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这一刻,他们的心灵仿佛得到了满足,四目凝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诺布唇角一阵狂抽,他打开门,将二人扔出去:“回你们房间去,回去!”

大门在眼前阖上,还能听见娜纱的窃笑声,门外二人相对无语,半晌以后双双大笑起来,惹得守卫们连连探视。

“走吧,回去再说。”长琴牵起赛里斯,往屋里走,屋外雾气重,他感觉到赛里斯的手很冷,但是他没有责备赛里斯,只想尽快帮赛里斯取暖。

赛里斯喜滋滋地摸着眼罩,不时溢出零碎笑声,心情好得没话说。

“长琴,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听了这话,长琴反倒不好意思:“破东西一个,不用太在意。”

“不,这是贵重的礼物。”赛里斯的笑声突然换了一个调调,轻快的,调皮的,然后:“毕竟这是用一堆皮革换来的。”

“你这臭小鬼。”长琴恼羞成努,敲了赛里斯脑门一记:“闭嘴了。”

赛里斯心情大好,竟然跟长琴斗嘴:“它不要闭起来,要不你帮我堵住。”

长琴侧目睨视,从赛里斯的神色中肯定这孩子是无心的拌嘴,心情也不觉轻快起来,不服输的长琴总能想出一些坏点子。

就像现在,他突然俯首亲上赛里斯微凉的唇。

冷不防受到袭击,赛里斯愣住了。

长琴哈哈大笑:“看,堵住了。”

赛里斯地笑不出来,他摸着自己的嘴唇,还记得刚才轻轻软软的触感。那么短暂的幸福,让他措手不及,他想更深刻地感受:“只有这一回。”

“什么?”长琴困惑地蹙眉。

“只有这一回,听我的好吗?”赛里斯鼓起勇气。

“听什么?”

赛里斯将长琴带到台阶前,向上走两阶,然后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长琴,豁出去般要求:“再亲一回。”

长琴傻眼,然后噗哧地笑了,因为赛里斯的脸已经红得像一块烙铁。

这时候,他感觉自己能够答应任何要求。

“好,再一回。”

赛里斯喜上眉梢,立即俯首覆上长琴的唇。

一瞬间,长琴突然间产生疑问,他不明白赛里斯为什么要从上面亲他,可是接着问题又被他忽略了,因为生涩的吻正在加深。

享受交融热情,传递心意的深吻,赛里斯的吻笨拙,却让长琴着迷,即使处于这样阴森冷凉的夜晚,仍感到通体舒畅,或许是因为有情感做基础,所以他很喜欢。

至于上下的问题?

以后再想吧。

第四十七章灾难与幸福

残阳胜血,最后一抹余晖映亮厮杀,困兽的绝望在蔓延。

拉美西斯?二世虽然年轻,但他经历战争,了解战争残酷与人命脆弱。

即使如此,他却从来未曾像现在这般了解失败的痛楚,死亡带来的恐惧犹如一尾毒蛇,紧绞着他的心脏,让他每一刻都在难受,士兵的鲜血溅到他身上,犹如剧毒,几乎腐化他的皮肤。

他不再听见自己喘息的声音,双腿仿佛灌铅般沉重,别人的胜利正在接近他,死神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

他的心,比落日沉得更快。

凭借仅有的几百人,二世已经连续逃过巴顿将军的追杀五天,五天里,他边逃边打,勉强保全自己,然而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敌方不断在壮大,而他却得不到任何救援。渐渐地,他开始绝望,脑海里那道声音不再鼓励他,不再怂恿他,而是变成一声声劝说。

它说,投降是唯一的出路;它说,巴顿只不过是想要一个王子当人质;它说,如果服从,就不用这样辛苦地逃跑;它说,现在妥协,还可以等到日后有机会东山再起。

上一篇:老子真不想穿 下一篇: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