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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福消受(52)

朱翎与水绝流兵强马壮,斗志满满,冲撞起来当然是惨烈。但这斗争源于争夺他这块疆土,同属疆土所爱的俩,应算是内讧。这时候若有第三势力介入,那二人自然会统一战线,团结对外。

林悦满怀希望地睇向司马易,稍微酝酿情绪便大步走过去。

但林悦失算了。

司马易是何许人也?他未出娘胎就已经受到勾心斗角、尔谀我诈的熏陶。胎教如此,后来更是在阴谋论的灌浇下成长。宫斗中存活下来的苗子,能比谁单纯?司马易怎能不清楚林悦的想法,当下不动声色。

林悦一心让那二人消停,没有注意到狼外婆正等小红帽上前,还一个劲地冲了过去。

“这个人昨天……”

话说到一半,只见司马易长身而起,动作优雅而流畅,行云流水般扯过林悦一把摁到桌面上。桌上杯盘被压得一片狼籍,林悦还没发应过来,司马易的气息已经灌入口鼻。

林悦立即挥拳,司马易点到即止,衣袂翩翩飞身跃开,抖抖袖子又是一派风流。

“林悦,我不似那二人一般心胸狭窄。你看上的只管收进房里,只要后面给我守节就得了。”说着,司马易的表情愈发暧昧:“你那无助的表情,只能留给我。”

林悦脑内轰隆隆的一片雷声,他被雷得风中凌乱,如魔似幻。

厅堂内也只剩唐三猖獗的笑声。

林悦顿觉寒毛直竖,都不敢回头看身后二人了。

现在战线肯定统一了……不过情况却与他设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只听水绝流阴恻恻地问:“你跟他也有一腿吗?”

林悦牙齿格格地打颠,他涎着一脸谄笑回头,又被水大侠阴鸷的表情吓得冷汗直冒:“我……我我没有。”

“悦,你昨日才在我身下忘情呼叫,怎么?嫌我做得不够吗?”司马易怕情况不够糟糕,又补上一句。

“喂!你少放屁!谁忘情呼叫,叫你娘。”林悦恨不得揍歪这张脸,但他现在可不敢轻易接近司马易,不然又会被强吻。再这样下去,他是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你不是反被我剥了衣服吊起来教训了一顿吼!牛什么!”

司马易眼中寒芒一闪,脸上却维持着笑容:“我也很喜欢你这样热情主动。”

“你!”林悦傻眼。人至贱则无敌,这家伙明显已经成精了。虽然他自己也没好多少,还是免不了惊叹。

“他对你意图不轨吗?”

朱翎的问话自耳边响起。声音是清冷的,似乎不掺任何情绪,平静得过分的。不知怎地,林悦脑海中浮现小凤凰多年来受苦的情景。要知道爱的反面是恨,朱翎至爱赌神,所以至恨的自然是祸首——紫微星君。

危险!

脑海中响起警报,林悦猛地掀翻桌子,回头扛起朱翎迅速跑走。

在一片狼籍中,众人久久未能回神。

唐三先有动作,他磕掉烟丝,将烟杆子收回袖中:“曲终人散,悟空,走吧。”

所有人呆呆地目送这奇怪的大夫离开,渐渐接受现实。

司马易突然嗤笑:“他还是选了那人……水公子,看来纵有倾城之貌,也比不过贤惠小美人的温柔乡呐。”

“……”水绝流眉心紧蹙,心中抑郁难舒,冷着脸拂袖而去。

司马易也没有久留,径自转身离开。

近侍左冲亦步亦趋,但他忍不住,确认四周无人以后迫切地劝道:“爷,断袖分桃之癖,不可沉迷。”

司马易泰然自若,惬意笑容始终挂于脸庞:“左冲,我唤他林悦,他也不反驳。”

“爷?”左冲不解地轻唤,他并不认为当时的情况能够说明什么。

“左冲,人可以突然性情大变,因为感情与思想就像昆虫的颜色,能够奇妙地因应环境而改变。所以人在遭受打激以后,性格可能会突然扭曲剧变。但习惯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抛弃或形成的,你认为此时的钱无尽与之前有何区别?”

左冲先是恍然,而后又困惑:“那钱无尽是为什么……”

“左冲,民间有种说法叫做借尸还魂。”司马易轻笑:“林悦?值得探究。”

听罢,左冲微怔,而后脸上堆满担忧:“爷,怪力乱神之事不能尽信。”

“呵,信不信,我自然会考证。”

“爷,请以大局为重。”

“……”司马易敛起笑容,冷声道:“左冲,本王从未忘记正事。”

第二十七章:左右为难

林悦从餐厅挟走朱翎,实属走投无路,狗急跳墙。

刚才哪是用早膳,分明就是一个武斗大会,大混战。刚才小凤凰那股气势,小宇宙冉冉升起,准备爆SEED了,如果他突然出绝杀把司马易K.O.RHJ ……那么!是,司马易的确死不足惜,可是小凤凰再触玉帝的霉头,就会被天兵神将收回去。林悦可不愿意。

所以他得带走朱翎,救司马易一命,也让水大侠失去挑战对象,暂解燃眉之急。

因为事出突然,林悦也没有想好逃跑路线,他就像无头苍蝇般狂冲。止住脚步才发现已经跑到马厩来了,这里有小门能够通出府外。林悦眺目远瞩,感慨自己的逃跑技能之高。

“少爷。”

福伯突然从干草堆中冒出来,吓得林悦护住朱翎,蚱蜢般蹦开。

“福伯?!”林悦看清楚来人,眼角一阵抽搐。

这老人家懂得幻影显形的么?!神出鬼没的。

福伯看见林悦护着朱翎,不禁悲从中来,揪出方巾摁着眼角:“如果少爷能娶位夫人,也这般恩爱,明年钱家就有后了。”

……是呀,春天种个老婆,秋天就会有很多很多个老婆。

林悦额侧垂落一堆黑线,正要说话,朱翎就淡漠地张唇:“他不爱女人。”

于是福伯泪流满面。

林悦额上挂了更多的黑线,唇角狂抽。

“福伯,我爱男人爱女人这事,轮不着你管。”稍微威严地掷下这句话,满足一下福伯对霸气的执着,接着才问:“找我是有什么事?”

“少爷。”福伯被霸气征服了,顿时双目炯炯,又端起小BOSS的气势,意气风发般朗声道:“夜袅来信,说是今晚派人上门交易。”

“交易?”

“少爷不是要买那个杀手吗?”

林悦倒记起来了,随便地摆摆手:“付款就是。对了,这能不能还价呢?我捡到他的时候,人都半死不活的,还得花钱救他。买死鱼都能算个半价吧?这杀手应该打折。”

福伯抚了抚胡子,沉吟道:“少爷,夜袅的杀手可不是平常人能买,也只有钱家有这样的财力,可是史无前例呐。”

“你尽力吧。”林悦拍拍福伯的肩膀,委以重任:“能省则省。”

于是福伯又再泪流满面:“少爷,不能这么抠。”

林悦当是没有听见。

福伯只好悻悻然离去,表情悲怆的,似乎又老了几岁。

林悦翻着白眼,侧眸又迎上朱翎的注视,那满目的思绪让林悦头痛。他先将朱翎拖进树荫处,再轻声问:“身体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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