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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恋爱手记(56)

“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可以,想要见见你的父亲。我也真的好久没有见过父母了。”

陆之暮的手指收紧,攥得更用力:“从我17岁父母过世起,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鹿禹稱,我知道我这样讲有些多事甚至可笑,”她吞咽了一下,透露了几分紧张,“如果父母们没有十恶不赦,那么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尽量不要错过了。也许某天真的会遗憾。”

鹿禹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瞬不瞬地侧眸盯着她。眼睛黑亮清明。

没有任何……同情还是疑惑甚至抵触的情绪。

陆之暮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鹿禹稱缓缓抬手,将她的手扯下来:“不是关系不好,只是不熟而已。”

“啊?”陆之暮没大懂。

鹿禹稱犹豫了一下,把她的手攥在了手心里。

“我跟他,不是关系不好,只是见面太少,不熟而已。”

所以她不用这样战战兢兢,莫名负担。

“……哦。”陆之暮愣怔着应下,似懂非懂。

隔了会儿,她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手被他握在掌心,老实了不少:“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故事?”

鹿禹稱平静地看她的眼睛:“不想。”

陆之暮:“……”

这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她不死心。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父母是怎么过世的?”

鹿禹稱依旧是那副表情:“不想。”

陆之暮所有的话登时被堵死在了嘴边。

她咂咂嘴,隔了会儿,终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们心理学家不该对我这种父母双亡的问题少女关注有加,然后趁机研究实践吗?”

鹿禹稱回答得漫不经心:“嗯……”

陆之暮登时拔高了嗓门:“那你还不想?”

鹿禹稱终于调转过身来。

他弯下腰,一只手还攥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头,目光认真无比:“陆之暮,关于你的事,我永远不会过问,除非你自己想说。也别想着哪天会成为我的患者,我永远不会治疗你。”

陆之暮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

靠!他这么一本正经甚至有些深情的,就为跟她说这个?

那她赖上他还有什么用!

登时感到不解又不服:“为什么呀?”

鹿禹稱眼底的颜色更沉,声音也沉:“心理分析师不能患者在一起。”

陆之暮嘴还半张着,一下子愣在当下。

他接着说道:“虽然我不会被那些伦理道德束缚,可是我怕你会。”

怕她哪天拿这个当借口再次拒绝他,也怕世人对她的指责。那画面光想想就令他觉得刺目。

隔了会儿,陆之暮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是不是我不想说你就真的不会问?”

“嗯。”

“哦,那我现在就想说。”

鹿禹稱:“……”

她仰头看着他笑,似乎是要给他讲一下她高中糗事的轻快语气。

忽然就不想再听下去。

轻轻叹了口气,鹿禹稱抬手摸了摸陆之暮的发顶,声音格外轻柔:“早些睡吧。以后再说。”

她却忽然执着起来,反手握住他手指,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僵持了片刻。

鹿禹稱倾身,将她抱起来,往沙发那头走。

“睡吧。”

“我给你讲故事。”

——

客厅沙发上蜷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呼吸浅浅。

灯光调得最暗,在深夜里,光影绰绰。

书房里。

鹿禹稱翻开自己的本子,那里停留在上次顾同林的案子那里。

锋利笔锋利落干脆,写着几行字:

“似乎人们都搞错了一个概念,不是小众而不入潮流的存在是变态,而是变态同样存在于小众里,因为这比例而显得格外突出而已。

所以,慕残或许不是病态的,但欲害人身体者,是不可饶恕的变态。”

“——还好她没有事。”

鹿禹稱修长的手指捏着钢笔,微微蹙眉,忽然想起陆之暮先前嬉笑的脸来。

想了一瞬,他垂下眼帘,提笔写到:

“她的秘密似乎比我还要多。”

“后知后觉,我竟然一点也不好奇。”

“尽管好奇被满足令人愉悦,可计较起来,抵不过想同她在一起的心。”

一口气写完,鹿禹稱盯着这行字发了一会儿呆。

蓦地弯唇一下:

原来心失了控制的时候,感觉也没那么差。

正文 39.第39章

鹿禹稱开车载陆之暮去医院取石膏。

一路上她都紧张得坐立不安, 隔一会儿就要问他一句时间。

一会儿又就开始打退堂鼓:“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我突然想起来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了!”

鹿禹稱看了她一眼:“等下去买。”

“那怎么来得及!”

毫不夸张地讲, 陆之暮真的紧张到手脚冰凉。

“来得及。”鹿禹稱把车泊好。解开安全带, 侧身看她, “陆之暮,你在紧张什么?”

陆之暮吞了吞口水,眼神飘忽:“没、没紧张呀。你爸爸难得来一次嘛, 得好好招待不是。”

“不用。”鹿禹稱下车,迅速转到她这头,打开车门,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脸正经,“你就是丢给他一块生牛排,他都能吃下去, 并且消化得很好。”

陆之暮:“……”

余响没有骗她,他们真的关系不好。

鹿禹稱想毒死自己的爸爸。

——

拆石膏的过程快得多了。

又拍片确认了一下恢复情况。

医生帮她用酒精擦拭了一遍, 又裹了一层薄薄的绷带。嘱咐她最近行动还是要小心,免得二次拉伤。

脚还是尽量少沾地。

陆之暮活动了一下, 只觉得没有石膏裹着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新的药水浸得整个脚踝凉凉的, 过了一会儿药效发挥出来又开始发热。就是药味弥漫着会格外重。

陆之暮自己闻着都有些受不了, 小心翼翼去瞥鹿禹稱的反应。

他这个人有洁癖的。

他却拿着她的片子看着,隔会儿又看着她被绑得好好的脚,蹙起了眉。

果然……被嫌弃了。

陆之暮红着脸小幅度地抬脚去够那只舒适的布鞋, 想想着穿起鞋好歹能稍微遮一下味道。

鹿禹稱却突然走了过来, 他蹲身下来, 握住她绑着绷带的脚踝,低声呵斥:“别乱动。”

修长的手指拎起布鞋,小心翼翼地套在她的脚上,又缓缓放下来。

旁边帮忙绑绷带的小护士脸红不已,看着鹿禹稱俊逸的脸庞,不住地冲着陆之暮轻笑。

陆之暮觉得自己脚踝的温度更加高了,高得发烫。

一定是因为药效太强了!

鹿禹稱依旧抱着陆之暮下楼,坐车,只不过少了笨重的石膏腿,画面唯美了许多。

他没将车开回公寓,反而停在了超市外面。

陆之暮看着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了,都快急眼了。

鹿禹稱抱着她出来,一脸淡然:“你不是说冰箱食材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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