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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恋爱手记(82)

鹿禹稱也开始脱围裙:“我陪你去。”

“哎,不用不用!”陆之暮手摆得飞快,拒绝得干脆,脸上笑意轻扬,“很近的,楼下东面就有一家便利店,我熟悉啊。你留在家里把肉的包装都先拆了哈。”

鹿禹稱一顿,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停住手上的动作:“好。你一个人小心。”

“知道啦知道啦。”

陆之暮合上防盗门,却觉得自己像是撒了谎的匹诺曹,鼻子疼,心里被狠狠挖了一大块那样,绞痛而空虚。

她顺着楼梯一层层走下去,推开最后一道门,出了楼梯口,往旁边一瞟,那边明明灭灭的星火像是感知到她的出现一样,猛地亮了一瞬。

陆之暮捏了捏手指,低着头缓缓走了过去。

那头倚着的身影顿时站直。

忽明忽暗的烟头光里,陆之暮看到了唐崇疲惫的脸。

吞咽了一下,陆之暮牵着嘴角笑起来:“黑猫警长,你怎么在这里啊?”

唐崇将嘴里的烟夹在指尖:“公务。”

他抬手指了指她家楼上亮着的灯:“你……回来T市看看?”

“嗯。”陆之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想到某个高大的身影正围着小火锅在转,心里都暖起来,“好久没回来,今天刚好回来看看。”

“之暮。”黑暗里,唐崇出声喊她,隔了几层保护色,他声音里的缱绻和疲惫还是泄露了几分。

陆之暮却笑着,忽然加大了音量打断了他:“对了,你是一个人来这边执行公务吗?”

唐崇嘴巴张了张,最后闭上。

好久才又重新张开:“嗯,一个人。”

“是嘛,”陆之暮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兀自若有所思的开口,“我刚刚回来,在大门口看到一个人,长得可真像挚言姐,还说我们小区应该没这么身材火辣又温柔娴静的小姐姐啊。”

唐崇眼神一顿,紧接着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她眼睛亮亮,看着唐崇一笑:“不过,也可能就是我看错了。你都说了你是一个人来的了,挚言姐怎么会跑来我们T市呢哈哈哈。”

“哎,不过门口那姑娘也明显在等人,”陆之暮惋惜地轻叹一声,接着声音也跟着飘远,若有所思,“希望她在等的那个人不要让她等太久吧。我也在那里等过人,也是这会儿的天气。可冷了,风又大,在那儿等人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对了,还没邀请你,要不要上我家坐坐去?”陆之暮眉眼含笑。

唐崇将身侧捏紧的拳头松开,复又捏紧,再松。他声音沉沉,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不用了,我今天要执行公务。”

“哦,”陆之暮搓了搓手,眼睛眯起来,“还说请你吃顿好的,今天吃火锅呢。”

唐崇将手里的帽子戴起,眼神也隐没了去:“下次有机会吧。”

鹿禹稱去柜子里取盘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整齐摆着的盐和调料,是今天刚买的。

眉头只蹙了一瞬,他原位放了回去,透过厨房的窗户向下看了一眼,楼下,有个高大的身影踏着门口的方向走远,一脚一脚踩在雪地里。

隔了会儿,有个瘦小些的身影,蹦跳着,朝另一个方向去。

鹿禹稱收回目光,继续将包装拆去,将肉放进盘子里。

好一会儿门口才响起钥匙转动的声音,鹿禹稱将最后一道菜端到餐桌上,陆之暮正好挂好外套,换了拖鞋走过来,手里拿着包盐。

鹿禹稱接过来,拉着她被冻得冰凉的手暖了暖,又带到厨房洗了洗。

洗手的间当,他状似无意的开口:“我刚刚看到柜子里有盐。”

陆之暮的手指一僵,讪笑一下:“是嘛,买的东西太多了,我都忘了放哪里了。”

“嗯,吃饭吧。”

餐桌上。

陆之暮给自己和鹿禹稱用高脚杯倒了酒,笑盈盈地看着他:“禹稱,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鹿禹稱静静听。

“我拿到新戏啦!主编剧哦!厉不厉害。”

鹿禹稱跟着她,由不得唇角微弯,低沉的声音溢出:“嗯,很棒。”

“嘿嘿嘿,”陆之暮主动凑近同他碰杯,“我也觉得好棒。”

“还有,”她神神秘秘的凑近,“我上周啊,租好了要开咖啡店的地址哦,你猜猜在哪里?”

咖啡店,她从没和他提。

莫名想起了摩天轮上她的故事。

他轻轻摇头。

陆之暮修长的指尖抬起,晃晃悠悠地指到他胸膛那里,声音压低,像在说秘密:“就在你的诊所楼下不远处哦,很近的!”

鹿禹稱眼角也弯了,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声音低沉带着蛊惑:“恭喜。”

陆之暮就又扬着脸傻笑,鹿禹稱给她碗里夹煮好的东西,她吃的不多,但却格外开心的样子,小脸被蒸汽熏得红润弹嫩,嘴唇沾了辣油,红润泛着光。

酒过三巡,陆之暮又开始神思飞驰,拖着凳子坐到他身侧,那红唇就在他眼皮之下一开一合,一会儿浅笑,唇角弯弯,一会儿吃东西,脸颊鼓鼓,一会儿又端着酒杯轻抿,红唇轻闭,又满足地分开喟叹。

鹿禹稱眯着眼看着。

喝醉了的陆之暮又开始拿着空了的酒瓶对着唱歌,鹿禹稱由着她闹,把碗盘都收到厨房,避免她磕到碰到,然后把她挪到浴室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鹿禹稱又拉着唱歌不停的陆之暮给他吹头发。

许是暖风正好,她倚着他的腹部,忽然就安静下来,乖巧得任由他吹干。

吹完头抱着她在沙发上躺下,刚拉起被角准备给她盖,陆之暮却准确地揪着他的衬衣领口不肯了。

她大眼睛扑闪晶亮,嘴唇微撇:“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吗……不许走!”

鹿禹稱握着她的手,试图扯下来:“不走,我去洗澡就来。”

“不行不行,不许走。”她索性松开他领口,整个手臂都攀附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磨:“禹稱,你不能走……”

鹿禹稱一愣,只觉胸腔里有火在以燎原之势蔓延,他忍着轻叹一声,索性不再试图挣脱,而是搂着她侧躺下,将薄被拉起来,盖在她身上,声音隐忍而低沉:“好,不走。我一直在。”

哄了她许久才等到她睡觉。

鹿禹稱身体僵硬滚烫,忍得整个额头都渗出了汗。

他看了眼沙发上睡得沉得陆之暮,有火无处撒,狼狈地进浴室冲了又冲,又坐在餐厅喝了些去火的凉茶。

他可真是给自己买对了,鹿禹稱自嘲的想。

最后回到她身边,将人抱在怀里,她柔软的身体贴近他的胸膛,暖意融融地,鹿禹稱满足地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鹿禹稱被身侧窸窸窣窣的小动作吵醒,他皱着眉睁眼,唇瓣却猛地被轻轻吻了一次。

“之暮?”他喊她。

眼睛好久都难以适应黑暗,他看不真切她的身影。感觉却先于一切来临,有只小手揪着他睡袍的领口一点点扯着,然后带着凉意的小手胡乱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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