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她准备发癫(80)
心如擂鼓,唇齿交缠。
乔迟的脸是清冷的,气息是冰冷的,气质是冷肃的,可是唇舌是滚烫的,怀抱也是滚烫的。
他被迫仰头,张着嘴承受着入侵,像是被乔迟劈开胸腔,俯身慢慢品嗜着他最柔软脆弱的内里。他被迫敞开了一切,任由他肆意采撷,任由这头温柔的猛兽对他任意施为。
他或许该继续挣扎,可那是乔迟!乔迟在吻他,乔迟在主动亲近他,乔迟在撕咬他……他目眩神迷,他甘之如饴,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献上,变成祭品,送给世上唯一的他。
乔迟拉着他转进了他的营帐,在营帐的角落,又吻上了他,并伸出了滚烫的手,覆上了他。
他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乔迟的脸,死死将呻吟咬在喉咙里,但遍布热汗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滚动。他想要喘气,但乔迟的唇堵住了他的嘴,热汗和生理性的泪一起滑落,他紧紧握住了乔迟的手臂。
天上群星闪耀,伴着月光无声照耀在苗疆群山的九十九道弯。
夜风从遥远的地方静静吹来,树下草丛之上,两只蛇沐着月光交缠。
过了两炷香,寂静的营帐中才再有声响……
乔迟站在帐内盥洗架铜盆前,气定神闲的洗手,洗完手,拾起干净的布巾,再仔细的将手擦干。
身后,杨启蛰坐在乔迟的榻上,眉眼带笑的看着他,将他从头看到脚,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为什么不要我帮你?你帮我,我也帮你,就像我亲你,你也亲我一样。”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乔迟从容的将打湿的布巾展开,酿回盥洗架上。
“与我结契,乔迟。”杨启蛰认真说道:“做我的契兄弟,与我永远在一起。”
“启蛰,我是你的叔父,你父亲不会同意。”乔迟神情平和,“别想了。”
“想赖账?方才是谁伸手又握又掐,还揉!”杨启蛰顿时不乐意了。
乔迟看着他,微微一笑:“早就警告过你,谁让你自己撞上来?怎么,没爽到?就算被握了,掐了,揉了,你也算不上吃亏。”
杨启蛰俊脸一红,默默垂下头,颇有些心虚,佯装无事的拨着自己颈上的银饰玩。
“叮铃”,“叮铃”。
银饰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营帐中产生阵阵回响。
不知为何,这响声勾起杨启蛰一些幼时回忆。
百苗跳月礼的前半段,他也是曾参加过的。明月之下,燃起篝火,青年男女围着篝火而舞,男吹芦笙在前,女振银铃相随,若相欢喜,则渐行渐远,渐成一对。
小时候的他被阿娘抱在怀里,懵懵懂懂的问:“那要是那些阿姐不跟着阿哥走呢?”
“那就要喊,而且要喊得好听。”满身银饰的阿娘笑着说。
“怎么才能喊得好听?”
阿娘摸着他的脑袋,温柔道:“阿娘教你,启蛰,听仔细了……”
遥远的记忆与此时此刻逐渐重叠,杨启蛰情难自禁的对着帐中那个人的背影张开嘴,唱出了一首古老的歌谣:
“月亮月亮,奔奔忙忙;点灯敲锣,树梢布网;偷得太阳,偷得星光,偷得我的仰阿莎。”
乔迟看了他一眼,失笑摇头:“别唱,难听。”
“点灯敲锣,树梢布网,偷得太阳,偷得星光,偷得我的仰阿莎。阿妹阿妹跟上我,跟上你的黑哥哥……”
杨启蛰向乔迟伸出手,笑得诚挚热烈,像是太阳,像是火光,像是苗疆的风吹过山林原野,落到谁的心上。
第48章 第四十八癫
自从那日以后,杨启蛰去大奉军营去得更勤了,一去就往乔迟的营帐里钻。
父亲杨霸刀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竟和头角峥嵘的十一弟交上了朋友,一时之间颇为欣慰,劝他一定要多和十一叔好好学,学些为人处世,也学些用兵谋略,做个胸有乾坤的好男儿!
然而杨启蛰一钻进他十一叔的营帐,就恨不得拉上十一叔往榻上躺。
乔迟上一次和他厮混以后,便又开始装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杨启蛰食髓知味,又兼少年人血气方刚,成日又憋又急,偏生拿乔迟没有半点办法,急得昏招频出,比如用激将法激乔迟和他比谁能尿得更远……
乔迟当然从没上套,每逢他胡闹,便微微一笑,抬手就扇他的胸,力道颇大。即使被扇了好多次,他依然死性不改,锲而不舍的往小叔父的营帐里面钻。
又一日,乔迟结束操练,带着满身汗气回到营帐,立马就被帐幕后潜伏已久的杨启蛰偷袭。
乔迟身手极好,又从不惯着杨启蛰,因此一番交手,他的胸、腰、屁股都挨了好多个巴掌,但他硬是撑着不退,终于把乔迟拐到榻边,一个虎扑把心上人压到榻上。刚一露出得逞的笑,顷刻间就天翻地覆,乔迟腰腹用劲,身手矫健的翻了上去,将他按在下方。
“又来胡闹。”乔迟神色平静的俯视着他,“胸都被抽肿了,还在笑。”
杨启蛰喘着气,看着身上那人满脸满颈湿漉漉的热汗,顿时贼心大起,忍不住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乔迟眉头微微皱起,虽没像前几日那样躲他,但也没有松开齿关,他只好再次又舔又啃,折腾着乔迟的两片薄唇。
见乔迟实在不张嘴,杨启蛰有些遗憾没有伸舌头的机会,但想着自己就算亲嘴也亲不过乔迟,便也不恋战,果断放弃了那两片薄唇,开开心心的想着能多亲一点是一点,转而将密集的吻落到其他地方。
他吻干他脸侧蜿蜒的热汗,吻上他青筋未平复的脖颈,吻上他下颌颈侧那颗小痣,在这里反复厮磨舔吮,发出啧啧的水声。
再这样下去,本来该顺理成章的发生些什么,可两人都这样了,乔迟依旧不上套。
“就这点本事?”乔迟低笑两声,说罢,抬手推开了杨启蛰,兀自起身,施施然将左右手护腕解下,搭到衣架上。
“有事就说,没事就走。”他走到盥洗架前取下汗巾,擦了擦脖颈的热汗,也顺带擦去某人在上面留下的口水印。
“什么叫做‘就这点本事’。”杨启蛰当即不服,从榻上爬起来坐好,“本少将军不善此道,只有这点本事。你本事好,倒是教教我啊!来来来……”
他理直气壮的仰起头,闭上了眼,想了想那天的场景,又微微张开了嘴,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当然,这只是诱敌之计,他预谋已久,早已想好万全之策,一旦乔迟没忍住上了钩,他就要先这样,再那样,总之最后两个人就那样那样,他在上面那样,乔迟在下面那样,最后他就把乔迟弄成那样……
想着想着,还什么都没发生,他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满脸期待的把嘴张得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