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情书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剧组人都不错,除了霍彬那个死东西,其他人都很照顾宋情书。
宋情书对黄主任挥手:“我哥哥来接我,我有哥哥。”
她突然又迟疑,“嗯,哥哥……”
哥哥在哪儿?哥哥不来了。
她突然又沮丧起来,趴在小段的肩膀上,“我要找我哥哥。”
好在她这一看就是喝多了,说话也含含糊糊不清晰,小段捂住她的嘴,抱歉地跟黄主任说:“她喝多了,真的不好意思。”
“害,没事,今天高兴嘛!”黄主任看她们不需要帮忙,就去忙别的去了。
庄寒山来了,他来参加杀青宴是凑热闹,来得晚,一直也没跟宋情书说上话,这会儿走过来,微微挑眉:“喝醉了?要不给我吧,我扶她,我感觉你弄不住她。”
小段正在犹豫,旋转门被推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大步流星走过来,因为气压低,整个人显得冰冷严肃。
他抬手挡了下庄寒山伸出的手,无声接过宋情书,熟练地把人托在自己肩上,轻轻拍她的脸,“小书。”
段书谣甚至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好似宋情书就应该他来管似的。
他每一次照顾她的动作都太过于熟练了,好像十年的时间差在他那里不存在似的。
段书谣对他的信任度也随着时间有了提升,毕竟宋情书无条件相信他,而她还是相信宋情书的。
庄寒山下意识皱眉,莫名觉得不妥。
可下一秒,宋情书微微睁开眼,看到周祁砚,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她单手勾着他的脖子,贴得有些近,嘴唇几乎都要贴到他耳朵了,她很小声地说:“你跟我哥哥长得好像啊,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加个微信啊,我哥哥都不陪我聊天,我挺不开心的。”
她说话突然利索,甚至都听不出喝醉了,如果不是她实在胡言乱语的话,段书谣都要怀疑她装醉了。
周祁砚微微偏头,躲开了她灼热的呼吸,指尖蜷缩几下,最后抬手,揽住她的腰,直接悬空把她拎起来,“你哪个哥哥?”
他扭头,一边大步离开,一边凝视她不太清醒的眼睛。他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继而偏过头微微自嘲,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问她到底在她哥哥们里算什么。
宋情书双脚离地,下意识抱住他脖子,周祁砚怕她被人拍,单手护着她的脑袋,走侧门离开,叫司机把车开到侧门来。
两个人站在阴影里,小段的脚步声匆匆而至。
正好听到宋情书说:“哥你来接我了。我还以为……以为你不来了。”
“嗯,答应你会来,就会来的。”他的确没骗过她。
“我想去你家,你的公寓我还、还没有去过。”宋情书垂着头,突然沮丧,“你好冷漠。”
周祁砚停顿许久,久到小段都忍不住开口:“周总,书书喝醉了,还是我……”
他仿佛这才回过神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倦怠:”她似乎对我怨念很深。“
段书谣听出他的潜台词:告诉我为什么。
她脑子里转了几圈,斟酌着说了句:“周总您带她回你公寓吧,我知道我应该拦着你,但如果你现在丢下她,她可能会哭一整夜,然后懊悔三天三夜为什么喝醉了,之后十天半个月都会不高兴。她不是这么敏感的性格,但对你的事,真的一丝一毫都格外在意。”
这就是她的回答。
第019章
林莎莎今天有事, 来接宋情书的时候已经散场了,她跑去跟导演还有几个熟悉的人打了个招呼,回来只看到周祁砚带宋情书走的背影。
小段没瞒她, 所以她一早就知道宋情书的心思, 这会儿没追上去, 但忍不住拧了下眉。
低头给小段发了个消息:周总要是带人走,别拦着。
小段在社会上吃过苦,见过人性卑劣,又觉得宋情书人过于单纯, 难免紧张些。
但周祁砚这种人, 想干的事没人拦得住。想要的东西, 也不需要费尽心思。
他要是对宋情书有别的意思,有的是别的手段,没必要下这么大血本, 还装绅士。
她这几天闲着没事净琢磨这事了, 结论就是,宋情书大概是要伤心一阵的。
周祁砚显然没那么心思。
她现在就盼着这孩子别作妖, 别是那种受了情伤要死要活的。
她带艺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没见过,多糟糕的状况对她来说都不是事儿,就怕艺人自己心气儿散了。
而且年轻艺人就容易这点毛病,荷尔蒙乱蹿, 心思不定。
宋情书的野心不够,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只是慢性子, 难得对演戏还有几分追求,所以她才愿意带她。
这些时间的接触来看, 她对周祁砚的警惕心没那么大了,现在反而更怕他对宋情书毫无意思。俩人点到为止倒也算圆满,真闹得不可收拾……其实她也不怕,辰星给宋情书的合同,几乎是单方面承诺书,对她毫无要求,她也有权随时解约。
想清楚这些,林莎莎就放松了很多。
所以叮嘱小段,不要强加干涉。
宋情书很可能就是一时上头,越拦着越容易出事,真让她去接受一下“哥哥”的疏离,指不定明天就清醒了。
庄寒山在一旁抽烟区等梁冬,林莎莎看到了,过去寒暄一句:“庄哥也来了。”
电影里,庄寒山大概加起来只有几分钟的客串戏份,他这个咖位,就算跟乌导关系好,也没有什么来的必要。
庄寒山刚点了一根烟,这会儿掐灭了,微微支起倚靠墙壁的身子,扯了下唇角:“林经纪。”
他目睹了林莎莎去而复返的全过程,忍不住笑了下:“这么放心,不去看看?我以为你们经纪人看艺人都跟看孩子似的严格。”
梁冬就是,事无巨细操心他一切大小事务,他的抑郁症算得上严重,对生活几乎失去兴趣,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正常一点,有一阵梁冬给他接了很多戏,但发现他很难出戏,尤其一些负面情绪比较重的角色,他总是内化为自己的痛苦来一并承受。
从那之后,梁冬就减少给他接戏的频率了。
他闲下来,又什么也不做,大脑似乎也变得迟钝了,总是坐着看碟片电影,一看就是一整天。
梁冬看他难得对宋情书感兴趣,所以这次杀青宴,无论如何也要带他来,但一晚上都被人情绊着,到这会儿才有机会上前跟她说句话,没想到她竟然喝醉了。
更没想到,辰星的周总突然会来。
他倒也没想做什么,只是突然之间好像无所事事了。
林莎莎看他情绪不太对,忍不住问了句:“梁哥不在?”
“他去开车了。”庄寒山扯了下唇角,看林莎莎眼珠子乱转,似乎很想问他为什么来,主动坦白,“上次吃饭,梁冬看我主动给宋情书介绍资源,以为我对她感兴趣,我最近情绪不佳,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带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