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徐徐荼之(8)

气质里却带了自小含着金汤匙出身的矜贵。

只不过眼眸落在她睡衣上若隐若现的水珠映出的肌肤上却不太好看。

徐荼哪能看不出他的臭脸,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好歹八年情分在。

她想着端了个笑,“刚刚是你开的门吗?”

“不然要让你这幅样子去开门吗?”语气生冷,活脱脱一副被人欠了钱的模样。

徐荼这才明白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可低头看了眼,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手臂环在胸前,没有暴漏任何的私密部位。

比之她之前在海外时候的比基尼,差的远。

当下辩白了句,“只是正常睡衣而已,又不是什么都没穿。”

“呵,你这不穿衣服还上了瘾不成。”

这一句话直戳了徐荼的痛处。

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发作的大小姐脾气终于按耐不住,“徐又焉,你要是烦了我,把我送回老宅去住好了,何苦放在这里碍你眼。”

一双明亮的眼眸里夹着着少女的怒气。

脸腮鼓起,比之前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生动了不少。

放眼偌大的海城,有谁敢这么跟徐先生说话。

徐又焉哂笑了一声,眼底的冷意却是彻底松动,手指间的烟蒂被熄灭,扔在了通体翠绿的翡翠烟筒里,“不装了?”

徐荼还在气头上,梗着脖子,“我装什么了,我哪里装了。”

“哦?”徐又焉倾身向前,猛地就凑到了徐荼的眼前,身高的压制让徐荼不由的向后仰了一下,却又被徐又焉一把捞住。

紧紧的扣在门边。

只属于他身上的温热和木檀雪松的味道袭来,让徐荼轻咽了口口水。

这个感觉太熟悉,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袭来。

她撕咬了一下下唇,考虑着是踢裆来的快还是从他臂弯下面跑走来的快些。

就突然下巴一紧,徐又焉毫不客气的捏住她,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徐荼的眼眸正对上徐又焉的眼睛。

“徐荼,当年我既然带你回来了,这辈子便会一直护着你。”

“当年跟我嚷着真爱至上的胆子上哪去了,别缩手缩脚的,我看着烦。”

说着,一拍徐荼的脑袋,“回去睡觉,再弄你那个论文,我给你把电脑扔了。”

徐荼眼看着徐又焉的背影从她的眼前消失。

冷风呼的吹过,穿进脖子里懂得她一激灵。

怎么这个男人属变脸的吗?!

前一秒还跟仇人一样,这一秒怎么好像以前顽劣的徐又焉又回来了。

说好沉稳端庄的徐先生那!

==

好在徐荼这一觉睡得好。

许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全然没有倒时差的失眠和困倦。

甚至就连梦都轻快了许多。

一觉醒来,耳清目明,洗了澡,人更是精神了许多。

昨天的衣服已经被分门别类的收拾好,挂在了外面的衣帽间。

她刻意挑了件苏青色的高领毛衣配上黑色直通长裤,头发被用抓夹随意的盘起,素净又沉稳。

拎了件暖白色的短款羽绒服,随手往身上披着搭了搭,看起来还算软弱无害。

今天这种场合,越是放低了存在感越好。

只不过徐家都是些把奢侈品当常服穿的主,抬个眼就能看出穿的是什么。

她昨晚大手大脚只差没把店掏空的架势,为的就是少被阴阳怪气些。

她都能想到那些不好听的话语。

“哎呦,小图出去这几年辛苦了,穿的都朴素了。”

“你哥哥这是不给你买衣服吗?又焉,这就是你的不像话了,小图再怎么惹你生气,那也是你爷爷让你认的妹妹,不愿意也要受着呐。”

徐安华那张永远都涂着烈焰红唇的嘴里从来吐不出什么象牙。

没有化妆,连最基本的粉底也没涂,更别说首饰。

手机塞进口袋里,就大喇喇的下了楼。

客厅里空荡。

倒是难得在餐厅看到了家里的阿姨。

依旧是个生面孔,四十来岁的模样,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了身青灰色的棉麻套装。

是申叔惯来培养出的模样。

见到徐荼客气的喊了声“小姐”,就把温在炉灶上的一碟碟吃食端到了餐桌上。

中式西式各四五种,小碟把餐桌摆的满满的,有一种家的热闹。

徐荼吃了四年的冷盘面包燕麦奶,陡然有小笼包和热豆浆的日子,快乐的眯了眼。

拿了根被炸的酥脆金黄的油条,咬了一口,随意的问道:“我哥呐?”

徐家的餐桌礼仪复杂的很,食不言是最基本的,这摊子上的食物不能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也是要求。

所以油条、炸饼一类的,在最初的时候徐荼是都吃不到的,还是后来读了书,跟着孙载怡逃课去吃早餐,才知道原来那些烟火气息的食物那么好吃。

徐又焉这才单独找了阿姨,专门给她做些零嘴似的小玩意。

今早这顿饭,一看就是徐又焉安排的。

阿姨毕恭毕敬的,“先生吃过了,现在在书房。”

“啊,哦。”

徐荼刚刚那点灿烂顿时蔫了一半,把刚刚还交叠的二郎腿放了下来。

她还以为他一早就走了。

徐又焉现在这脾气看起来阴晴不定的,她实在是不敢太过放肆。

只不过眼前这阿姨……

徐荼敛了神情,把笑容收了收。

=

裴怔一大早打了两通电话过来。

一个是关于遗嘱,另一个则是关于徐荼。

徐延国的病说大是天大,癌症晚期,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但若说当真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也尚不至于。

进口高端的药物续着命,只要患者自身的意志力足够坚定,还可以撑上不短的时日。

裴怔作为徐家近十年的主律,深得徐老爷子信任。

当下跟徐又焉叨叨着:“这具体遗嘱内容我肯定是不能跟你说的,但你放心,你的少不了,那几个大石化的掌控权全都给你了,更关键的是你那个妹妹。”

裴怔说到这的时候,屋外正叽叽喳喳的。

徐荼和阿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香酥小油条和软炸饼糕的做法,还让阿姨备了些料,说要带回赫尔辛基去。

那地方中餐厅少的可怜,更别说愿意去做这种小炸物的饭店了。

阿姨看似随意的问着:“小姐这还是要回去?”

人是申叔今天早上叫过来的。

得了老爷子的口令,说是来给徐荼做早点。

揣的什么心思徐又焉自然是明了。

融园这套房子层高,22楼的高度,看早晨刚刚苏醒的城市最是适宜。

他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向外望去,天是蒙亮里带着清澈的蓝。

裴怔在那边喂喂了两声。

“你不想听听徐老爷子对你那宝贝妹妹的安排?”

徐又焉看着眼前最亮眼的那栋楼。

可存数字大厦。

不少人感叹过,这么寸土寸金的地段开买下整个大楼,不愧是互联网新贵,饶是已经上市,也没有人具体知道可存数字背后到底有多少钱。

上一篇: 夏日情书 下一篇: 情歌没有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