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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游戏攻略(324)

作者: 雪鸦 阅读记录

提到张瑾,姜青姝已经和他好几天没有正常说话了。

好像……有点冷战?

她觉得他是在单方面冷战。

可是这个人吧,离谱就离谱在,他连冷战也跟别人不一样,除了不主动在紫宸殿刷存在感以外,他班照上,该汇报朝政的也照样汇报,上朝一次都不缺席。

充其量就是从经常加班,变成了朝九晚五,这样的话他晚上不在宫里,她连翻牌子都能随便翻。

姜青姝:“……”

姜青姝:求求你了!继续跟朕冷战下去吧!朕突然觉得好清静!

对于张司空的伤,朝堂之中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残废了,还有人说他要卧床半个月,更有甚者,说他快死了,朝廷势力要重新洗牌了。

如此一来,以他为首者人心惶惶,自然担心他是否真的有恙。

他却还在。

他衣冠齐整,神色如常,开口时气息平稳,于朝会之时一现身,那些流言全都不攻自破,如果不是太医还在如常出入张府,旁人甚至会以为他的遇刺是一场局。

只是他不再看她。

那一剑刺的不是心,但是以此人敏感要强的自尊,就像是在有意识地阻断这段感情,想尽快结束这段荒唐的经历。

但是……

梁毫频频来告诉他,今日陛下临幸的谁。

张瑾不堪其扰,便在伏案写字时头也不抬,冷声说:“日后不必再禀,陛下召幸谁与我无关。”

梁毫虽然一头雾水,却也记下了。

往后清净是清净了。

梁毫不再来报信,她主动问他问题,被他冷言搪塞之后,也不再找他说什么,有时甚至明明有话想跟他说,却生生顿住了。

就好像是知道他不会理她,便知趣地不说了。

张瑾看出来了。

但他依然冷漠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吧,如果一剑都不能清醒,那么难道要等剑刺入心脏时再醒悟么?她后悔也晚了,他张瑾本该是孤独一人,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如果受她挟制,那才是白活了。

她就算主动跟他说话,主动想解释上次之事,甚至反复派太医来,他也决计不会理。

他是权臣,她是女帝。

他不会再对她例外分毫。

这样过了十天。

那十天,张瑾清净了,只是有一日路过紫宸殿时,突然听到有两个宫人在说话。

“陛下这几日不是召侍衣,就是召兰君,你觉得陛下更喜欢哪个啊?”

“侍衣只是个傻子,陛下召他时连彤史都不叫,但兰君就不同了……陛下肯定更喜欢兰君。”

“有道理,陛下今日还赏了很多绫罗绸缎给兰君,昨天一整夜都在听兰君吹竹笛呢。”

“对,趁着这几日陛下高兴,我们好好表现,说不定也能讨赏。”

那两个宫人说笑着,拿着扫帚去另一处扫雪了。

张瑾:“……”

他原平静好几日的心情骤然下跌,眼神冰冷下来,因为一口气深吸过猛,肋下的伤口好像又被撕裂,再次渗血。

第176章 巡察使5

张瑾的忠诚度,在得知她宠幸了别人时,跌为了0。

他的爱情度也骤然下跌到20。

初次心动,最为热烈,也最是不安,越是年长成熟的人,顾虑则越多,稍有风吹草动,则会立刻及时止损。

哪怕心里还在回味。

【司空张瑾回想着和女帝亲密的种种,一想到她对自己如此无情,内心便一阵无法说出的酸楚纠结,想逼自己忘掉她。】

得了。

从单方面冷战,变成了单方面分手了。

这个游戏的人物爱情度虽然会随着事件发生涨跌,但每个人涨跌的幅度和原因不同,举个例子,当初谢安韫被晾在一边不管,爱情度都会断断续续地涨,因为他没事就会想她,每想一点,就涨一点,非常白给。

且因为这个人很大男子主义等问题,他的爱情度越涨,忠诚度越跌。

张瑜是她稍一主动就能涨爱情度的,赵玉珩是她怎么主动都刷不起来的,可这二人的共同点是,爱情度只要能涨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跌了。

张瑾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他要么完全保持距离,一旦下定决心,爱情度就会一口气飙升个七八十。

可一旦想要抽离,爱情度又立刻猛跌。

只有极端值,没有中间值。

大起大落,反复无常。

可见他有多么矛盾,内心好像有两个灵魂在天人交战,一个逼他继续当冷漠到底,一个逼他怜取眼前人,二者选一,绝不将就。

他要是真能抽离,姜青姝还看高看他一眼。

可惜这是乙游。

人人都长了颗恋爱脑的乙游。

后宫的人都铆足了劲儿地找女帝,朝堂的人都闻风而动,私底下议论得火热朝天,甚至在讨论哪位侍君的肚子最先有动静。到了春日,结亲的人家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朝中的大臣们一个比一个急着嫁女,婚宴的请柬一封封往张府里送,堆积成了小山,压倒了案牍。

大臣们忙着结亲和公务,女帝忙着操心马政和左拥右抱,漠北的使臣离京复命,平北大将军段骁预备带着部属启程回燕州。

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做。

只有张瑾形单影只。

他坐在书房里,又仰头饮下了一碗避孕药。

苦涩汤汁入喉,味道熟悉又恶心,令他一度想作呕,但他还是紧紧闭着双目,用尽全力咽了下去。

“郎主。”

周管家敲了敲门,隔着门说:“车马已备好,您该去尚书省衙署了。”

“嗯。”

张瑾平静地放下碗,起身换上官服,推门出去。

尚书省内,六部官员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到了新的一年,去年的许多案卷都需要重新整理汇报,兵部忙着战后抚恤将士统计军饷,右仆射郑宽正与工部尚书尹琒谈论屯田司之事,余光瞥见张瑾进来。

郑宽尚未有所反应,尹琒倒是殷勤得很,先一步中断和郑宽的谈话,连忙朝张瑾问候,“司空今日怎的没入宫?您身子最近可还好?”

张瑾颔首,“尚可,多谢尹尚书关心。”尹琒还想继续套近乎,张瑾目光却没有看这边,径直过去了。

那边,尚书左丞正在捧着文书等候,与他低声交谈起来。

郑宽不动声色。

在尚书省做右仆射以来,郑宽就一直受到这些人明里暗里的不尊重,同为宰相,有张瑾压他一头,有时候分明该是郑宽职权内的事,那些人都会越过他,主动将案卷条陈送到张瑾那去,以致于张瑾包揽事务占据七成,郑宽就算是女帝钦定,能接触到的也是杂碎小事。

但,这口气只能忍,官场一直如此,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郑宽自是没有直接挑衅张瑾,以前他或许会不安,但这段时间,陛下与召见小儿子灼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那小子虽呆蠢,但在陛下跟前却不发疯,甚至异常听话。

昨日郑宽进宫奏事,那小子还躲在屏风后,悄悄地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