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有正行的是卓越,即便他有时候显得有些虚伪。
我催促余柏言“快点吧,我要流水了。”
“少胡说八道,你哪儿来的水。”
我趴在那里看他笑,口不择言,但很显然对他很受用。
余柏言从床头柜的塑料架子上拿了盒安全套,我问:“拿这东西干什么?”
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东西,是不小心听到爸妈聊天说在哥的口袋里发现了打开过的安全套,后来我自己也偷偷买过一盒,价格不便宜,我做贼似的藏着,然后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打开一个,套在手指上,想象着余柏言使用它。
我可真够下流的。
“怕你疼。”余柏言这样回答我。
来之前我做过功课的,该懂的其实我都懂,可在余柏言面前我要装出一副对这些一无所知的纯情样,我要让他玩得尽兴。
我说:“会很疼吗?”
我知道会很疼,也有丁点害怕,可更多的是期待。
像我这样的人,越是疼就越是快活。
他拆开套子,转过来当着我的面套上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上的毛孔都仿佛
他低头说:“会疼。”
说完又抬眼看了看我:“要打退堂鼓了吗?”
我做作地抱着枕头冲他笑说:“你会让我舒服的”
他的笑有些变了味道,倾身过来时咬了我的嘴唇。
那一刻的余柏言让我觉有些陌生,不再是平日里任我瞎折腾的人,他身以乎出现了一丝野兽的气息,我莫名打起怵来。
后悔已经来不及,逃跑也来不及。
当然,我也不可能后悔,这一天是我期待已久的,我只会兴奋的迎接。
原本我还三番五次地猜测余柏言究竟知不知道怎么做,甚至很天真地想过,我要好好学习一下,然后在发生时告诉他该怎么进入我。
然而,人家余柏言比我想得更熟练,熟练到我怀疑在我之前,他曾经侵入过无数具身体。
我说什么“你会让我舒服的”,真是滑稽。
余柏言在和我做爱的时候,一扫往日的样子,像个饿急了的猛兽,压根儿不顾及我的感受。并非第一次这样,后来我们那些年里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他每次都横冲直撞,恨不得把我弄死在床上。
我总是说“得亏是我,这要是娇嫩的卓越,得被你折腾散架了。”
后来我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你对卓越一定不会这么粗鲁,也就是对我,怎么祸害都不心疼的。”
余柏言从不反驳我,他只会在下次做得更凶狠。我常常在做爱时骂他是畜生,但我们第一次做时我对他是百依百顺的,即使疼得已经浑身发抖,但还是任由他凶猛地顶弄。
疼一点不算什么,再疼一点才更好。
我趴着,汗滴下来弄湿了床单,眼泪也蹭到了枕头上。
余柏言在我身后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的心情。
直到我觉得自己快晕死过去了,他才突然温情地亲
吻了一下我的背,然后问我说:“现在后悔吗?”
第44章
我只后悔没早点和他做。
不过这事儿不能怪我,是余柏言始终不给我机会。
在他问我是否后悔和他上床之后,我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比较有意思,让他猜,好的坏的都无所谓。
就像我们的关系,也不挑明,就这么暧昧着,什么都做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这样最有意思了。
余柏言大概读懂了我的想法,在我肩上咬了一口,然后继续在我身体里进行烧杀掠夺。
这场情事和我之前幻想的完全不同,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余柏言骨子里其实并不是什么温柔情人,他发起狠来,我是很难招架的。
事实上,在多年以后,我终于惹恼了他,他也终于叫停了这场似是而非的游戏时,我才真正的领略了他有多绝情。
不过,十八岁的我是不懂那些的,我只知道我跟余柏言做了,在此之前,他跟卓越只到接吻那一步。
那天我被余柏言弄得没了半条命,一滩烂泥一样陷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拉开窗帘的时候,刺眼的阳光直直地扎向我的眼睛,我不悦地哼唧了一声,他却恶作剧得逞了一样回头看着我笑。
他在房间里点了支烟。
我问他:“你不是已经戒烟了?”
“学习压力大,抽烟解乏。”
我不信,但又没有证据可以反驳他。
我又问:“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当时的余柏言只穿了一条内裤站在窗边,吞云吐雾之间,眯起眼睛看我。
“这算是使用者调研?”
虽然“使用者”这个词儿不那么悦耳,但我也没觉得被冒犯,反倒当做一种情趣。
后来有一次余柏言又提起我们那天的这句对话,他问我为什么没有觉得不开心,他说我应该生气的,因为他的用词对我并不尊重。
我给他的回答是:“我不需要你的尊重啊,你越是不尊重我,我越是舒坦。”
然后他就教训了我。
他告诉我要自尊自爱,在爱别人之前,先爱自己。
这又是我不懂的,又是别人没有教过我的。
可是,我骨子里那种卑贱已经抹不去了,我就是个下流胚子,就是个烂人,我要那自尊自爱干嘛呢?
余柏言好像总想教会我点什么,可我只在他这里学会了更多接吻和做 a的技巧。
我们第一次上床,他对我的评价是:像条死鱼。
他没给我留面子,我也不打算对他客气。
我扯过手边的枕头砸向他,骂他说:“那你是蠢驴!”
余柏言躲开了枕头,倚在窗台边,夹着烟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只知道埋头苦干,一点不考虑我的感受!”我说,“也就是我,换个别人早把你踹床底下了。”
他叼着烟笑,烟灰抖落下来,落在了我心尖上。
我看着他背对着光线笑,看得出了神。
他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他说:“也没别人啊。”
在这句“也没别人”中,我跟余柏言默契地成为了彼此的……
我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定义,炮友还是什么,但总归不是正经八百的恋人。
在北京的几天,我几乎没去别的地方,整日和他窝在宾馆的房间里。
开了荤的两个人恨不得24小时都黏在一起,即便不做,也要贴着。
好端端的夏天,我们却仿佛在冰天雪地相互取暖。
都已经这样了,也没人提过挑明关系。
尤其是,那几天里,我们总是不经意接收到来自卓越的信息,他或者我,难得的被我的哥哥关心着。
当卓越再一次发信息来问我要不要去找他,我终于直截了当地回复:我在余柏言床上,有点忙。
我故意气他,他再没发信息来。
可我并没有因此觉得心里痛快,回头看向低头看手机的余柏言时,觉得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