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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逆臣想撩朕(263)+番外

心中既满怀期待,又害怕着事实真相打破他最后一丝幻想。

“她曾是玄虚阁主安插在姬无朝身边的卧底,偷学了姬无朝的配方技艺。昨日特地来养心殿配药,说她曾欠少主一个人情,又仔细交代了我如何配置药浴……对了,她的脸或许也不是真的,今日换了副打扮,要不是声音如常,我都险些没认出来。”陈耿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被少主这么一提醒,他还真察觉到了些许异样。那个高人从头至尾都没告诉过他身份,他仅凭着玄虚阁的制服才先入为主地将她归类于玄司北的属下,但,今日她易容成送衣服的宫女,乔装改扮得如此熟练,想来要弄到一身玄虚阁的制服也并非难事。

“去追。”司空彦似乎也想到了这层可能,脸色一变。

当陈耿反应过来,追上前去,一片摇曳的树影中,早已消失了她的踪迹。

司空彦伫立片刻,忽然甩脱了陈耿的搀扶,向太和殿而去,陈耿察觉了少主意图,连忙阻拦:“少主是想去质问玄虚阁主?可您身体才刚刚恢复……”

“让开!”

“少主,求您了。”陈耿长跪在地,恳切说道。

司空彦在原处站了不知道多久,最终还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冷静下后,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派人去查。”

“是。”

……

宋悦心想,她已经把白瓷瓶毁尸灭迹了,配置药水的过程除了陈耿也没人知道,看来她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件大事。

她本想直接回去,但又估摸着玄司北在御书房——她不太放心他一人处理政务,便又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不想,玄司北竟然不在里面。听暗卫们说,似乎出去了好一会儿,但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行踪。

宋悦心下有些奇怪,却也没在意。按照这几天玄司北的忙碌程度,肯定要来御书房处理政务的,她想参与稳固朝政,只要在这里等着,应该能等到他。

宫女们已经把她和钱江、沈青城等人划上了等号,把她当成了相国面前的大红人,见她端着点心踏进御书房,也没人阻拦,只当是相国大人默认的。

宋悦把茶水搁置在桌案上,趁着御书房中只她一人,便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位置,随意在桌上翻了翻,一目十行地查阅着近期朝堂上的内容。

和她想的一样,挺乱的。各方势力失衡,玄司北的意图似乎也不是很明朗,许多人还在观望,不敢盲目站队。

她瞥见一张别致的纸,和奏章显得有些不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竟见到“赵皇”二字,便立刻把它抽出,浏览一番。

赵皇依照约定放了莫清秋和飞羽,与之相应的,玄司北也卖给了他们一部分粮食,打发他们回了赵国。继续往下看——赵国对燕国态度无缘由好转,竟然主动退了兵!

宋悦苦思冥想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皇会这么做,在燕国的时候,他曾明确表现出对玄司北的不喜,而且还大言不惭地想带走她的尸体……他不是和燕国有仇么,竟然一点粮食就打发了,不可思议。

而如今魏国没有了赵国的依衬,势头也不如从前。不过魏国使臣依旧不死心,没让人撤兵,盘踞在燕都伺机而动。

再往下,文里隐约还提到了姬晔的消息,正当她仔细辨认那显得有几分潦草的字迹时,门口的光影忽然暗了几分。

宋悦心下一沉,抬头就见玄司北冷着一张精致的脸孔,浑身上下都带着逼人寒气,缓慢而从容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把纸张往奏章里一塞,有点紧张:“尊主!”

没了武功,就连耳力都不如从前……以前他的脚步虽然无声无息,但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一点点细微的变化她都能察觉的。

他看到了吧?

今日的玄司北看上去比平常还要对她爱答不理,似乎是被谁惹生了气,一言不发地重重坐下。

宋悦:???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竟然没追究她私自翻看奏章的大罪!

似乎是察觉到宋悦躲在一边偷乐,玄司北面色变得更冷了,目光瞥见桌上的一盘小点心上,才缓和了几分:“方才在做什么?”

宋悦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敢情他一个心情不好,就和她来个秋后算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喂!

“属下……属下只是……”刚刚放下防备就被冷不丁地这样一问,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什么像样的借口。

玄司北却面色如常,垂眸看着几乎复原的桌案,眸光深了深:“对朝政之事感兴趣?”

宋悦:“不,只是……”不要把敏感的问题说得这么平常好吗!

“如若感兴趣的话……”不知有意无意,他若无其事地翻了翻奏章,从中拿出了她方才乱塞的纸张,“不如替我分忧?”

第196章 假装谈国事

……替他分忧?

宋悦看着玄司北手里那张薄薄的纸张,吞咽了一下。

那张纸中,可能含有飞羽和莫清秋目前的信息,包括魏国后续的动向,甚至可能包含皇叔的行踪。如此诱惑,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好想看……

但是,这种机密要事,他一个做主子的,为何要参考她的意见?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玄司北心思莫测,搞不好会是引她上套的陷阱。

“既然无意,那就退下吧。”玄司北落在她面上的目光冰冷移开,淡淡走向烛台,将手中的纸张递向跳动的火焰。

眼见那张脆弱的纸即将被火苗吞噬,宋悦连忙扑了上去,猛然从他手中抢走:“属下自然乐意为尊主分忧!”

玄司北以手支颐,正淡淡打量着她:“如今时局复杂纷乱,光以一人决策难免会有疏漏,我想听听不同人的意见。你心里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宋悦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一个人要做到顾全大局,是困难了些,就连她也常常在做决策的时候顾此失彼,或许是身在局中,反而难以处事。此时若是受外人的一两句点拨,或许有拨云见日之效。

她安静站在玄司北身侧,迅速阅览着这封密信。这次读得仔细了些。

赵皇的离去和赵夙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毕竟是赵国太子,赵夙想做什么,没人敢拦,赵皇也只能先把他送回赵国去——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赵皇突然打消了对燕国的侵略计划,甚至和魏国划清了界限,他对燕国的态度也随着未可知的原因改变了。

等等,他想把她尸体带到赵国去,是真的想厚葬?

宋悦想起了姬无朝那神秘而又强大的娘亲,以及自己诡异莫测的身世。赵皇这次撤手,会不会是因为知道她已经死了,才没想再报复?

宋悦又继续读了下去,莫清秋和飞羽都被赵皇释放,两人都听闻了姬无朝的死讯,纵使知道她的遗言,也不肯为玄司北所用——这些日他们都在燕都医馆里养伤,玄司北的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但没下杀令,反而令暗中的人多加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