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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整容师(41)+番外

未想到她会坦然承认,公孙鲤觉得满心舒坦,忙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也没有等许久。”

赵寻宁仍旧说道:“早起的时候,因为铺子里的事耽搁了,再则,方才路上又遇见了我表兄……”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对面人,那眼神里可谓意蕴无穷。

公孙鲤忽然觉得心跳如鼓,出于情敌的直觉,他早就看出顾明勇对这位表妹的心意不单纯——否则他也不会处处针对他。不过,方才碰到是什么意思,顾明勇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公孙鲤紧张地看着她,该不会……

赵寻宁果然说道:“表兄向我言明,说他对我有求娶之意……”

舌尖发干,咽部的不适越发难以忍耐,公孙鲤沙哑着声音道:“那么赵姑娘的意思呢?”

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大约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罢?他不禁苦笑。

“我拒绝了。”赵寻宁柔声说道。

“诶?”公孙鲤惊讶地睁大眼。

“我拒绝了他,”赵寻宁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我跟他说,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而无相许之意,虽然费了些功夫,总算劝动了他,也因此耽搁了些时候。”

公孙鲤悄悄舒了口气,是人都会幸灾乐祸,看着情敌倒霉,想不高兴也很难。

不过当他想到自己时,又稍稍黯然,焉知自己不会落到顾明勇一样的下场呢?

赵寻宁密切注视他的反应,又自顾自说道:“其实舅父这回让我上京,也是意在择婿,我二舅舅在京中任职,人脉甚广,前去投奔他,总好过困锁在这登州。”

公孙鲤知她不是羞缩畏怯之人,谈起婚事亦是磊落大方,便点头道:“赵姑娘这般容貌才德,留在登州的确可惜了。”

一壁暗暗高兴:顾大老爷让赵寻宁上京,自然不会有意撮合她与顾明勇,顾明勇这回彻底无望了。

看样子对方还是没有抓住重点,赵寻宁悄悄叹息,为此人的迟钝。她凝视着公孙鲤说道:“世子爷,不知你家中资财若何,人口几多,可有婚配?”

公孙鲤吃惊地睁大眼。莫非、莫非竟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希望自己没有高兴错。

一定要说得那么明白么?女孩子总该有女孩子的矜持,赵寻宁不禁生气,稍稍别过头,“舅父要我在京中寻贵婿,他倒不想想,凭我这样的家世,痴心妄想罢了。”

公孙鲤再难以置信,此时也该悟出她的意思。声音依旧干涩着,他鼓足勇气说道:“英国公府虽称不上显贵,总算系出名门,赵姑娘若是不弃,在下愿为姑娘之膀臂,依靠终身……不知姑娘是否情愿?”

赵寻宁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也是时不凑巧,天上一个炸雷涌过,雷声隆隆,偏偏将这一声盖住。

公孙鲤没听清,又急于得到回应,追问道:“赵姑娘,你说什么?”

赵寻宁涨红了脸,无论如何不肯再说。她再如何不畏世俗,到底有她作为女孩子的尊严。

雷声一声接着一声,狂风呼啸,遍地飞沙走石。秦郎已经上了马车,拢着手唤道:“表哥,要下雨了,快进来!”

那边半夏玉竹也在连声呼唤。

昏暗中面目几乎都看不清,再不找地方歇就寸步难行了。公孙鲤仓促抓住赵寻宁的胳膊,寻找她未曾说出的答案。他实在太过迫切,若得不到回应,势必难以安心。

赵寻宁仍未出声,只是反手轻轻捏住公孙鲤的指尖,须臾才松开。

这便是她的回应,一种无声的、却十分肯定的回应。

公孙鲤快活得恨不得放声大叫,他急于说几句表示喜悦,赵寻宁却已经抽开手,袅袅向车厢走去了。

要克制,要克制。公孙鲤告诉自己。

他心满意足地踏上马车,秦郎古怪地看着他,“表哥,你傻笑什么呢?”

“与你无关。”公孙鲤赏了他一个暴栗,舒舒服服地坐下。

两个丫头也在猜测。

半夏忍不住问道,“小姐,您与公孙公子方才说些什么呀?站了那么久。我跟玉竹喊您也没听见。”

赵寻宁故作镇定,“没什么,只是请他在京中多加照应。”

真是这么单纯的话题么?半夏不信,可是瞧见自家小姐神神秘秘的样子,料定不肯跟她多说,只得不满地撅起嘴。

赵寻宁的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表明心迹——不,应该说回应公孙鲤的心意。

也许是有了顾明勇的比照,她觉得公孙鲤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人长得不难看,家世也很好,重要的是,他仿佛一心一意地喜欢自己。

与其今后时运不济沾染上其它的烂桃花,倒不如成全这个傻小子好了。反正自己不讨厌他,那么,就这样过下去,大约也不错吧。

生命不就是这样顺其自然的一件事么。

赵寻宁轻轻掀起车帘,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色,这场雨看来会不小呢,得快点找个避雨的地方住下才行。

她很快将忧愁抛开。反正她现在跟在公孙府的车驾后面,结伴同行,这种事就该男人去负责,她乐得清闲才好。

赵寻宁下意识地朝公孙鲤的马车望去,却见公孙鲤也正探出头张望。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公孙鲤灿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糟糕,这个人笑起来还挺好看呢。

赵寻宁脸红了。

第33章 番外1

日头已渐渐偏西了,回春馆门前还是乌泱泱围了一大群人。

在京城,这固然算不上什么盛况,可是对一家药铺子而言,已经是难得的异象了——人人皆是讳疾忌医,若药铺的生意胜过酒馆饭庄,那真是天下大乱的征兆。

然则对回春馆而言,这却是日日可见的寻常之事。

晚霞散去时,半夏才抹了一把汗来到后厅,嚷嚷道:“可累坏我了,怎么天天都有这么多人哪?”

后厅中的二人正在清算账目,算盘拨动珠子,清脆入耳。

赵寻宁头也不抬说道:“桌子上有茶水,自去饮罢。”

半夏果然执起陶壶,大口大口痛饮起来。

玉竹抬头笑道:“呀,那可是上好的碧螺春,一两都值百金呢,哪有你这样鲸吞牛饮的。”

半夏抹了抹唇边的水渍,“百金算什么,咱们如今哪还在乎这点银子,再说,你不知道应付这么多客人有多麻烦!”

汗湿了衣衫,她也不及去换,索性站在过道里吹风。

赵寻宁盈盈笑道:“早说多请几个丫头帮你分担,哪用得着你亲自待客——咱们又不是雇不起人!”

半夏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撒痴,“小姐,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外人吗,耽误了生意事小,若坏了咱们回春馆的名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寻宁在她额上戳了一下,“数你嘴滑!”

玉竹嗔道:“夫人,你真该好好说说她,她还叫您小姐呢,真是没规矩!”

半夏仗着主子疼,越性笑道:“我愿意不成么?我还觉得小姐好听呢,什么夫人,把人叫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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