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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个黑月光(128)+番外

而卫离父子也跟着一并去了。

如此一来,这大队人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返回京城。

末了,同叔还特意与她感叹,宁王真乃世间罕见的痴情种子,为了她,连堂堂书香门第的名门之女都给拒了,为此甚至惹怒了皇帝亲爹,问她心间还有什么感慨?

……

信读完了,拂清大为震惊。

当初决意去杀萧怡容的时候,她为了叫他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不被连累,甚至不惜去他的书房中偷了私印……原以为已经为他安排好了退路,而毕竟宣和帝那般维护他疼他,他会没事的。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他竟然这么傻。

且不论那个魏鸿卓之女究竟如何,她记得他从前说过,因为没有世家支撑,令他在朝中文官中没有脉络,只能择武,而眼下的这个中极殿大学士,却是皇帝的内阁之一,如此看来,这场赐婚,不正是他建立文臣脉络的大好时机吗?

倘若答应下来,他结上这门亲事,手中便可有文有武,假以时日,必定能与皇后抗衡。

可他为什么拒了呢?

尤其换来的结果,还是被罚去凉州,远离朝廷中央,简直得不偿失啊!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傻的人?

将同叔信末的调侃又看了一遍,她心间忍不住五味杂陈……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她而拒婚的?

眼看那些内疚又要在心间升起,她心间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努力告诫自己——能做的她已经都做了,现在他如何选择并不关她的事,况且,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引起她的内疚,叫她低头回去找他,因此,她千万不能上当……

可是,这样的想法才一冒出,她自己都忍不住嗤笑。

——为了叫她内疚而自毁前程,可能吗?

……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拂清都深陷在这样的自我矛盾与折磨之中。

师父歇够了,开始教她用仙人藤花制药,此药清淤化阻,可解奇毒,只是原料仙人藤花并不多见,因此,制起来需要格外小心,以免浪费。

她照吩咐研磨花粉,一边研磨,一边往石臼中添干花瓣,原也不是头一次做的活计,哪知竟会在添花瓣时一个不小心,捶到了手指,一时间指尖又红又痛,她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叫了出来。

师父看在眼中,不由叹道,“这是怎么了?下山走了一趟,回来魂丢了一半?”

一双眼睛望着她,只等着她的解释。

拂清一怔,见躲不过去,只好起身,跪在师父面前,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弟子有一件要事,隐瞒了师父。”

语罢,便将与萧钧的瓜葛说了出来。

师父听完,似有一惊。

须臾,才重新看她,语声严肃的问道,“你下山之前,为师是怎样交代你的,你可还记得?”

拂清颓败的点点头,“记得,师父交代弟子,不许与朝廷有什么牵连。”

语声稍顿,她又赶忙解释道,“弟子铭记于心,原也有意避让他,可哪知偏偏每每都能遇见他,以至于后来,竟会被皇帝误会,硬是做主将我赐给他做了侧妃……可,可弟子始终是清白的,与他,一直是有名无实。”

却见师父抬眼来看她,哦了一声,道,“他没有强迫你吗?”

拂清摇头,“并未,他对弟子一向还算尊重。”

师父便叹道,“既然彼此清白,你现在失魂落魄的又是为什么?”

她只得再度老老实实的交代道,“因为前些天同叔的信中说,我走之后,皇帝十分生气,要给他赐婚,可他……却拒了,也因此被罚去凉州戍边,对于他来说,这个惩戒,并不算轻了。”

师父一针见血的问道,“所以你在内疚?”

她稍顿,而后点头,“是,这些日子,弟子总是忍不住想起此事。”

而待话音落下,师父竟也沉默了下来。

眼望着某个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阵过后,才又看向她,道,“他如今已经成年,身处权力中心这么多年,该明白孰轻孰重。无论如何,这是他自己的抉择,你无须背负这样的包袱。”

拂清一怔,师父这话,竟如她拿来安慰自己的话一样。

可是没用啊。

不管心间再怎么安慰自己,她夜里还是会照样梦见他的样子,且背景不似从前的杏花与飞雪,而是换成了漫无边际的戈壁荒漠,他一人立在空旷之中,风吹日晒,衣衫凌乱,满脸的胡渣子,十分凄惨的模样……

直叫她每每梦见,都忍不住心中发紧。

眼见她似乎还有些犹豫,师父径直发话道,“如果你实在沉重,就去多抄几遍经,多念几遍清心咒,也权当对你今次破戒的惩罚。”

拂清一愣,只好应了声是,给师父磕了个头,进屋面壁抄经去了。

而身后,师父独坐院中,迎面山顶的微风,轻轻叹了声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

千里之外,凉州。

这个地方,着实称得上是本朝最为偏僻的城池之一了。

凉州以北是大片的荒漠,广阔无垠漫无人烟。

风吹在脸上,叫人直觉干燥,初夏已至,也唯有城中勉强有些绿意。

但无论如何,这荒凉的景象也是远远不能与京城相比的。

城中原有一座前朝遗留下来的刺史府,萧钧到来后,便暂时先住了进去。

说来,这也算是城中比较大的院落了,但毕竟是前朝所建,时间一长,难免显得破败。

时间实在匆忙,得知他要来后,当地府衙已经在赶忙修整,但也远远比不上京中王府的一角。

见此情景,副将梁钟忍不住跟萧钧提议,“王爷,我看城中开阔,不如择处地方,为您新建府邸吧,这个地方,实在旧了些。”

然而此话一出,长史孙进却立刻摇头,“此事欠妥。陛下派王爷到此处来,本就是惩戒,并非封藩,若此时王爷一来就大张旗鼓的建府,传到京中,怕不是更要火上浇油,倘若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实在得不偿失。”

萧钧闻言颔首,还是孙进考虑的周全。

而梁钟一顿,忙垂首请罪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萧钧倒也没说什么,只道,“往后凡事需多多考虑些。”

说实话,手下这些副将中,若论智谋,梁钟自然比不上程志,不过他此次来此,京中也不能没人,所以他便将程志留下了。而梁钟是随他上过战场的,打起仗来也是一员悍将,毕竟还年轻,多多调.教一下,也会有进步。

此时听他发话,梁钟赶忙应是,又解释说,“属下只是见此处环境粗劣,担心委屈了王爷。”

萧钧却道,“没什么好委屈,眼下匈戎与北狄蠢蠢欲动,加紧盯防才是最要紧的。另外,趁现在正是初夏,雨水还足,抓紧种粮屯粮,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梁钟并其他人赶忙应是,都记在了心间。

而萧钧则又将目光看向一旁,对卫离说,“此处的确荒凉了些,将军随本王一路跋山涉水,委屈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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