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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个黑月光(143)+番外

他却摇头,“不,营地里有这么多男子,不该叫你一个姑娘上阵,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可军中不可有女子,是历代以来的规矩,所以接下来,你就留在这里,尽量不要叫别人发现。”

毕竟他身边的那几个副将都知她的身份,在凉州还好,一旦到了军中,一切规矩从严,若是叫那些副将们发现了她,恐怕难肃军纪。

她来时只凭一腔热血,竟没考虑到这些问题,闻言只好点头,“好,我注意便是了。”

萧钧嗯了一声。

方才那一吻暂时解了馋,为免再起什么难熬的想法,他只得同她说,“时间不早了,你赶路又累,早些歇息吧,就睡在这里好了。”

“睡这里?”

她一愣,“那你睡哪儿?”

他说,“自然也是这里,不然我若出去,岂不更叫他们起疑?”

这话的确有道理,可这里只有一张榻啊……

眼见她还有些犹疑,他又道,“场地有限,除过我的帐子,别人都是几人同睡的,你总不能同他们去挤。”

说着看了看榻边,又道,“你睡榻,我睡地上好了。”

她皱眉,“这个时节,地上很凉的。”

他闻言想了想,试着道,“那我们挤一挤好了,左右榻也不小。”

她却啊了一声,“尚未成婚,怎可同塌而眠?”

无论如何她也是道门弟子啊,不成不成,不能这么随便。

他道,“现如今正在打仗,我不会乱来的。”

她眼睫动了动,却还是不松口。

他只好叹道,“那你一个人睡榻,我就在椅子上凑合一下好了。”

拂清闻言瞧了瞧他身下正坐着的椅子,那就是把普通的椅子而已,只能坐不能躺,他要怎么凑合?

哎,当时来时怎么没想到这么麻烦的事呢?

她又犹豫一下,最后咬牙道,“那我们一起睡榻好了,但只是睡,不许乱来!”

他笑了笑,道,“我有数,你放心好了。”

她嗯了一声,既然已经说定,便也不再挣扎,此时说了这么多话,头发也差不多晾干了,她便起身去到了榻上。

又特意往里躺了躺,给他留出足够的位置,便闭眼睡了。

这一路实在太累,他的榻铺着兽皮,很是暖和,没过多久,她便彻底睡着了。

而他则终于敛了心神,看起了舆图。

又过了一阵,时间已是不早,他便也去到了榻上。

昏暗的光线中,身边的姑娘睡的正香,被中的身躯规律的轻轻起伏,他小心翼翼的躺下,生怕吵醒了她。

还好,她是真的累了,睡得极想。

但他却一时没了睡意,默默凝视着她的睡颜。

心间忽然升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一阵暖流激荡。

——因着是他先动的心,是以从前他一直觉得,在他与她之间,是自己的爱慕更多一些,而她似乎是被动的,也有些冷淡。

但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在她心间的分量。

若他不重要,她何须跑这么远,如此辛苦的来看他?

是的,她曾决绝离他而去,如今却也一步一步,走了几个日夜,穿越戈壁冰湖,来到他的身边。

他伸手,轻轻理了理她微乱的鬓发,又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用极低的声音道了句,“傻姑娘。”

也是他独一无二的姑娘。

第八十四章

一夜相安无事,且因为两个人挨在一起, 夜里还格外暖和, 拂清便也放了心, 就如此在他帐中住了下来。

为了她进出方便,萧钧特意将把帐门口的侍卫给撤了,每每到了饭点, 也总会叫人把饭的分量加大,只是并不分成两份, 如此一来, 外人只会以为,王爷近来胃口颇好, 却不会想到, 是王爷帐中住了一位姑娘。

营中毕竟人多眼杂, 白日里, 拂清尽量躲在帐中。

里外隔着一道屏风, 她躲在屏风之后, 耳听萧钧与副将们商议战事,待入夜之后, 打扮成小兵卒的模样, 才能出去透透气。

没有雪的夜晚, 头顶月朗星稀, 透净又冷冽的夜色中, 她仰首西望, 能看到天山之上白雪皑皑的凌日峰。

那是天山最高峰, 也是匈戎人的神山,极为陡峭,犹如雄鹰之首,俯视苍茫大地。

如若有人站立其上,天上明月也仿佛触手可及。

不过那样高寒孤寂的地方,必定是没有人的,就连这般瑰丽的景色,若不亲临,世人也根本无法看到。

美的确是美,但一阵寒风吹过,犹如刀割在脸上,拂清缩了缩脖子,还是钻回了帐中。

这几日旁听下来,她已经知晓现如今的具体战况,那个匈戎大将出马,果然不一般,一连几场战下来,双方竟算是势均力敌。

——萧钧虽不缺兵马,但无奈现如今天气恶劣,且若论对地形的熟悉,匈戎人还更胜一筹,所以时间才一再拖延下来,并未有明显进展。

她虽上不了战场,但身处此环境下,不得不操心,帐中没有外人的时候,也陪着萧钧一起研究舆图,还时不时的讨论一下他们的战略。

到了夜里,二人还是同榻而眠,她睡得较早,常常在萧钧上床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萧钧便依然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侧。

有时候的确心痒难耐,但他一直竭力隐忍,他知她的性子,也爱她这样的性子,所以在她愿意之前,绝不会违背承诺。

好景不长,平静的日子没过几日,前方便传来了消息,道是匈戎又在妄图挺进,这便意味着,新一轮的厮杀又要开始了。

营地中立时紧张起来,众人由上到下快速准备,便要出发。

萧钧也在帐中披挂铠甲,拂清看在眼中,再度自告奋勇,欲随他一起去,他却还是那句话来回绝,“营中有这么多的男儿,绝不会叫你一个女子上阵!”

外头号角已经吹响,拂清急了,凝眉同他道,“事到如今,你还是轻视与我,将我当成弱质女流!”

他也急了,敛着俊眉道,“我知你不同,可战场同单打独斗并不一样,匈戎人又一向彪悍奸诈,我不能完全保证你的安全。你是我最要紧的人,如果你出事,我绝不会原谅我自己!”

语罢,铠甲已经穿好,他再也顾不得多说,撩开帐帘,匆忙而去了。

拂清往外追了两步,但他已经骑马而去,只留下渐行渐远的阵阵马蹄声。

时值上午,不远处的高空中,常年积雪覆盖的凌日峰在阳光之下闪着磷磷银光,而那凌日峰下,便是他们今次的战场,萧钧正是往那里去了。

但可叹她此时有心无力,竟是追也追不上他。

拂清无奈,只得怏怏回了帐中,又开始了等待。

而这一等,便又是三天三夜。

彼时正值半夜,拂清才睡着不久,梦中隐约听见阵阵马蹄声,她一下醒了过来,怔愣一下,待察觉那不是自己的幻觉,立刻起来穿好了衣裳。

然未等她出帐外查看,那帐门却一下被推开,进来一人,微弱光线中,只见他身披铠甲,格外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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