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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个黑月光(182)+番外

可萧钧一时没有说话。

他的确一直想要弄清生母的身份,可直到此时终于知晓,心间却并不只是什么喜悦不喜悦。

他知道自己该是庆幸的,毕竟娘没有死,还活在这世上。

可是他还有些不懂,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从没有来看过自己。

她隐约能猜到他心间所想,缓了缓,试着道,“师父必定有她自己的苦衷,这么多年了,除了去采药之类,我从没有看她离开过九云山,若非有什么原因,哪有人会被一座山头困住?再说,当年她肯收留我这样的孤女,也决不会是冷心绝情之人,现如今我们只是自己猜测,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总之,不要太难过,也不要多想。”

长长的话音落下,萧钧终于渐渐冷静了一些。

他开始回想这些年来,有关于淮国金氏的传闻,关于那个家族的兴衰始末……

今早在谨身殿时,他与众人一道,亲耳听见永陵王的话,他说是金家替父皇除去的先太子,可后来父皇登基之后,功臣薄上,却从未见过他们的身影。

……

权利,角逐,他身在皇家,对这些再清楚不过。

所以,他也明白,其实自己的父与母之间,存着仇恨。

——不管父皇怎么想,生母这些年来,必定是恨着他的。

所以他心间愈发的复杂难言,没有半分平叛之后的胜利喜悦,而是重新跌进了新一轮的煎熬之中。

如今世间最知他者,莫过于拂清,见他如此,拂清心间也着实不轻松,可想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遂赶忙问道,“你有没有告诉你父皇我师父的下落?”

这令萧钧回了神,摇了摇头,说,“没有。你放心,你既然不能说,我岂会出卖你?”

拂清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思及上一回在九云山,他与师父的见面,却不由得更加心疼,想了想,凝眉道,“我觉得,师父似乎要我对此并不知情,否则上一会见你,怎么会是那般反应?这中间,可能还有什么事……”

他也想到了,点了点头说,“或许是的。”

这中间必定还有什么事,导致了母子明明都在世,却相隔二十多年不见面的结果。

所以他现在其实同父皇一样,急切盼望着,能再见她一面。

对不起,上一回,他不知那是他的母亲,他现如今心里堆积了无数的问题与话语,极想再见她一面,想与她细说。

可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将目光转向面前的姑娘,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

视线相触,她问道,“你父皇把我关住,是打算逼师父出来,是吗?”

他没有否认,却道,“放心,不管她来或不来,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如果父皇还是坚持,那我便带你走,咱们一起离开这里。”

一起离开这里……

拂清一顿,凝眉道,“你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都不要了吗?”

毕竟她比谁都清楚,他走到今天,是有多么不易的啊!

可他却说,“我不能不管你,如果只能择一,这些我不要就不要了。”

他语声自是坚定,却见她心间一酸,忍不住一下上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萧钧怔愣一下,也伸手拢住了她。

这般情景之下,这个拥抱,叫二人实在是复杂难言。

他轻抚她的背,缓声道,“你若不是担心我,又岂会被困于此?傻丫头,你今天本不该来的。”

“可我若不来,又如何解开你的身世?”

她伏在他肩头,轻声道。

事情走到这一步,实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就如同每个人都身在一个局中,而,设局者,却是老天。

两人皆是如此感慨着,复杂着,不知过了多久,却忽听门外传来了动静。

似有打斗之声,又有人喊着,“有刺客……”

刺客?

二人一怔,不由得走去了门外。

第一百一十一章

嘈杂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待萧钧与拂清去看的时候,已经没了什么刺客的影子。

因为才经历过一场叛乱,宫中侍卫们都不敢放松警惕, 生怕是叛党余孽之类, 赶忙分了人手去追,可院子里看守的人还在,所以拂清依然不能离开。

不过, 此时离不离开, 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二人满心所想,都是萧钧的身世, 以及今后的问题。

父母为仇敌,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更何况,那个人是萧钧, 是即将继位的储君。

他该怎么办呢?

是纵容父皇强迫生母现身,还是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与拂清一道离开这里?

平心而论,他当然也想与生母见面, 可是他理智里却深知, 父皇如此行径, 只会加深与生母之间的裂隙罢了。

这般情景之下, 见一面又如何?

她只怕会更加恨他!

他生平头一次, 如此无奈与失望, 看了看拂清,就要做下决定之时,却忽听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似乎是有人到来,被侍卫拦住盘问,只听来人答说,“姑娘大半日没吃东西,陛下担心她饿坏了身子,叫我来送些吃食的。”

侍卫查看了一下他手中食盒,见确实只是些吃食,便没再阻拦,叫人进来了。

而后,二人就听见,来人到了门前,唤道,“卫姑娘,烦请开开门。”

拂清一怔,直觉这声音这般熟悉,遂赶紧去开了门,待那宦官模样的人进了房中,她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同叔。

然萧钧却颇有些警惕,率先沉声问道,“大半夜的送什么吃的,你是何人?”

却见同叔一顿,拂清则赶忙压低声与他解释,“别紧张,是自己人。”

“自己人?”

他却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又仔细瞅了瞅宦官打扮的同叔,大概有些奇怪,拂清怎么会有宫里的自己人。

拂清看明白了,只好又同他说,“这是同叔,是我师父的手下。”

“你师父?”

萧钧一怔,那不就是……自己生母的人?

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因此他眼下还有些不太适应,一时不知该以何种身份面对这位突然到来的“自己人”。

好在拂清理解他,主动去跟同叔道,“方才……我们已经知道了师父的事,您也早就知道了吧?”

随着这一桩秘密的解开,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从前同叔说有要事,要留在京城,大约就是为了萧钧吧。

而此时,听见这话,同叔却是一怔,而后赶紧下跪道,“参见小主子。”

默默守护了这么多年,而今才终于敢现身行礼。

而听见这个称呼,萧钧也有些愣住了,不过稍稍一想,既然自己的生母是他的主子,那自己被称为“小主子”的确也没什么不合适的,遂点了点头,道了声,“免礼。”

好不容易,身边除过拂清之外,又多了一个同生母有关系的人,他顿了顿,又试着道,“我……可是月儿的师父叫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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