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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个黑月光(67)+番外

说着,他环顾房中,又道,“我睡榻,你睡床,就这样吧。”

语毕便径直去了外间。

拂清立在原地,不禁有些意外,她从前虽听说过王府里有长史司,却不知是竟是这样的用途。

一言一行皆要被记载,想来,他也挺累吧……

然谁料才在心间对他起了些同情,却见已经踏去外间的他又转身回来了。

她一顿,再度戒备起来,问道,“又要做什么?”

他却只是道,“忘了拿被子。”

然后就径直来了她所在的拔步床前。

只是当红红的锦被入了眼,他又忽的想起一事,一时间又顿住了。

稍想一下,他转身去寻了把匕首,复又回到了床前。

她再度升起警觉,道,“你要干什么?”

他却并未急着答话,兀自挽了挽衣袖,露出一截小臂,而后拿匕首轻轻一划,顷刻之间便有血珠冒了出来。

这叫她彻底一愣,更加不明所以,却见他又从床头取了块浅色的帕子,在伤处捂了一会儿,那帕子就被染成了红色。

他又随手丢在了床上,同她道,“好了,明早自会有人来看。”

拂清脑间轰响一声,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

眼见他依然淡然的整理衣袖,不知为何,她心间竟然升起些微妙的复杂感。

顿了顿,她挑眉笑道,“王爷懂得很真多呢。”

他竟然毫不谦虚的应了下来,道,“我毕竟是王爷。”

而后再不多说,从床上收拾了一条被子,依旧去了外间。

余下拂清立在床前,微微怔愣了一下,终于收起了剑,而后也躺了下去。

下弦月西移,夜色渐深。

或许因为突然换了地方,平素从不失眠的拂清,今夜竟失了睡意。

从今日起,他们两人竟会如此被“拴”在了一起!

其实萧钧方才说得不错,这几日她也早已想通,入了宁王府,找那个毒妇萧怡容报仇的机会的确比从前大了许多,可当那帕子上的血腥味传到鼻尖,他方才划臂取血的情景再度涌到眼前,她还是难以平复心间的别扭……

越想越别扭,辗转反侧了一阵,她终于忍不住,起身落地,打算去找他。

既然心里无论如何都不爽,干脆还是打一架算了。

哪知待来到外间才发现,他竟已经睡着了。

那双好看的眼眸被眼睫覆住,室中昏黄的光线中,她甚至能看见,他的睫毛原来很长。

还有,那皙长的身体将那张榻占了个满满,似乎还有些伸不开腿,微微蜷在被中。

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她一下无言,就如此看了他半晌,最终还是回到了拔步床上。

寒冷的夜,万籁俱寂。

床帐之外,还睡着另一个人。

习武之人,听力是何其敏锐,纵使隔着一道门,他的呼吸声还是传到了耳边。

均匀,绵长,犹如他的睡颜,透着一股无辜的平静。

她睁眼望着空荡荡的帐顶,许久,也终于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四十章

第二日睁眼, 天光已亮。

在被中呆了片刻,拂清方懒洋洋的坐了起来,准备下地。

而外头的人听见了动静,小心唤道, “侧妃可醒了?”

是小翠的声音。

她嗯了一声,小丫头这才敢如从前一样, 端着洗脸水进门, 又来为她撩开床帐。

趁她洗脸的功夫, 又从外头进来几个丫鬟,向她行了礼, 开始铺床叠被, 整理房间。其中一人特意往床上瞅了瞅,终于发现了那条染了血的帕子,目光一亮, 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

拂清假意没看到这一切, 心间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眼见她们收拾完毕,便出声道,“先退下吧, 留小翠伺候就好。”

众人一顿, 只得应是,齐齐退了出去。

余下小翠帮她忙活着梳头, 过了一会儿, 小丫头忽然想起要事, 赶忙禀报道,“侧妃,王爷早起去了前院练剑,走之前交代过,叫您起床后先用早膳,等会儿要带您入宫。”

“入宫?”

她稍显意外,却听小翠道,“是啊,王爷头一次办喜事,又是陛下赐婚,当然得进宫谢恩了,所以您等会儿要穿礼装的。”

这说的倒也是,她点了点头,道了声,“好吧。”又对小丫头道,“你不必叫我侧妃,还跟以前一样就好。”

这个称呼,她还是别扭。

小丫头一愣,只以为她是新嫁娘抹不开面子,便应了声好,也没再多言。

吃罢早膳,又有婢女们进来打扮她,因要进宫谢恩,她不好推拒,只得任她们前前后后的忙活,花了小半个时辰过后,她终于又变成了一身绫罗,满头珠翠的贵妇。

贵,贵妇?

没错,当她瞧见镜中的自己,脑海中当即闪现出这个词来。

尽管看起来不错但她还是不习惯,一时间不忍多看,只得赶紧扭转视线。

恰在此时,听见外头响起通传,道,“王爷来了。”

须臾,便见萧钧踏进了房中。

与她一样,因要进宫,他也重又换上了蟒袍,只是令人稍有些意外的是,他今日的这件蟒袍,居然是红色。

难道果然信了她昨夜的调侃?

拂清暗暗想了想,不由得有些想笑,却见四周的丫鬟们已经跪成了一片,也只得先装模作样的向他行礼,唤道,“参见殿下。”

萧钧悄悄打量她一遍,点头道,“起身吧,时候不早,若准备好了,我们就启程。”

她应了声是,便跟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前行,载着二人离开了宁王府。

托萧钧的福,拂清还是头一回坐上五匹马拉的车,宽大平稳自不在话下,更要紧的,周遭还有侍卫骑马环绕,行在路上,颇为威风。

不过除过初上车时打量一番,她并没有其他什么反应,因觉得无聊,甚至闭目养起神来。

殊不知某人一直在注视她,见她闭上眼睛,便在旁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她嗯了一声,“还不错,连今早殿下几时出去的都不知道。”

欲罢睁开了眼,又看了看他,问道,“殿下睡得可好吗?想必你昨日是累坏了吧,竟那么快就睡着了。”

萧钧面色不显,心间却微微一顿。

其实昨夜头一次与她同处,虽隔着门,但到底叫他感慨良多,一直到她睡着之后,他才入睡,先前她起来看的时候,听她脚步中怒气冲冲,一时不知如何面对,只得装睡罢了……

但他并没有打算叫她知道,只微微笑了笑,道,“也还不错,昨日中午喝了些酒,确实容易困乏。”

语声稍停,他又问道,“我昨夜可是吵到你了?”

他晓得她也睡得晚,且还在床上辗转了良久,所以才有此担心。

拂清摇了摇头,“没有,殿下睡觉习惯很好,并没有吵到我。”

此乃实话实说,她昨夜虽然别扭,但并不想因此而胡乱怪罪。

尤其脑间又忍不住回想起他昨夜蜷在榻上的样子,知他现在不过口是心非,便更不想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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