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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谋(1369)

第三点,吕将军是不是很好奇,我家五小姐为何要跟着聂家军?因为我们五小姐是家族特意给皇上培养的!不知道将军可有见过那位让皇上魂牵梦绕的云阳郡主?”

青竹紧盯吕将军的面色,渐渐底气也越足。

这些大段的说辞在入宫的路上他背了一遍又一遍,总算全都“演绎”了出来。那么接下来,就只剩胡说八道和威胁恐吓了。

眼前这人连聂家人都认不出,怎么可能见过自家世子妃呢!

“我们五小姐与那位云阳郡主从身形到容貌,再到气度,有足足六七分相像!当日皇上就是在那湖心岛邂逅了云阳,从此便坠入了情网!今日我家五小姐若不畏生死带着南军,在刀光剑影下,前来接应皇上……一片赤诚必定光辉夺目!

如此佳人,身份比云阳贵重,能力比云阳强大,心意更比云阳珍贵!皇上能不动心?能不欢欣?能不激动?能不珍惜?

五小姐一定能成!聂家也成了!将军您这个大媒人……自然也就成了!我们五小姐该学的都学了,只要运营得当,那个凤位也不在话下!到那时,我聂家与五小姐欠了您一份情,一定会涌泉相报!将军,机不可失啊!”

吕将军张了张嘴,一个字蹦不出来。

的确是巨诱!

谁不知晓他们皇帝的那点心思。

谁没听过他们皇帝与那位云阳郡主的传闻。

又有哪个不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叫皇帝那般死心塌地的!

尤其是他们这帮跟在皇帝身边的,每每宴饮,皇帝身边都是莺莺燕燕环绕,可皇帝的眼里别说爱意,就是连一点点的欢欣都不见!

皇帝坐在那儿,就像一座冰山,又冷又孤单!

虽无人敢明面上议论,可所有人都怀揣了一份想象和猜测,都在猜想皇帝始终不立后,莫不是为了那位云阳而留的位置?皇上的心意莫不是还在那位身上?

此刻听了聂家的主张,不知为何,吕将军一下竟是莫名觉得这主意极为可行?

若真如此,若那位五小姐成了,若赌赢了,他可不是帝后的“媒人”?

机遇总与风险共存,他要不要赌一把?

见吕某还在犹豫,青竹打铁趁热。

“还有,皇上让吕将军派人接应,让聂家准备船只,可没说聂家人不能前往接应吧?既然没说,那自然是由吕将军全权决定!自然不算是欺君!撑死了也就是渎职罢了,要不了人命的!将军您身上还有军功,皇上更是不会为难您!

即便退一万步,您丢了官又如何?两万两银子呢!大将军!”

……

☆、第一四八八章 偷袭

对于吕大将军来说,面前的聂家人舌灿莲花,早已叫他立场全无,反而一直在被带着走!此刻他不但心痒难耐,还有几分热血沸腾。

“容我再想想!”他没有立即应下,也不曾一口回绝,他要捋一捋。

可日渐西落,时辰不早,青竹却没有时间等他下决心了。若不能从南军内部下手,光明正大上岛,他们还必须另做决断!

那么,他只能再推一把!

“哼!吕大将军!您莫不是还拎不清状况吧?您莫不是以为您还有选择?您似乎忘了一件事?您莫不是忘了,您与聂家已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了?

那么在下便好心再提醒您一句:若您翻脸不认人,那我们聂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您的罪名,聂家可就不会再给您兜着了!

您纵容手下调戏准帝妃,以下犯上,扰乱军心军纪,松懈防务,玩忽职守,藐视圣上在先,收受贿赂,结党营私在后……”

“你放屁!少血口喷人!……”吕某一身冷汗已出。

果然啊果然,这帮人指鹿为马,早已为他罗列了一大筐莫须有的罪名好来拿捏掌控他!

卑鄙无耻!

他怒火中烧,毫不犹豫便拔刀推了出去。

他声势很大,可青竹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行了!”

青竹嗤笑。

“你若挥刀,后果如何,你心里没数?你能负责?

第一,你有没有本事将所有聂家人灭口?

第二,你能不能阻止他们将你的丑行宣扬出去?宫里这么多人,只要一个两个听到,您就兜不住了!聂家两百多人,只要逃出去一个,您的真面目就大白于天下了!

第三,你刚刚一力维护的聂家人开口揭穿你,而你恼羞成怒大开杀戒,谁都能看出你有问题!那你要如何向你的兄弟们交代?他们会不会,敢不敢听从你的调度帮忙杀人?

你能灭口聂家军,能不能封住这群南军的嘴?他们会不会将你的丑行泄露出去?你难道要连这些南军全都杀了灭口?

第四,即便他们愿意为你保守秘密,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可你们杀了这么多聂家人,你还是将兄弟们都拖下水了!聂家这笔账,你能逃得了?这可就不是一两条人命的事了!你这是害了你的兄弟们!

第五,没有圣上的点头,你杀了圣上的女人,绝了圣上的盟友,废了圣上的心血!你不分轻重,坏了大计!你引发骚乱!你领兵无方!你自乱阵脚!你坏了军心!你欺君之罪!你大逆不道!你罪同谋反,十恶不赦!”

“你!你!你闭嘴!”

这条贼船,真是好比泥沼,一脚踏进去便再难以抽身!

对方说得不错,他根本连拒绝合作的权利都没有!连杀人灭口的后果都承担不起!

除了闷头前冲,他无论如何都对不了!

吕将军气得胸口起伏,一脑门都是急汗,手中长刀也跟着抖了起来。而他另一只抓了银票的拳头却是捏了松,松了又紧……

青竹看在眼里,却是笑了,一把便将脖子上的刀给推开了。

很明显!

成了!

长刀应声落地。

“行了!与其同归于尽,血流成河的,咱们还是好好做盟友吧!将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注定了您一辈子都只能做武将!要想做大事,成大业,就要把眼光放长远些!你相信聂家,只要做好了,你未必不能封侯拜相!”

青竹将那沓子银票抽出,直接塞进了吕将军的甲胄内夹里。

“乱世出英雄,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你看看聂家,当年也是武将出身,可聂家的家主敢拼敢搏啊,改朝换代又如何,只要有魄力与时俱进,管他翻天覆地,唯我一家不倒!成大业,必定要有取舍!

这些话,是我们家老太爷让在下转达的!将军,是要成为我聂家的恩人,将来多加一分高升的助力,还是要撕破脸皮玉石俱焚,都在将军一念之间!言尽于此!”

……

就这样,这位吕将军再如何心不甘情不愿,也唯有点了头。

主意一定,银票一收,他的后路自然也就一锤定音!

既然没法回头,他也不再有顾虑,索性戴上了“南军聂军一家亲,团结一致对外”的面具来。

而众南军早被他先前的一番话骇得不敢多废话一句,自是他说一不二。